夜幕低垂,黑暗籠罩著小鎮(zhèn)里的一座座木屋。一個黑影在屋檐上起落,錯綜復雜的地形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很快,選好了落地點,黑影縱身一躍,落地一個翻滾,撞到了一個男人的手上。
看起來男人在那里蹲了他好久,甚至精確的計算到了黑影的落點,黑影被攔了下來,并不惱怒,雙手叉腰原地站立。男人只是笑笑,兩個人都不說話,悄然與夜色融為一體。
大概有半個時辰,又一道黑影在二人身后出現(xiàn),三個人約定在此匯合,第一個到達的男人體型壯碩,第二個到達的男人雖然高挑,但與第一個男人相比下來略顯消瘦,最后一個閃現(xiàn)而出的黑影,身形曼妙,像是個女人,但是隱藏在一身斗篷之下,又有黑霧遮蓋,一時之間竟無法分辨。
“怎么比約定的時間晚來了一刻?”壯碩的男人率先發(fā)問。
“中途有些小問題,差點就被你們的大戟士發(fā)現(xiàn)了,帶著他兜了幾個圈子才甩開?!眾檴檨磉t的那個人如此說道,雖然聲音很小很輕,但是能分辨出來帶有明顯的女生的特點。
“大戟士?那種東西不是一般都在素芳齋附近守著嗎?”
“誰知道呢?也許今天是個例外,大祭師突發(fā)奇想了呢?”
“應該不會的,大戟士那種稀罕東西要么是放在龍城邊境抵御饌津的入侵,要么是守在素芳齋那里寸步不離?!钡诙€到的男人聲音沉穩(wěn),似乎對他們所在的地方十分了解。
“先不管這些了,這地方不安全,先回去吧?!迸苏f罷,黑影席卷三人悄然散去……
山水龍城里沒有龍,但卻讓全大陸的人趨之若鶩,因為傳言這里藏著長生的秘密。山水龍城里的人唱歌婉轉美妙,普遍壽命長,雖然仍然會死去,可在山水龍城人的臉上不見絲毫歲月的痕跡,兩百歲的老人卻有著二十歲妙齡少女的臉龐。在整個大陸平均壽命七八十歲的時候,山水龍城的人卻能輕松突破二百歲的大關,這不禁讓人感到詫異。饌津本來只有一個島嶼大小的領土,四面環(huán)海,幾代國王懦弱不堪,靠著抱海上幾大強國的大腿勉強維持生存。被其他國家賜名“饌”,又因為四面海域面積遼闊,故名“饌津”。當朝宰相不滿國王的恥辱外交發(fā)動政變推翻了國王的懦弱統(tǒng)治,號召國民上下一心,集全國之力發(fā)展科技?;侍觳回撚行娜?,饌津本島的中央發(fā)現(xiàn)了及其特殊的礦藏,可以吸收日光轉化為能量。饌津人沒有用這股能量修煉自身,而是用它作驅(qū)動,推動科技革命,發(fā)展先進科技。在探尋完周邊海域后,填海造陸,迅速擴張,原本的島國吞并海上所有國家一躍成為霸主。終于在擴張途中碰上了大陸邊境的山水龍城。
如今的饌津國王也聽說過山水龍城里藏有長生的秘密這一傳言,雖然不清楚山水龍城的具體情況,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禁得住長生的誘惑。況且饌津國內(nèi)也面臨著人才凋零的局面,長久的屈辱外交,國內(nèi)耕地面積狹小,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大批的饌津平民百姓的平均壽命并不長。而上層統(tǒng)治者大多數(shù)都是酒囊飯袋,從底層百姓中誕生的科學家大多數(shù)都英年早逝。饌津甚至并不奢求能達到山水龍城人平均二百歲的壽命,能達到大陸人均七八十歲的壽命也足以讓饌津的科技更進一步了。
可是山水龍城就像應對以前其它大陸國家一樣,對饌津派來的外交使者一口回絕,并嘲笑饌津人研發(fā)的軍事科技皆是玩物,他們山水龍城上有龍魂庇佑,下有大戟士坐鎮(zhèn),怎么會看上一個曾被其它國家視作飯食的小國?
