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瑜王帶六指押送著六車物資運往城外驛站,行至一處無人的山路,天氣燥熱,四周樹林中傳出喧燥的蟬叫。
突然,前方躥出一伙劫匪,將二人的去路擋住,領(lǐng)頭的是個布包頭的獨眼龍,手持大刀,面相兇殘,喊道,“站?。∫牖蠲?,把東西留下!”
“大膽!你可知這是誰?”六指嚇唬他們。
“哼!”獨眼龍笑了一下,“管他是誰,不留下就休怪爺不客氣!”
“大膽狂徒,讓爺教訓你們一下!”六指說著,便飛身下馬與他們廝打起來,幾人圍住六指,另有幾人揮大刀劈向瑜王的馬腿,馬受傷,瑜王從馬上摔下來。
瑜王在地上翻滾起身,從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長劍,刺向匪人,匪人蠻力兇狠,瑜王頗為吃力。
“殿下!”六指擔憂回頭。
“啊~!”匪人像是亡命之徒,刀刀要他性命,使勁找縫隙揮砍,瑜王被砍中后背和左臂。“啊……”疼得大叫。
“殿下……”六指難以抽身,匪人愈加瘋狂。
“殿下快跑!”六指喊。
瑜王不得不逃離,跑了一段路,被匪人圍堵在一座懸崖邊。
“糧食你們拿去,為何要奪人性命?”瑜王不解。
匪人齜牙咧嘴道:“少廢話,留著你報復嗎?”
“啊……!”只聽六指慘叫一聲,被獨眼龍砍傷一條腿跪地,自身難保。
瑜王見武功高強的六指都奈何他們不得,心生絕望,眼前的幾人又惡狠狠地揮刀逼近,再奮力一搏,被幾人合力打落懸崖……
六指見狀,無奈嘶喊:“殿下~~~!”
天黑時分,瑞王在府內(nèi)焦灼地等待消息,但又不能在賢王面前顯露聲色,不久,六指便一撅一拐地回到府中,拖著一條流滿鮮血的腿。
還沒來得及開口,院中的賢王便急急地走上前追問:“出了何事?玉兒呢?”
六指看了看瑞王,痛哭跪地:“屬下該死,請王爺治罪!”
賢王知情形不妙,大吼:“快說,發(fā)生何事?玉兒在哪?!”
瑞王見狀,知已事成,假意急切上前盤問:“是啊,六指,怎么搞成這樣?小王爺呢?”
六指痛哭流涕,“我們行至半路,遇上一伙劫匪,小王爺他,被劫匪砍下了懸崖……!”
“什么?!”賢王聽后,血沖冠頂,腿下趔趄,被瑞王扶住。
“屬下該死,請王爺治罪!”六指叩首。
賢王平復心緒,又冷靜道:“他小時候,占卜先生曾說,玉兒命吉,必會長壽,掉下懸崖興許還有生機”,他嚴令瑞王,“快派人去找!把府里的兵都帶上!”
“是!”瑞王分外扎心,暗想,“是占卜先生的話靈驗,還是父王偏聽偏信?”他前去調(diào)兵。
六指悄悄跟在瑞王身后,瑞王面狠道,“怎么會這樣?”
“屬下無能~”
“傳密令,務(wù)必將‘尸身’帶回!”六指心知何意,去向心腹將領(lǐng)顧勇傳命。
隨后,瑞王又來前廳關(guān)心賢王:“父王,我已命人前去搜尋,相信,很快會有玉兒的消息!”
“玉兒不會有事!”他猜測,“先是張璐遇刺,后又玉兒遭難,肯定是武王,要破壞聯(lián)姻,斬草除根!”
“必是!”瑞王應(yīng)和,轉(zhuǎn)移他的思路。
“父王,如果,我是說萬一,玉兒遭遇不測,那三日后的求親?”瑞王提醒賢王,欲借機把張璐搶回。
賢王不接受這個推斷:“一切等找到玉兒再說!”
