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欣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安慰妹妹:“可兒,別害怕,林大人來了?!?p> 那苗可兒自梨花帶雨地耽起頭,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側(cè)腰行禮:“小女子拜見林大人……”
“免禮免禮,苗姑娘受驚了?!绷钟砻榱艘谎鬯锹畹纳聿?,趕緊撇過頭去,清了下嗓子,輕聲問道:“你方才站得高,是不是瞧見了兇手殺人?”
那苗可兒靠在她姐身上,惶恐地點了點頭。
“那兇手可是個老乞丐?”
苗可兒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林大人,你也看見了?”
林禹聳了聳肩:“案發(fā)時我亦在場,刑偵多年,眼力還是可以的,那老乞丐雖然躲在人群中作旁觀狀,但那神色未免太過于淡定了,我試著叫人去抓他,他便跑了,兇手自是他無疑,你認(rèn)識他嗎?”
苗可兒望著苗欣:“姐,要不要告訴林大人?”
苗欣被她問得有些好氣又好笑:“你說呢?”
苗可兒垂下頭:“林大人,說來不怕你笑話,那兇手,其實是我的一個追求者……”
“哦?”
林禹瞬間就捋清了這兩個死者是因為什么而死了,他們當(dāng)街說的那些葷話顯然惹怒了這個追求苗可兒的人。
敢情還真是死于他們自己那張破嘴上!
林禹愣了一下,沉聲問道:“他是誰?”
苗可兒作無奈狀:“我姐妹倆自幼父母雙亡,是在姨娘家長大的,他是我們的表哥,打小就說過要娶我倆姐妹,那時年小也沒當(dāng)回事,后來姨娘家也遭了難,我們就分散了,這不前兩年他又找到了我們,還真把這事提了出來,大人,你說這事能成嗎?”
“荒唐!”林禹聽得心頭無名之火大冒:“一夫多妻固然是大夏俗列,但哪有姐妹共侍一夫的?這廝怕是一腦子臭糞?”
“所以我和姐姐都躲著他,這兩年換了不少地方,但不成想還是被他找到了,才造成今日之局面……”
林禹錯愕不已:“苗姑娘,你如此招搖過市也叫躲人?”
苗可兒被他這話噎住,滿臉羞色低聲道:“我……我其實不會縫什么衣服,全賴姐姐的手藝,想著姐姐辛苦,便想著要張羅一下生意嘛……”
苗欣也是氣苦:“早知道你如此胡來,我就不該告訴你開店的事兒,這下倒好,生意還沒做,就惹出這么大的亂子……”
林禹站了起來:“既然案情由來清楚了,麻煩苗姑娘告訴本官你那表哥的名字,本官盡早緝拿他歸案便是?!?p> “回林大人,他叫云隱?!?p> “云隱?!”
林禹一聽這名字,頓時大驚失色,那刺客阿祁的上線不就是一個叫云隱的家伙嗎?
當(dāng)即端起一旁沏好的茶水輕呷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異色。
“對,但大人恐怕是抓不到他的?!?p> “為……為什么?”
“因為他現(xiàn)在是一名很厲害的刺客,本事了得……”
“很厲害的刺客?!”
林禹當(dāng)即了然,此人定就是那拜月門的云隱!
這時苗欣才出聲道:“是的,林大人,正因為他如此厲害,導(dǎo)致只要有男人冒犯了我們姐妹倆,他就會痛下殺手,我迫于無奈,才想著在你清吏司門前開個店鋪,想著他應(yīng)該會有所收斂,奈何他還是如此肆意妄為……”
林禹有點無語,這叫個什么事啊!
他沉思了一會:“既然如此,那只要你們還呆在這,他定然就不會離開,這倒也好辦了,本官自有辦法抓他歸案……本官就先告辭了!祝你們生意興?。 ?p> 言畢,轉(zhuǎn)身就大步而去。
他離開沒多久,一老者便踱步而入,直接拿起林禹喝過的茶杯看了看,微笑道:“欣兒,可兒,你們今天可是立了大功!”
那苗可兒撒嬌道:“父親,咱可說好了,你不得傷他分毫……”
那老者自是鬼帝,聞言哈哈大笑:“怎么著?之前巴不得他死,現(xiàn)在卻不顧一切也要保他?”
那苗欣聞言也是神色大變:“妹妹,你……”
苗可兒小嘴一噘:“姐姐,我喜歡這個憨頭兒,你覺得他配得上你妹嗎?”
苗欣一愣,言不由衷道:“他……他自然是配得上的……”
鬼帝看在眼里,點了點頭:“欣兒啊,這林禹是個人才,你妹妹瞧上他,也是他的造化,你這做姐姐的往后要多把把關(guān),你這未來的妹郎,還要好好調(diào)教一番才是?!?p> 苗欣哪里敢說自己也喜歡他,只得低頭悶聲道:“女兒知道了。”
“嗯,你先去忙吧,父親和可兒再說會話。”
“女兒告退。”
苗欣自心中滴血,強(qiáng)忍著眼淚疾步走了出去。
望著她的背影,鬼帝長長地嘆了口氣,心里蹉跎不已:“不是父親不知情,而是以你的性子,和他糾纏下去自是沒好結(jié)果的,可兒不一樣,拿得起也放得下……”
苗可兒自不知父親在想什么,撒著嬌兒道:“父親,那應(yīng)聲蟲真的能隨時聽到他的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