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達在健身房練完，吃了小竹竹給的醬牛肉匆忙來到大排檔。大家像往常一樣在右側(cè)棚子的第二和第三張桌子上穿串。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兄弟們。”肖達說道。
“沒事我們都習慣了?！毙￡惛缯f道。他心里也明白肖達雖說經(jīng)常來晚，但干的活一點也不比別人少。大體格子那么好，也從來沒有脾氣。肖達是那種，穿衣服顯著很瘦，脫了衣服很壯的人。身上非常的結(jié)實。別人不小心碰到他的身體都會感覺很意外的。
“今天你不是最后一個，小丁還沒來呢。”小菊笑嘻嘻地說道。
“哎，大學生，你把咱們小丁怎么了。她怎么每次見你都怪怪的?！毙￡惛缪a充道。
“沒有吧，你們太敏感了?！毙み_答道。
“有?！币蛔雷尤水惪谕暤卣f道。給對面那桌人都給整蒙了。
“我跟小丁關系很不錯的，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事，她最近不怎么愛吱聲?！?p> “你可別欺負咱們小丁，昨天小丁是和你在一起吧？”小菊問道。
“是啊，她要到我們學?？纯矗揖蛶チ?，玩得挺愉快的?！?p> “大學生，你那天帶我們也去玩玩唄?！毙￡惛缯f道。正說著小菊就掐了他一下，覺得他說得不是時候。
“說實話，我們學校真沒什么好玩的，連個朔膠跑道都沒有。”
“我們就惦記上師范學院看看，不關心朔膠跑道的事?！鄙礁缭谝慌宰?，一邊挪動著屁股，一邊說道?！拔也恍辛?，我點動一動?！闭f完就起身轉(zhuǎn)到對桌拿起李哥的煙示意李哥來一根，李哥微微點頭，心想你小子，就是一個大混子，也重來不見你拿過煙，我這當老大哥的也只能莞爾一笑了。
山哥剛要把煙點上，小嘟囔一巴掌就拍在了山哥的后背上，“你說你現(xiàn)在這體格，還抽啊。”小嘟囔是那種長得圓圓的、白白的，滿豐腴的，但不是可愛，因為家是市內(nèi)的吧，有些傲氣，但個子矮，山哥個子高，山哥家沒錢，小嘟囔家里條件好些，經(jīng)常貼補她倆。
“我就抽一根，怎么了?！鄙礁缯f道，隨即俯身湊到小嘟囔耳邊小聲說道，“那不也把你弄得舒舒服服的嗎?！?p> 開始上人了，小菊一邊招呼著客人，一邊讓小嘟囔她們收拾桌子各就各位。第一桌客人就位了，小丁也就位了，隨后林哥也來了。
今天的人不是很多，空閑的時候，小情侶們湊到一起還能聊聊天，林哥看人不多，中間就出去了，不知道是會哪個情人去了，還是忙什么大事去了，反正是不見了?？腿吮痪鶆虻胤峙涞礁鱾€服務員所在的區(qū)域，大家的任務量差距不會很大。每個服務員都是一桌兩桌的樣子，不忙。劉哥看林哥不在就讓小張多烤烤，自己在一旁抽著煙，小張多烤烤，肖達就被叫到里面幫著配菜，就是看單子，找東西，很簡單。服務員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的。
肖達想，有機會自己也試著烤一烤，學著走走流程，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了，但自己沒有親手弄過，還是有些手癢。但由于各種串、食材，都在冰柜里，而且擺放的不是那么有規(guī)律，找起來還是很費勁，遇到有點鹽焗雞胗、鹽焗鵪鶉的，還點散鹽，也不消停。肖達這串也沒能烤成。
“二哥、嫂子?！眲⒏缭趯γ娉橹鵁熐埔娺@二位來了，煙也不抽了，上去寒暄道，說了兩句今晚的情況。這二位，男的163左右，白胖，林哥的親弟弟，在稅務上班。女的165左右，挺著一個大肚子，一身白裙，模樣不算出眾，但要比同齡人干練很多，很白，眼神很銳利。兩人看著像是合法夫妻。
在大排檔待久了，肖達對每對男女的關系都持懷疑態(tài)度。原因來自前天晚上，一個開著寶馬X6的美女先到，點的菜，又是鴿子，又是羊搶、羊蛋的點了一大堆，之后一個開破桑塔納的俊俏少年郎來了，說破桑塔納不是說這個牌子不好，其實這牌也屬實照寶馬差太多，關鍵是它已經(jīng)非常的舊、非常的破了。這俊俏少年一落桌，咱就看這美婦人這個關心體貼呀，像媽媽關心兒子嗎，明顯不是，你說是什么關系。待了一會美婦人付過錢，二人就各上各車走了，東西打包了。肖達想解解饞的機會沒了。
