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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卿笑笑,不甚在意道:“沒呢,我們住在市區(qū),低矮的房子比較多,就算站到樓頂上,也看不到這么美的風(fēng)景的。”
另一位牌搭子阿姨就笑了:“上海雖說是大城市,但居住環(huán)境肯定是比不上咱們這里的。我上次去過一回,那個棚戶區(qū)的滾地龍啊,一大早就蹲在路邊刷馬桶呢!那個衣服啊,就皺巴巴地晾在電線桿旁邊!”
沈冰卿:“……”
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了兒子和租戶關(guān)系的方秀枝心情大好,忙阻止牌搭子往下說:“別這么說咯,哪里都有窮人,哪里都有臟亂差,咱們這邊也一樣咯?!?p> 牌搭子尷尬笑笑,很快又把話題轉(zhuǎn)到別處,方秀枝也加入。
沈冰卿這才松一口氣。
傍晚的時候,外頭忽然熱鬧起來,是秦驍揚(yáng)的叔叔讓人送了一桌子海鮮過來,秦驍揚(yáng)也下樓來幫忙。
一想到他晚上要跟自己回家,沈冰卿整顆心甜滋滋的,手上的籌碼都快輸光了也不甚在意,因?yàn)榍仳敁P(yáng)說打輸算他的,讓她隨便玩。
七點(diǎn)多,夜幕降臨,麻將室的落地窗外,緋紅的天幕轉(zhuǎn)為深藍(lán),南山區(qū)的萬家燈火依次亮起。打完最后一把,方秀枝邀請大家移步餐廳。
麻將室的隔壁就是餐廳,中式原木轉(zhuǎn)盤大圓桌中央,火鍋熱氣蒸騰,圍在周圍一圈的,全是各種鮮活的生猛蝦蟹、燕翅鮑魚。
沈冰卿喜歡吃海鮮,所以一眼就看出這一桌至少要幾萬塊。
她笑著看向方秀枝:“方阿姨,讓您破費(fèi)了,真的太不好意思了?!?p> 方秀枝這才想起什么,轉(zhuǎn)身看向廚房:“阿仔啊,錢結(jié)算給你叔叔了咩?”
沈冰卿也看過去。
兩扇推開的深棕色移門里,秦驍揚(yáng)穿著黑T和黑色運(yùn)動長褲,正站在料理臺前準(zhǔn)備著什么,他沒回頭,說了聲“結(jié)了”。
方秀枝邀請大家入座,沈冰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在廚房里忙活的人。
過了會兒,秦驍揚(yáng)端著餐盤出來,將幾碟調(diào)好的料碟放在每個人面前。沈冰卿是最后一個收到料碟的,他放好了,直接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各位阿姨請隨意,別客氣,當(dāng)自己家?!彼f著,把面前一整盤殺好的鮑魚都倒進(jìn)火鍋里。
其中一位阿姨笑著看過來,說:“找老方打了幾十年麻將了,今晚還是頭一回和阿仔一起吃飯?!?p> 方秀枝剛好從廚房出來,笑說:“也剛好是碰到他昨晚喝酒喝大了,今晚沒出去浪,要不哪里能看到人呢?!?p> 沈冰卿用余光掃一眼秦驍揚(yáng),心想等一下要問他,是不是因?yàn)樗?,他才跟大家一起吃晚飯的?p> 正想著,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忽然被人緊緊握住,她本能的一驚,隨后就明白過來了,余光再次掃向秦驍揚(yáng),他正用單手盛湯呢。
盛好了,悄悄放到她的骨碟旁邊,若無其事對阿姨們說道:“沙巴的血燕,剛熬好,大家趁熱吃。”
沙巴血燕,燕窩里的最上乘,也最貴。
沈冰卿晃了晃被他牽住的右手,小小聲說:“真是舍得啊?!?
霏傾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