饌津國王一怒之下發(fā)動了對山水龍城的戰(zhàn)爭。在其它國家還在依靠馴服飛行天馬來進行空中作戰(zhàn)之時,饌津人已經(jīng)研發(fā)出了同時具有高機動性和強火力的空中戰(zhàn)機,地面部隊上擁有高組織性紀律性的鐵甲軍隊,雖然都是普通人,論單兵戰(zhàn)斗力固然比不上人人修煉的山水龍城,但饌津人近有刀劍,遠有火藥槍炮。相比之下,山水龍城想要進行遠程打擊只能依靠強弓勁弩或者大型魔法,然而培養(yǎng)一位魔法師遠遠難于培養(yǎng)一名武者。
戰(zhàn)爭剛開始山水龍城便陷入了下風,眾多的饌津軍隊配合完美,步坦協(xié)同,海陸空三軍配合作戰(zhàn),在山水龍城被迫開啟結界后將其封鎖圍堵。就在饌津人以為此戰(zhàn)必勝之時,被逼無奈的山水龍城啟動了埋藏在龍城地下名為“大戟士”的上古巨人發(fā)動還擊,別說饌津人了,全大陸也是頭一次看見這種身披重甲、高幾十米、精通各種武器的機關巨人。眾多大戟士將饌津人打了個猝不及防,一般的子彈根本無法破防破甲,也幸虧每一次大戟士行動都需要巨量的能源作支持,現(xiàn)在的大戟士分三十六名還繞在結界邊緣處防御饌津人。
而戰(zhàn)爭也因為饌津人無法徹底解決掉大戟士陷入焦灼……
“說說看,這次有沒有什么收獲?”在一處安全屋里,體型壯碩的男人率先發(fā)問。
“哦?你是問我還是問呂玨歡?”女人挑了挑細長的眉毛,看向先前發(fā)問的男人。
“好了,別鬧了,龍城里的人只是不老,不死的秘密只有你們的大祭師知道?!眳潍k歡沒有搭理女人的玩笑,眼神看著男人說道。
“說實在的,整個龍城里的人都是這樣,我們從生到死和你們外邊的人過的都一樣,這種長壽我們龍城人也從來沒主動奢求過但它就是發(fā)生在我們的身上,至于所謂的不死,大祭師雖然天天念叨,可他卻是唯一一個臉上都有蒼老痕跡的龍城人?!?p> “而且他從來不會離開素芳齋對嗎?”呂玨歡提問道。
“是的,素芳齋是我們龍城的祠堂祖廟,歷代大祭師終生都會守在那里,唯一離開的時候,是在他們將死之時來到外面選取接班人。往屆的大祭師我沒見過,但是聽說這屆這個是最神神叨叨的一個?!?p> “那他會不會也是最能解開長生秘密的一任大祭師?”女人突然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用你們饌津的科技很有可能能解開大祭師嘴里念叨的長生不死的秘密。然后向全大陸共享開來,大家都好?!?p> “你說說你真是奇怪,別人有這種本事肯定是藏著掖著的,也就你會想著讓所有人都能長生不老?!?p> “嘿嘿嘿?!蹦腥撕┖竦男χ?。
“到時候破解了長生的秘密,我們龍城戰(zhàn)死的族人,你們饌津戰(zhàn)死的族人也都能復活了,對吧,呂玨歡?”