二哥和嫂子，這對合法夫妻，坐在了里邊較為舒適的位置，東西很快就給上上了。要的兩只鴿子和一些串，肉筋什么的，不多。男的一瓶冰鎮(zhèn)的燕京啤酒，女的小菊給拿了一瓶酸奶。兩人嘮會磕，沒多長時間準備離開了，正常算的賬，給小菊弄得不知道是收還是不收?！澳弥桑瑒e找了?！蹦械恼f完兩人就走了。也是聽劉哥說，這位二哥來，每回都是多給，人家也不差這個錢，條件好像比林哥這邊好很多，在社會上也比林哥有地位，各方面都有資源。
過了一會林哥回來了，帶著一個哥們聊著冷面配方的事。人少沒事，肖達在涼菜這邊的門口坐會，這邊涼快些，烤區(qū)那邊有什么需要送的也能第一時間看到，也是在大排檔門口的西側(cè)。
肖達漸漸地感覺到路面有很大的聲音，走到門口一看，是有好多的車，中間是一個看著非常高級的面包車，前面兩輛奔馳，后面三輛奔馳的樣子，都停在了門口。高檔面包上下來四個人的樣子，奔馳每臺下來兩個人。一圈的人簇擁著中間一個穿著大背心、大褲衩的中年人，他看起來已經(jīng)醉了。周圍的人似乎都在聽他說著，點著頭，他身旁有兩人穿的是休閑裝，其他人都是西服。氣勢洶洶地就進來了。
“是你小子啊，TMD錢都讓你小子給掙了。”喝醉了的中年男人對林哥說道，似乎他們早就認識。
林哥只是笑呵呵地點著頭。中年男人邊上的一個T恤男跟林哥說弄些吃的。其他人不停地往里走著。中年男說道就這里吧。其他人根據(jù)中年男的指示就把最前面的兩個小地桌拼好，凳子擺好，中年男落座之后其他人才紛紛落座。其他人都沒怎么吱聲，一直是聽中年人說著。
兩個小地桌，坐一圈人，外層還坐著人，還有站著的在門口這轉(zhuǎn)悠，挺嚇人的。
肖達上菜都是笑呵呵地，“大哥，麻煩幫著遞一下。”怕不小心碰到誰。
肖達發(fā)現(xiàn)也沒喝幾杯，其他人也沒說什么話，就中年人一個在說，其他人只是點頭哼哼。肖達聽著點音，什么你二叔當初什么都不是，都是一點點······，······后來的那些就更不行了，·······那邊的那一片房子不都······。肖達感覺是在嘮扯老一輩的奮斗史，斷斷續(xù)續(xù)的也沒聽明白。
一桌子東西沒吃幾口，肖達尋思這下晚上可妥了，可以飽餐一頓了。
這群人過了一會就走了，走時鴿子剛好，林哥拎著打包好的四個鴿子笑呵呵跟在其中一個穿T恤的身后走到門口，T恤男給了林哥三五百的樣子，至于說了什么就聽不清了，也沒太看明白。肖達自己在那意淫著，應該是這樣。
T恤男說“拿著，你也不容易。”林哥笑呵呵地低頭收下了，其實遠遠不夠，林哥想再要點張不開嘴。或者是，林哥說“我這小本生意?！敝骉恤男給了三百元，林哥犯難地笑著。T恤男接著說道，“行了啊。”意思是你別不知好歹。T恤男走了。
林哥一轉(zhuǎn)身腰桿就硬了。回頭跟我們說著這幫玩楞怎么怎么地的。李哥說：“也太不講究了。也不是差錢的人?！?p> 后來我聽雷哥說，當?shù)氐摹袄先藘骸?，市?nèi)沒人不知道的，林哥剛開店時就跟他們接觸過?，F(xiàn)在是集團老總了，市內(nèi)好多片商用的房產(chǎn)都是人家的。
人少，那幫人走了，我們就開始收拾準備下班了，還沒到十二點的樣子。
小菊她們把那桌沒碰的串放到了林哥所在的桌上。林哥給劉哥、李哥叫著，劉哥過去了，李哥說回家沒有過去，直接走了。其他人吃著伙食飯，雷哥先走了，接著是兩個阿姨，一點點陸續(xù)都走了，就剩肖達、小張、山哥一桌，劉哥、林哥一桌。林哥說：“你們也喝一瓶?！敝笊礁玳_了一瓶，小張也開了一瓶，都是冰8，肖達沒喝，在那就著鴨舌、拌雞胗、半條烤魚，一碗接一碗地吃著米飯。大多數(shù)都被放到林哥那桌了，只有少數(shù)放他們桌了。肖達本以為這頓可要豐盛了，興奮得不得了。沒想到還被老板瓜分了，這老板還吃人家剩下的，真是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