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哄她
明笙走出廟里,想吹吹風(fēng),緩解一下苦悶。
在轉(zhuǎn)角的照壁處看到蘇瑾靠坐著,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手里抱著劍,一副充滿防備的姿態(tài)。
臉上的面具依舊沒有取下來,更加增添的幾分神秘感,像是黑夜里的神明。
她走過去,細(xì)細(xì)端詳他,這男人長的真好,就算是戴著面具,她也能看得出神。
完美到讓她流口水的下頜線,微抿著的薄唇,唇下有顆痣,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這若摘下面具,得讓多少小姑娘神魂顛倒啊。
想著想著,明笙像著了魔一樣,抬起手伸向男人
誰知還沒碰到他的臉,手腕一瞬間被握住,疼的她差點叫出來,
蘇瑾安睜開眼看著她,眼神冰冷兇狠和夢里阿玉的眼神重合在一起。
其實在明笙剛踏出廟門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多年習(xí)武讓他的警覺度異于常人,即使睡著的時候也不例外。
本想看看這女人要做什么,沒想到睜開眼卻是這樣一幅場景。
嬌媚的臉上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眼角也惹了一抹紅,愈發(fā)增添了妖冶之色,明笙抽抽搭搭的哭著。
這次是真哭了。
剛接回去的手腕又火辣辣的疼了起來,纖白瑩潤的肌膚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圈可怖的紅痕。
蘇瑾安慌了神,從懷里掏出隨身帶著的手帕,想要給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卻又無從下手。
…姑娘,是在下…冒犯了,你…你…你沒事吧?”
全然忘記了剛才的戒備。
明笙哭的要緊,胸口不停的起伏,本就是傾國傾城之姿,這下哭的梨花帶雨,更是惹人憐愛。
蘇瑾安斟酌之后,還是用帕子替她擦拭起眼淚來,輕聲細(xì)語的說:
“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仔細(xì)聽來,還有幾分誘哄的意思。
面前的人停下了抽泣。
明笙望著他笨拙的樣子,有些好笑。
“我只是想看看恩人長什么樣子,公子何故動手傷我?!?p> 蘇瑾安被這“動手傷我”的罪名砸的不知所措。
他真沒想傷人,但看著那又紅腫的手腕,也有些過意不去。
實在是……女兒家太過嬌嫩。
蘇瑾安:“是我的錯,我該給你賠禮道歉?!?p> 官家女子未出閣前在外皆自稱小女子,奴家之類。
明笙出宮后一直稱“我”,這在別人眼里,怕是要鬧大笑話,可在蘇瑾安看來,似乎并無不妥。
他看向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紅暈又順著耳根爬上了臉頰。
女人撲哧一下笑出聲,心想,這么不禁逗。
“明日我尋處醫(yī)館為姑娘些活血化瘀的藥,”
蘇瑾安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
明笙接過他的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臉上早已干涸的淚痕。
“快四更天了,公子明早還要趕路,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站起身來往廟里走去。
此時她身著素衣,裙袂隨著走動的步伐搖曳生姿。
裙擺上繡著水仙花,在月光下綻放,漸欲迷了人眼。
夜已深了,明日還要趕路,是抓緊時間再歇會兒吧。
與此同時,南翎宮內(nèi),鳳儀宮中。
“這個孽種她竟然敢?!?p> 太后氣急,滿目怒視堂下跪著的小黃門,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朝下砸去。
瓷片濺的到處都是。
座上的婦人怒不可遏:
“宋義呢,宋義是死了嗎?那孽種軟弱無能,還能讓她跑了,
哀家要你們有何用,送親隊伍幾百人,還看不住兩個丫頭,皇帝養(yǎng)著你們,
你們就是這么給哀家和陛下答復(fù)的!”
地上的人早已嚇得不敢抬頭,這一句的回答道:
“啟稟太后,宋都尉已經(jīng)帶人去追了,
長公主帶著一個丫鬟,腳力不足,肯定走不遠(yuǎn)”
“吩咐下去,讓云祁明早來鳳儀宮見我”
“諾”
太后倚在榻上,頭痛欲裂卻毫無睡意。
她又想起多年前嫻妃剛進宮時。
陛下像是中了蠱,往后二十年,獨寵她一人。
自己貴為皇后,卻守了這么多年活寡。
先帝去世,那個賤人竟撇下親女殉葬,真是鶼鰈情深??!
可她偏不讓他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