“那是自然,我們饌津人雖然不會魔法,但以現(xiàn)在的科技水平都能復制細胞再生,更何況有了你們龍城的長生之法幫助?”呂玨歡極其自信地回答道。
“嗯,我相信你和清兒。只是這場戰(zhàn)爭始終讓人感到不安啊……”
“實在不行我們就離開這里,我們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名龍城人?!鼻G清走過來,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我和你們合作可不只是因為對你的愛,還有對你們的信任?!?p> “我對你的愛可不是因為我們的合作?!?p> “我對你們可沒有愛。”呂玨歡打趣道。
“饌津內(nèi)部的科學家大多數(shù)都半步進了棺材,有時候我也懷疑我們饌津人的壽命是不是被你們龍城人給轉移了過去。因而國王對這場戰(zhàn)爭看的十分重要,他自己也迫切需要某種技術來續(xù)命。細胞再生的技術在饌津人身上終究是治標不治本,我們不可能給每一個新生兒都用這種技術,國王的身體也在逐漸排斥,每一次機器放在他的身上,那種痛苦……他是帶領我們饌津強大起來的英雄,不應該受到這種痛苦?!?p> “我能理解你們饌津,可戰(zhàn)爭總是不應該的,不管是龍城還是饌津,平民百姓們同樣不應該受到戰(zhàn)爭帶來的痛苦?!?p> “他們只知道攻陷了龍城就能救他們自己的命!”呂玨歡一拳砸在墻壁上,憤怒卻又無力。
“別再說這個了,我今天可是差一點就被大戟士發(fā)現(xiàn)了哦?!鼻G清連忙轉移話題道。
“可能是大祭師感覺不安,讓素芳齋附近的大戟士在龍城里巡邏治安吧。下次我們可都要小心一點了,大戟士的一擊必殺可不好受。”
……
以饌津王的身體狀況,按理來說應該躺在皇宮里慢慢地靜養(yǎng),能從死神手里拖延一天都是賺到,這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現(xiàn)在饌津王御駕親征,現(xiàn)身于饌津大營里鼓舞士氣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另一件事是,饌津軍的大營有兩個,一個駐扎在地面上,一個飛翔在天空上,饌津的科技足以讓他們將真正的作戰(zhàn)工作室搬到天空上去?,F(xiàn)在的饌津王卻不喜歡去更加安全的天空大營,他更像是一位將軍,與陸地上的士兵們同吃同住,完全看不出虛弱的樣子。實際上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國王病重的消息。饌津高層內(nèi)部對此重重封鎖,普通的饌津百姓仍然以為帶領他們富強的民族英雄身體健康硬朗。
現(xiàn)在的天空作戰(zhàn)室里燈火通明,在大陸人還在點蠟燭,使油燈的時候,饌津人已經(jīng)用上了類似于現(xiàn)代電燈的照明工具,只是能源來源仍然是由日光石吸收儲備下來的日光。幾大將軍們正在對如何解決恐怖的大戟士爭吵的面紅耳赤……
“要我說就繼續(xù)搞穿甲彈,當年第一次打和正的時候他們把海龍搞出來之后不也是像這樣連甲都破不了,后來研發(fā)出來的‘集束’型號連破十頭海龍的鱗甲都還有余勁!”
