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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我!

第二章 救贖

二十歲的我! 羊柒丶 2533 2021-06-26 14:00:00

  二零二零屆畢業(yè)學(xué)生名單:葉舞......艾芝。

  艾芝,高中畢業(yè)于落日中學(xué)第一附屬學(xué)院......現(xiàn)就讀于夜紹藝術(shù)學(xué)院。

  家庭住址:夜紹市溪柳都苑A區(qū)C棟501室。

  月亮滅跡。

  黑暗中,只剩下我持有的手機熒屏還在發(fā)光。

  我緊盯著上面的每一行字,不敢錯過任何信息。

  如果網(wǎng)上的資料正確,那么這個名為艾芝的女人就是“愿望清單”提到的“小芝”。

  我用便簽記錄下所有有用的信息。

  整理完后,我便脫下全身衣物,前去浴室洗浴。

  花灑下的“雨水”,現(xiàn)時我已經(jīng)不能分辨,它是冷或熱。

  我的身體血跡斑斑,傷口干涸的血塊在清水侵染的瞬間綻放出“血花”。

  它因腐朽而絢爛,仿佛某種罪惡會與我永生相伴。

  血水流入渠道,它源源不斷,好似永無止境般,預(yù)示我無法甩脫的罪孽。

  了結(jié)她的心愿就好!

  完滿她的愿望就好!

  滴濺我身體的水花,嘩嘩作響。

  我不是兇手!

  我只是......

  一個想要彌補錯誤的人。

  只要我實現(xiàn)了她未完成的愿望。

  她就會原諒我。

  會的,一定會的!

  時間......

  我不能讓警方搶先一步。

  我關(guān)閉花灑,急速地卷起浴巾,向著臥室奔跑。

  不巧,黎明剛剛開幕。

  溫柔耀眼的橘紅色微光,此刻多么令人臣服。

  然而,它并非是我所尋求的救贖。

  我換好衣物,背上背包,帶走了手賬本和打火機。

  陽光初露,想必我能趕往早間第一時段的高鐵。

  我打了快車,想早些逃離這座城市。

  我戴上帽子和口罩,不想讓所謂的熟人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

  太陽慢慢升起,我極快地邁著大步走進高鐵站。

  落日市——夜紹市。

  發(fā)車時間:早間六點。

  我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三分鐘發(fā)車,時間正好。

  我踏入空洞的科技“腸道”,四周人群稀少,大多是些上班族。

  我找到一處靠窗的偏僻角落。

  坐下,光線照耀而來。

  窗戶鏡面,我能模糊地看見眼眶被血絲環(huán)繞。

  雖然周圍安靜,但我毫無睡意。

  我殺死了一個女人!

  “你嘗試過創(chuàng)造夢想嗎?”

  霎時,那個女人出現(xiàn)于我身旁的空位,我不禁站起,驚愕地大聲喊道。

  “不是我的錯!”

  我的聲音激起回響。

  我倒希望剛才的她,不是幻象。

  她消失了。

  我疲憊的摔倒在地。

  列車震顫,預(yù)示著只可前行而無退路。

  “快逃離吧!越遠越好!”

  為什么出錯的總是我!

  難道我終究只是一個廢人?

  原諒我自私而無能的救贖吧!

  愿她于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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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歲的我,成為殺人犯》

  ————————————————

  太陽冉冉升起,它帶給世界色彩。

  窗外更替風(fēng)景。由大海變化成山嶺,由城市退步為村莊,隨之又經(jīng)回轉(zhuǎn)。

  景色停留在了高樓簇擁青山的背景。

  夜紹市到了。

  茫茫人海。我要去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溪柳都苑。

  我查看高鐵站出口的城市地圖,溪柳都苑在名為嘉泙山南面的區(qū)域。

  距離較遠,我叫了出租車。

  車子迎著陽光前行,仿佛渴望光明的我,賣力去追逐安逸。

  天空和陸地;天堂和地獄。

  為死人還愿,如同無趣的夢想高高掛起。

  我永遠無法摘下,幻想中的茫星。

  站在501室門前,我猶豫不定的手腕,放下又抬起。

  映于門上的黑影,扭曲變形,宛如燃燒的軀體,嘲笑我孩童般的“力所能及”。

  變故總比不變得好。

  當(dāng)我即將按響門鈴時,從旁邊出來了一位中年婦女。

  她帶著一個男孩,朝我說道。

  “你找小芝?”

  小芝?

  我回道。

  “是的?!?p>  婦女的表情看似很了解艾芝。

  “你是小芝的同學(xué)嗎?”