瑞王提醒他,“父王縱使悲痛,也不能耽誤要事。張珺婚禮,屆時朝中大員皆在,正是公布聯(lián)姻的好時機,如此一來,武王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痛下殺手!不如,讓孩兒提親,孩兒已跟盧氏商議,她對納側(cè)妃無異議!”
賢王見他鎮(zhèn)定穩(wěn)重,感慨:“瑾兒所慮甚是!倘若找不到玉兒,當日你就去定下婚約,若玉兒遭遇不測,我賢王府的命運就系于瑾兒身上了?!?p> “孩兒定不辱使命!”瑞王嘴角浮現(xiàn)一絲黠笑,暗想,“果然多年的培養(yǎng)器重,只是在給王弟做嫁衣……”。
珠闌殿,瓊?cè)A公主自嘉榮長公主處回來,便稍稍紓解了些,縱心傷遺憾,但是賀禮還是要送的,便命憐兒準備了一份大禮,親自送往將軍府。
剛邁出門檻,便遇見前來討好的翰林學士即當朝狀元賀文軒。
“公主萬安!”賀文軒卑顏賤態(tài)地行禮,懷里抱著一幅畫。
“賀文軒?”瓊?cè)A對攀龍附鳳的賀文軒一向反感,此刻,更是不耐煩,“賀學士來找本宮,有何事?”
“我知殿下近日心情不快,特奉上拙作一幅,望解殿下之憂!”說著便打開畫卷,只見上面是一群孩童在玩樂,還有一些花鳥,地上爬行的螞蟻,頗有童趣。
“莫嫌幼稚,只要能搏殿下一笑,臣便萬分知足!”賀文軒舔言。
瓊?cè)A急著去將軍府,把畫扔給憐兒,“是嗎?”輕笑一聲,“謝了!”大步朝宮門方向走去。
賀文軒轉(zhuǎn)身望著公主的背影,暗下決心要將公主拿下。
瓊?cè)A上了馬車,憐兒回想著畫卷笑個不行,“這賀學士當真有心,你看上面的女娃多像公主小時候?身邊還有兩個個子略高的男童,就好像太子和二皇子!”瓊?cè)A聽著難受,呵止她。
“閉嘴!一點都不像!無聊至極!”
“公主,你怎么了?”
“賀文軒工于心計,他知我懷念兒時和兩個皇兄在一起的時光,才畫了這幅畫,我才不要正中他的下懷!”瓊?cè)A嘟嘴道。
憐兒開解她,“公主,蕭將軍馬上就要為人夫了,你總要為自己考慮,身邊多一人陪伴不好嗎?”
“那也不能是賀文軒!我討厭此人!”外面街市熱鬧,食物的香氣撲鼻,她掀簾往外看,無意間看見張珺主仆,拿著一個木籃,走進錦繡閣。
“公主,好像是張珺!”
“哼!”公主氣憤地合上簾子,“討厭誰偏偏就見到誰,大婚在即,她去錦繡閣肯定是為了嫁衣!”
“別想了!”憐兒安慰她。
孫羽從朱管家處得知張璐被刺之事,奕王感嘆父王下手之快,為了安葬香君,只能執(zhí)行武王的計劃。
守在張府門外的人報告孫羽,張珺主仆去了錦繡閣,孫羽便把消息告訴了奕王,二人提前跟錢鴻泰打好招呼,布置好內(nèi)室,佯裝無意間路過,尾隨而至。
“殿下,拿出你的狀態(tài)!”孫羽見他毫無氣色,提醒道。
“本王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讓本王怎么精神!”
“你就把她當張清……”孫羽小聲道,生怕觸動他的痛處。
“張清已死,香君已死,我的心已死,任何女子都不可能讓我泛起漣漪~”
孫羽無奈,“唉~”說話間,見張珺主仆進了錦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