“等你們研發(fā)出來新的破甲彈饌津人都要沒了,要我說傳統(tǒng)的火藥武器總歸是要淘汰的,就像以前的冷兵器一樣,我們?yōu)槭裁床荒芨阋环N新式武器,要我說激光就不錯,把日光石里的能量化作子彈那樣,要我說這東西要是搞出來不比穿甲彈強,要我說……”
“要你說,要你說,要你說研究激光不比穿甲彈費時間?當務之急是打贏這場戰(zhàn)爭,而不是借機爭論你們的思想理念,等獲得龍城的長生秘密后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去研究技術。我知道大家都很慌張,我和你們一樣,為自己慌張,為國王慌張,同樣也為自己的孩子慌張。如果我們這次無功而返,我們的孩子也許等不到下一次技術革命了,到時候饌津的國運也會斷絕。我們都是短命鬼,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孫子和我們一樣,連人生的一半都走不到……”
饌津一直活在其他國家的庇佑之下,自然免不了受到無窮無盡的壓迫與欺壓??僧敃r的國王不管這些,國民的死活與他的享樂何干?后來的宰相帶領國民推翻政權贏得獨立后瘋狂擴張,大家都以為饌津人口下滑是因為多年來的壓迫奴役,等新任國王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饌津人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平均壽命都很短促,盡管用現(xiàn)在先進的科技作了很多研究,大多數(shù)人還是很難熬得過花甲之年。直到饌津在擴張時遇到了山水龍城,這里的每個人都能活過二百歲,這正是饌津可望卻不可及的。
此話一出,整個作戰(zhàn)室都沉默了……有些意志不堅定的士兵偷偷地抹了抹眼淚,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心中的理想而主動參軍。將軍們的平均年齡還不過四十歲,誰不想自己的孩子比自己活得長,誰又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可不打贏這場仗,剛剛強盛起來的饌津就要面臨亡國滅種的危機。饌津的擴張只有短短的幾十年,饌津王從來都沒有采取過巨大暴力的手段,而以懷柔居多,這也是迫不得已,饌津的人口更需要支撐,需要戰(zhàn)敗國的人民心甘情愿地加入饌津的軍隊,畢竟再先進的科技沒有人來使用與廢鐵沒有什么區(qū)別。
沉默了片刻后,剛剛發(fā)言的將軍率先開口:“我為我之前打擊士氣的言論致歉,幾十年前我們饌津還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島國,就連國家的名字也是那么侮辱和隨意,可是帶領我們獨立的先王明明有了強橫的實力,為什么不更改這恥辱的名字?他是希望我們記得,希望我們每一個、每一名,甚至是每一代饌津人都記得當年的恥辱。在先王的帶領下,‘饌津’這個名字從被人恥笑到現(xiàn)在受整個霧海尊敬。這是一名名饌津人知恥而后勇,拿自己的性命與青春交換而來?,F(xiàn)如今,拿下龍城,饌津人將長壽,我們前進的道路上再也沒有什么絆腳石,我們可以征服全大陸,我們的后代想當魔法師就可以學魔法,想當武者就可以學修煉,想當科學家就可以學科技。我們也許仍然活不過六十歲,可為您之后的每一位饌津人都將記得我們的名字,都將享用我們的成果!即使我們死去,依然會有人歌頌我們的功績,祭拜我們的靈位。我們會是英雄,我們遭受到的苦難將會從我們的孩子身上免去!短命的詛咒會在我們這一代終結!”
將軍的發(fā)言將原來低迷的士氣變得振奮,原先停止的討論重新變?yōu)榱思ち业臓幊?,和之前每一晚都一樣,大家的想法雖然很多,卻很難有效的解決大戟士。不遠處傲然聳立的三十六尊大戟士是每一個饌津士兵的夢魘,他們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陸地上,龍城結界邊界處有幾個孩子在玩游戲,盡管是在戰(zhàn)爭年代,孩子依然很天真純粹,家庭里的大人們扛起了重擔,孩子們的童年依然美好,只要他們的家庭里沒有人犧牲。龍城的大戟士固然可怕,守城結界也同樣讓饌津人感到頭痛。孩子們也明白不要離開這一圈白白的罩子,總是躲的遠遠的,兩個小男孩剛剛修煉了自己的內(nèi)力還沒辦法很好的控制這股力量,將另外兩個同伴擊飛了出去,所幸附近都是軟綿綿的青草地,只是出了結界,男孩們有點害怕,不敢出去,卻又擔心同伴的安危。焦急地等待了一會,膽子大一點的路林想要出去找信子和阿鶴,膽子小一點的路河卻緊緊抓住了哥哥衣袖。
