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荒原?”方解學(xué)身體一挺,“你是要在外圍試煉嗎?”
吳楊點點頭:“我倒也想稍微往里走一點,但畢竟當前實力有限,只好在最外層先試一試?!?p> 方解學(xué)滿臉喜色:“既然如此,到時候你可以先聯(lián)系我,我給你一張即時的需求清單,你按照清單去狩獵,能拿到最好的出售價格。我會幫你承辦出售,手續(xù)、回款都會很快,傭金只收買家那邊的。而且我還能給你準備適合千色荒原的丹藥、裝備和服裝,直接免費送你一套,如何?”
吳楊應(yīng)道:“那確實勞你費心了,不過服裝暫且不用,我自有安排?!?p> 方解學(xué)得了應(yīng)允,心滿意足地約定了時間后,眼神熱切地望向了其余三人,似乎巴不得再來一個好生意。
張靈溪首先聳了聳肩:“我其實也不太確定之后要去哪兒,也沒什么特別的安排。畢竟我們書院的游歷,本就講究走到哪兒算哪兒的。”
方解學(xué)聞言略有失望,隨后看向華云夏。
“我的行程不方便告知?!比A云夏說道,“但我需要一塊黯冰軟玉,有誰能幫我搞到嗎?”
方解學(xué)很積極:“這東西不好找,不過兩個月后我會去移山宗,到時候我往北多走一段,幫你問一問。”
最后只剩下孫自在沒有答話。
見他不主動交流,方解學(xué)也懶得自討沒趣,從身上掏出四張紙符說道:“那就這樣了。到時候如果有需要,請及時通過萬象宗的渠道聯(lián)系我。如果緊急聯(lián)系的話,可以激發(fā)這枚一次性的傳訊符。”
張靈溪將傳訊符拿起,只覺其內(nèi)靈氣微弱,但流動路線卻又格外精密,似有頗多奧妙。
其它三人也紛紛收下紙符,就連孫自在也不例外。
而此時外界的轟然響動已經(jīng)消退,魔宗余孽的攻擊想來已經(jīng)結(jié)束。
“我們要不要出去?”張靈溪問道。
“先等等吧,如果外面沒事了,自然會有人出現(xiàn)領(lǐng)我們出去?!狈浇鈱W(xué)看了看周邊,隨后轉(zhuǎn)向吳楊沒話找話,“吳姑娘,你的劍法如此高明,是怎樣練成的???”
“按部就班地練就行了?!?p> 方解學(xué)一時無語,隨后望向張靈溪。
沒等他問,張靈溪也說道:“我也是按部就班地練,不過得到了移山宗的指導(dǎo),可能走了一些捷徑?!?p> 見這邊沒什么能聊的,方解學(xué)又看向華云夏。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轟然打開,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
來人身穿黑衣,并不說話,只顧猛然向前。
五人見來者不善,都迅速做出了反應(yīng)。
華云夏一躍而起,退身數(shù)步,同時身上飛出兩道黑光。而另一邊張靈溪直接前沖,手中崩山拳勢已成。
卻見那人黑衣一揮形成屏障,便將兩道黑光截下。
暗器落地,卻發(fā)出四五聲脆響。原來那兩道黑光只是掩飾,真正出手的不止兩枚。
張靈溪重拳出擊,打中黑衣,卻見其后探出一掌,將他的拳頭與全副力氣接住,毫不費力。
他趕忙用上死走逃亡的步法試圖回退,卻發(fā)覺拳頭被拽住,如生根一般,無從拽回。
當此時,吳楊與孫自在也一左一右殺到,一人衣衫內(nèi)無數(shù)刀劍鋸齒盡出,一人以手作劍,勢如霹靂。
張靈溪只覺拽自己的力量忽然消失,隨后黑衣內(nèi)探出兩掌。
一掌拍向?qū)O自在的前胸,將其打飛,那些衣衫內(nèi)的刀劍全然無法傷黑衣人分毫。一掌卻是拍向吳楊腰間,逼得吳楊腳步輕點,躲開一擊。
張靈溪見勢不妙,直接端起椅子,用力從腳上一掰。
沒有掰斷。
不過見椅子如此堅固,他反而心中一喜,猛然用力,一招蕩氣回腸又是打出。
此時華云夏的數(shù)枚暗器再次飛出,有的直飛,有的旋轉(zhuǎn)從數(shù)個方向襲殺而去。吳楊也重新調(diào)整身形,裙擺發(fā)出些許白光。
黑衣人應(yīng)對不及,只得硬接椅子一擊。
然而一擊之下,張靈溪刻意掰也一時掰不動的木椅,卻怦然碎裂。
暗器再次落地,吳楊一掌落空。
孫自在剛剛站起,拍了拍胸口的灰塵,臉上滿是怒意。
但那黑衣人卻沒有追擊,轉(zhuǎn)而將黑衣一脫,顯露真身。
“打得好,不愧是我們五宗三派的精英弟子,水平的確不錯?!彼Φ馈?p> 幽暗的燭火之下,這位魁梧大漢旺盛的毛發(fā)格外顯眼。
只一眼,張靈溪便認出,他是移山宗的核心弟子姜平。
一旁的孫自在冷冷說道:“你是誰,什么來意?”
“我乃移山宗姜平,剛剛幫你們解決了一群自西陸流竄而來的心腹大患,感覺不太過癮,于是就來試了試你們的水準?!?p> 孫自在冷笑一聲:“我們的水準倒還兩說,但我看你的水準應(yīng)該不太行?!?p> 姜平卻也不生氣,而是看向張靈溪和吳楊:“記好了,今后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保證你們的兵器放在伸手可及的范圍內(nèi)。”
張靈溪慚愧低頭。
而吳楊摸了摸裙擺,沒有應(yīng)聲。
隨后姜平又看向?qū)O自在:“你姐姐和我提過你,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孫自在不快地扭頭。
“璇心派的暗器,果然名不虛傳。”
華云夏蹲在地上尋找打出去的暗器,沒有搭話。
姜平環(huán)顧四周,皺了皺眉:
“咦,對了,你們不是有五個人嗎?那個萬象宗的小子呢?”
直到此時,張靈溪才想起這個問題,轉(zhuǎn)頭搜尋一番后,卻發(fā)現(xiàn)那方解學(xué)已經(jīng)暈倒在了椅子下方。
不會是嚇暈了吧?
張靈溪念頭剛起,只覺意識一陣模糊,頓知不妙,趕忙催動全身靈力與血肉,激發(fā)力量,然而卻難以抵擋一波又一波的無力感。
“有毒!”
他高喊道,隨后只聽一陣輕響,轉(zhuǎn)頭一看,卻見跟著走來觀望的孫自在已經(jīng)昏倒在地,沉沉睡去。
吳楊倒地。
最遠處的華云夏似乎服下了什么東西,卻也只能勉強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而那身形健碩的姜平也開始有些晃晃悠悠,連連后退。
然后張靈溪再也沒有力氣,只能歪歪斜斜地倒落在地,無奈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