  “我有事找她?!?p>  她好像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回復(fù)我。

  “她剛剛出門,可能是去學(xué)校了?!?p>  話說完后,婦女便帶著孩子離開了。

  我只能等待。

  漫長的等待......

  “我和你一樣?!?p>  我又幻聽了。

  陰暗的走廊,毫無生機。

  “沒有目標,沒有夢想?!?p>  這似乎是正確的。

  焦慮和不安充斥著我的內(nèi)心,春風(fēng)迎面吹拂,我只能感到陣陣冰冷。

  世界黑白,而我不想上色。

  昨天,跳下去的人是我,那該多好。

  我不需要她的彌補。

  我自認為,自己爛命一條。

  無奈的等待,無序的時長。

  雙眼干澀、身體疲倦,我倚靠在房門前,感覺即將入夢。

  突然,一個陌生女人向我走來。

  “請問,你是?”

  我勉強站起,摘下帽子和口罩,隨之掏出背包中的手賬本,順便提及。

  “你是艾芝嗎?”

  金黃色短發(fā)的女人,好像看見了某種不可思議。

  我遞給她手賬本。

  她緊張地接過。

  “你怎么會拿著葉舞的手賬本!你是誰?她的男友?”

  我搖頭否認。

  她一面茫然。

  她送還我手賬本后,便急忙打開了房門,欲拒絕我訪問。

  “她......死了?!?p>  我無力地打開手機,將新聞?wù)宫F(xiàn)給她看。

  時間靜止了。

  她肩膀上的小包滑落在地。

  瞠目結(jié)舌。

  “那又怎樣?”

  淚水無意中滴落。

  她慌張地躲進房門后的暗影。

  現(xiàn)時,我迫切歸還愿望。

  “與她和好吧?!?p>  她無所反應(yīng),撿起小包的同時,欲將門關(guān)上。

  我迅速伸出手臂,朝門縫擋去。

  鐵門強力地碰撞我的手臂。

  疼痛,似乎早已不復(fù)存在。

  她見狀,只好將房門敞開。

  她可能是接受不了那個女人的死訊,蹲在玄關(guān)門口懷抱起身體。

  為了防止眼淚再一次墜落,她咬緊牙關(guān)。

  可惜,悲傷仍在她情緒里上涌,以至于外表袒露。

  我再一次祈求。

  “與她和好吧!”

  她的雙眼不曾閉合,仿佛還覺得自己身處噩夢。

  她氣息哽咽,無視我問道。

  “這不是真的,對吧?”

  我也希望如此啊!

  “這就是現(xiàn)實?!?p>  她歇斯底里,朝我吼道。

  “一個消失了一年時間的人,突然有人出現(xiàn)說她死了......死了......死了啊!”

  是啊,她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她們關(guān)系和好,又能證明什么呢?

  我欲開口回應(yīng),可喉嚨卻無法發(fā)出聲響。

  我只有沉默。

  沉默。

  女人站起,她憤怒地將房門關(guān)上。

  厚重的鐵門仿佛堵死我前程的墻。

  我無力阻擋。

  思維混亂。

  面對鐵門的我只能逞口舌之強。

  “混蛋!你只要乖乖與那個女人和好就行了!與她和好啊!都是因為......與她......與她和好啊!”

  自私的聲音即使混雜哭腔,也是如此廉價。

  都是因為我!

  只要她們和好。

  只要......

  我始終什么也沒能做到!

  我放棄了。

  怒火燃燒著我的軀體,愧疚敲打著我的心臟。

  我瘋狂地捶打鐵門,直至她打開。

  她淚未干涸,帶有顫抖的聲線朝我叫喚。

  “瘋子!你和她一樣是個瘋子!”

  我和她一樣......

  為什么百折不變!

  我向她吶喊。

  “是??!我和她一樣!失敗者都一樣!經(jīng)營不好友情、愛情!最后連親情也背叛自己!”

  “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

  是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了解那個女人,不了解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一切只是我的一意孤行和自我滿足。

  唯獨一點鏈接著我們。

  我收回憤怒,蠕動緊閉地牙齒,擠出幾個字。

  “是我害死了她!”

  我無顏面對。

  在話語結(jié)束的瞬間,我癱軟地跪在她的面前。

  從她反光的白色高跟鞋上,我能看清自己丑陋的表演。

  片刻死寂,哭泣成了最不該的背景音樂。

  如果我沒說出那句話,如果我與之共享風(fēng)光。

  如果......

  沒有如果。

  我害得她死亡!

  一切都太晚了!

  悲哀的旋律在奏唱,忽然從中冒出了一個尖銳的音符。

  時隔許久的聲音,現(xiàn)在依舊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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