“喂喂喂!平常不是說的好好的要保護人家阿鶴的嗎?怎么把人家打飛了又不敢出去了?還是不是男子漢了!你不想去我還想去找信子呢,阿爸阿媽說了外面可不安全,而且這可是英雄救美的機會,你不想在阿鶴面前露露臉嗎?雖然是我們把人家打飛出去的……”
“我我我我我,我就是想跟阿鶴展示一下我剛剛修煉出來的風之氣嘛。誰知道一下子就……”
“哎呀呀,這兩個小女孩是你們的朋友嗎?”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兩兄弟的交談,兩個小男孩同時回頭去看,一個儒雅的男人被一層薄薄的淺白色罩子攔住。那層淺白色的罩子便是保佑龍城的防護結界,防進不防出,龍城人在外面可以用自身修煉得出的“氣”來開啟結界,同樣也可以依靠里面的人接應來進入結界。信子和阿鶴左一個右一個的牽著男人的雙手,一襲白衣自然下垂,腳下是青青草地,男人的臉龐白皙、豐神俊朗,又帶有一股自然而然的溫和氣息,讓人覺得溫暖。
“信子!阿鶴!”路河向外面大叫道。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們這邊?信子阿鶴快點離開他!他可能是壞人!”路林年齡稍大一點,自然比路河更加警覺。眼下戰(zhàn)爭時期,也許來者是饌津人也說不定。
“哎呀呀,那你們先回去吧?!蹦腥溯p輕地把兩個小女孩向前一推,阿鶴運出自己的“氣”緩緩地接觸結界邊緣,然后牽著信子走進去,眼前是路河焦急不安的眼神。
“那接下來就是我了。”男人有樣學樣的釋放出自己體內(nèi)的“氣”緩緩地接觸結界邊緣,那股氣息和路河的一樣,都是飄渺的“風之氣”。
“大哥哥也是龍城人嗎?”信子一臉驚訝地問道。和路林路河兩兄弟對男人的警戒不同,信子阿鶴對男人沒有那么強烈的警戒心,剛剛男人輕輕地把她們在半空中托下來,那股令人心安的氣質(zhì)加上那溫和儒雅的微笑很難讓人有所戒備。男人用風之氣靠近結界,幾人見結界沒有抵抗他,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我并不是龍城人,但家父是從龍城里出來的,如今家父去世我總要回故鄉(xiāng)來看看?!蹦腥讼蚝⒆觽兘忉尩馈?p> “然后在外面就接到了這兩個可愛的小妹妹?!?p> 聽到這話,路河感到有點羞愧的低下頭去。信子阿鶴也突然反應過來“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阿鶴氣鼓鼓地走到路河面前:“喂!快向信子道歉!”路河羞愧難當,臉憋的通紅,阿鶴的性格便是如此火辣辣的,她的氣也像她的性格一樣是熾烈的火之氣?!鞍ⅩQ,不要為難小河啦?!毙抛哟驁A場道。
與阿鶴不同的是,信子的性格如水一樣溫柔平和,她的風之氣同路河相比更加的平穩(wěn),路河畢竟年齡尚小,信子比路河大四歲,年方十八,阿鶴和路河的年齡相仿,而路林夾在中間,虛歲十六。
男人也不焦急,悄悄地看著幾個孩子吵鬧。信子一開口,孩子們也很快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向男人?!斑€不知道先生姓甚名誰?”信子率先開口問道?!拔医绣\盛,家父死后便去了饌津闖蕩,如今聽聞兩國開戰(zhàn),便想回父親長大的故鄉(xiāng)看看?!薄安恢\先生來龍城可與饌津有何瓜葛?”信子的性格固然溫和,但眼下特殊時期,眼前此人雖懷有龍城人特有的風之氣,但與饌津有牽連的人交流都要謹慎再三?!白匀粺o關,家父與當代大祭師交情深厚,此次前來,便是想去素芳齋將家父的遺物親手交予故人。”錦先生言談于此,情深至眼中已默含淚光。阿鶴輕輕揪了下信子的衣袖,示意先讓錦先生進來,信子見狀也不再加以阻攔,邀請錦盛先去家中歇息,明日再去素芳齋求見大祭師。
......
素芳齋內(nèi),一名老人緩緩睜開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嘴里神神叨叨地念道:“雙星齊聚,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老夫這張點數(sh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