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
安格與瑯新呆在府邸不遠(yuǎn)處。
為了讓二人在街上顯得自然一點(diǎn),她還去一處小攤上買了兩串糖葫蘆回來。
抬手遞給他一串。
瑯新低眸瞧了瞧她遞過來的糖葫蘆,微微一怔。
“接啊,你不知道這些路人看見我們,跟看見鬼一樣嗎,咱們得吃點(diǎn)人吃的東西,他們看見了,才會(huì)安心些?!?p> 安格不自覺地避開他的視線,壓著聲音小聲地說著。
瑯新聽完解釋后才接過手,也不說話。
安格也沒理他,郁悶地想著買糖葫蘆的過程。
方才走近那糖葫蘆的小販。
那小販看著她面生,且臉色蒼白得很,還在太陽快落下的時(shí)刻出現(xiàn),他立刻想到最近男子失蹤的案件,被嚇得腿軟說不出話。
待安格說了好幾次買兩串時(shí),那小販臉色才正常些。
她一問才知,小販?zhǔn)且詾槿者€未落,她這個(gè)墮魔就先出來了,被嚇到了…
最后小販還好心提醒她,要快些回家。
安格也就笑笑不說話,她像墮魔?
為了不再產(chǎn)生不必要的麻煩,她與瑯新一致決定,不要待在大街上,兩人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巷,等著日落。
小雪徐徐飄落。
瑯新盯著糖葫蘆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格本就沒有想與他說話的欲望,樂得慌,不過還是選擇背對(duì)著他,面對(duì)著墻壁慢悠悠嚼著糖葫蘆。
她實(shí)在是不想與他對(duì)視。
許久的沉默。
好半天,夜色終于降臨。
街上此時(shí)一片靜悄悄,一個(gè)人也沒有。
聽術(shù)失效已經(jīng)許久了,他一直等她開口,等得不耐煩了也沒聽著她開口。
瑯新瞥了她一眼,道:“師尊,走吧?!?p> “去哪?”
安格停止‘面墻思過’,轉(zhuǎn)身問。
他挑了挑眉:“聽術(shù)沒了,去房頂?!?p> 她說眼眸轉(zhuǎn)了一下:“要不再等等?”
他問:“為什么?”
安格對(duì)這案件也算是半個(gè)知情人,知道接下來的事,可能,也許,大概,不適合他們?cè)诜宽斂础?p> 她決定含蓄點(diǎn)說:“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夫妻?”
瑯新沉默了兩秒:“知道?!?p> 安格面色凝重,建議道:“所以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他們可能在忙,要不,咱們?cè)谀歉∏暗劝桑俊?p> 他垂下眼,思忖良久。
“不懂?!?p> 聽到這話,安格神色有些難以形容。
唔,她總不能說,夜晚了,人家在做夜晚該·做的事情吧。
“算了,你想去就去吧,為師有點(diǎn)冷就不去了,我去府邸前等你?!?p> 安格也不想再解釋,佯裝很冷,縮了縮肩膀,自顧自地繞過他準(zhǔn)備走人。
她不能提醒得太明顯,不然這廝說不定會(huì)問:怎么就那么清楚是這個(gè)時(shí)間…
瑯新抬步擋住她的去路。
安格的心跳頃刻間停了半拍。
他把手中一口沒咬的糖葫蘆遞上前,斂了斂眉眼,壓低聲線道:
“我不吃?!?p> 安格:“…”在這么陰暗的小巷里,突然竄在眼前,是會(huì)嚇?biāo)廊说闹啦唬?p> 她沉默接過,糖葫蘆的木柄有些短,不小心就碰到他的冰涼的手,應(yīng)該是他一直拿著糖葫蘆的原因吧。
東西拿到手后,安格便迅速離開。
瑯新垂下手掌微微收緊,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指尖隱有溫?zé)帷?p> 她的手指明明就很暖,還說什么冷?
很快。
瑯新躍上屋頂,才穩(wěn)了身子,乍然聽見樓下窸窸窣窣、呢喃細(xì)語。
他疑惑。
沒有聽術(shù),所以聽的不真切,他便悄聲走近了些,略施法術(shù),一瓦片瞬間空明...
往底一瞧。
也終于明白安格說的在忙,是什么意思了。
頭一回見到這活·色·生·香的場(chǎng)景。
這一來二往、連三跨五、五顏六色、七零八落、十指連心、九九歸一、百發(fā)百中……
的場(chǎng)景。
讓他怔了好一會(huì),回神時(shí)表情就不淡定了。
——
府邸斜對(duì)面一處角落,處在陰影里的安格,正坐在一只破舊的木推車上,悠閑地吃著糖葫蘆。
見瑯新走來,也沒感到意外。
要是他一直沒回來,那可就意外了。
“你回來啦?!卑哺裆袂榈?。
瑯新臉色陰沉,也不說話直接坐在她旁邊,距離些許近。
少頃。
他撇過頭問:“師尊很好這口?”
安格垂眸看了看,這糖葫蘆味道確實(shí)挺不錯(cuò),便回到:“嗯,不錯(cuò)?!?p> 聽到她的回答,瑯新有一瞬傻眼。
沒想到她會(huì)承認(rèn)地那么快。
看書就算了,這種事居然還能猜到,也不知道一天天地都在想著什么。
他冷哼一聲:“師尊好這口,也不能推徒兒下水吧?”
哈?
安格咬糖的動(dòng)作一頓。
就算再不喜歡糖葫蘆,也不能這樣說她吧?
自己又沒逼他吃。
多傷她的一片真心啊。
越想越窩氣,她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盯著他,故意大幅度的咬了一口山楂,用力地嚼了嚼。
微揚(yáng)下巴,小表情挑釁著,就像是在告訴他:真香。
瑯新眼角抽了一下,直言道:
“不知廉恥?!?p> 安格聞言更是窩火,三兩下咽下山楂。
因?yàn)檎f話不能大聲,她便站了起來,顯得氣勢(shì)較足,扳起臉看著他,道:
“我喜歡吃糖葫蘆就是不知廉恥了?行,你不喜歡吃,我也沒讓你吃了,但你說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見他不語,安格又道:
“你怎地不出聲?你是師尊我是師尊?就算你是,你這教訓(xùn)也太無道理了,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
瑯新盯著她,思索了片刻后,便明白過來,他撇過臉道:
“徒兒說的是,夫妻?!?p> 氣氛就這么尬了好幾秒。
安格也明白了兩人沒在一個(gè)頻道上,氣勢(shì)全無,甚至很心虛:
“我說他們可能在忙,又沒說…”
感覺這句話說出來后,有點(diǎn)此地?zé)o銀三百兩……
不不。
安格停頓一下,瞬間想到了措辭。
“又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在沐浴,而且我都提醒你了,是你自己想去的,怎么,你真看見了什么?”
這話出來,瑯新眉眼微蹙,一時(shí)啞然。
他靜靜地低頭許久,忽低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
“我沒有想去?!?p> “哦~”
安格頷首,不著痕跡撇開視線,轉(zhuǎn)身看著那頭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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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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