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靈族隱世不是這一朝一代的事,即使在前朝時期,靈族事跡雖有流露在外,但知道的人還是少之又少,若不是最后所謂的圣女,出現(xiàn)在靈族,這個靈族依舊是個隱秘存在,不然當年父皇找尋那位主時,也不會把這個部族忽略掉,也不知道這靈族藏了多少事。
蕭沐塵看了看頭頂那皎潔的月光,自他們一行到來,靈族上下卻沒有一人告訴他們,這里的月亮是沒有陰晴圓缺。
月影見主子不再有吩咐,躬身退了出來,月末端著個小托盤進來,對蕭沐塵道:“主子,該上藥了?!?p> 蕭沐塵輕輕轉(zhuǎn)身,目光掃過自己手上的傷痕,眸光暗了暗,這傷是他醒來就出現(xiàn)的,走到矮塌坐下,掀起衣袖將傷手遞給月末,問:“我昏睡這段時間,此處可有什么變化?”
月末放好托盤,后頭又有仆從跟著端了盆水放在一側(cè),月末讓仆從下去后,這才彎腰著手清理傷口,邊清理邊說:“主子,你怎么知道的?”
聽月末這一反問,蕭沐塵了然,他斜倚在榻,淡淡道:“你且說說。”
月末手上動作有條不紊,嘴上開始敘說:“主子你不知道,那日本是晴空萬里的,不知為何突然就雪花漫天了,院里的那些靈族的仆伇們見狀都紛紛拜倒在院中,神情之中盡是虔誠,那景象大概持續(xù)了有一個時辰,事后我等問他們?yōu)楹我?,他們只說每逢大祭司啟動祭壇就會出現(xiàn)這種景象,拜就對了?!?p> 早前也聽過這個大祭司的能耐,對靈族這些信奉祭司的族人來說,由他引起的異像自然是要拜服了,蕭沐塵眉眼微蹙了下,有什么東西劃過腦中,又問,“沈三娘那邊可有話傳來?”
“哦,有的。”月末手下利落地打了結(jié)作了收尾,回道:“她是在事后來讓人來告知的我們,說的大概與仆役一致,讓我們不用多心,所有后面又出現(xiàn)了兩次異樣,我們也就看著。”
月末說著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吃驚地看蕭沐塵,異樣頻發(fā),也正常?
蕭沐塵也想到了,在他離魂后發(fā)生過幾次,只能說明大祭司有問題才引起的,而祭壇肯定是誘發(fā)所在,所以他離魂去的地應(yīng)該就是祭壇了。
看來這靈族,應(yīng)該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空間,而那個大祭司,肯定是知曉這里的關(guān)鍵,從沈三娘那里的消息看來,這靈族之人怕是也不知道這里的玄機了。
“之前讓你們查的大祭司可有消息?”
月末搖了搖頭,他們月字影衛(wèi)最為擅長的跟蹤都尋不到大祭司的蹤跡。
在豐都時,聽沈三娘說大祭司有辦法救藥十三時,蕭沐塵就著人提前來靈族調(diào)查此人,只是,等他們一行都到了靈族,都還是沒有此人的確切信息。
想到此,蕭沐塵赫然起身,問了月末沈三娘的院子方向后,身形一閃,就消失在房間內(nèi),與此同時,在蕭沐塵身后的暗衛(wèi)亦跟著連閃而出,月末怔楞了半響才喃喃道:“主子這樣,他們跟得上嗎?”
月明當空,沈三娘的臥房內(nèi),她正愁眉不展地來回踱著步,今天已是第七日,小主子一點音信也無,前兩天的異像,雖然知道是大祭司開祭壇都會出現(xiàn)這樣或哪樣的異像,但這次顯然不同以往,加上藥南中這些天的態(tài)度,還有今天,最后她還是沒有與他說上話,這些讓沈三娘愈加不安。
祭壇那邊她自是去看過了,只是自從族長出來后,不知何故他突然加派了人手,對外只說是大祭司的意思,要關(guān)閉幾日,至于到底是什么原由,這是誰也不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好兆頭,又想起今天議事廳里司空燕的反常。
突然身后有響動傳來,沈三娘心煩意亂地轉(zhuǎn)身,只當是侍候的仆從,隨口呵斥,“這里不需要......”
話未說完,抬頭間就見門口處進來一道頎長的身影,她微一怔,卡下后面的話,忙迎了上來:“王爺,這個時候你怎么過來了?”
“你知道大祭司的住所?”蕭沐塵開門見地問出。
沈三娘以為蕭沐塵在找大祭司,稍頓了下,還是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大祭司現(xiàn)在祭壇那邊,他不在住處...”
“帶我過去?!笔掋鍓m打斷她的話,本想直接過去,但以他的身份過去,萬一暴露恐生事端,何況他現(xiàn)在也只是猜測罷了。
若是以往,沈三娘肯定會猶豫一下的,只是現(xiàn)在已知道主子和少主在這里曾發(fā)生的事,她對靈族,也沒之前那么的死心踏地了,加上祭壇的突然關(guān)閉,她正是惶急時,自然忽略大祭司的所處是不是靈族的禁地,見蕭沐塵如此神情,她還是問了句:“可是與少主有關(guān)?”
蕭沐塵點了點頭,沈三娘也不多說,拿了件外套披上,“走了,我?guī)氵^去?!?p> 說著,當先一步走了出去,兩人一路潛行,往后山而去,路上護衛(wèi)越來越少,幾乎無人發(fā)現(xiàn)。
一刻鐘后,兩人在半山的一條岔路口停下來,沈三娘看了下,不再向上,而是往著垂直方向的一條小道走去。
蕭沐塵跟在后面,他的目光往向上的道路上定了定,這一路行來,于他而言,已是越行越心驚,雖是夜晚,奈何頭上明月高照,加之這山上的樹木不算蔥郁,這周圍的一切已是盡收眼底,這里分明就是他來過的,確切地說,是他魂離時到過的地方,那上面不就是祭壇嗎?
沈三娘已在路的盡頭停了下來,回頭見蕭沐塵看著向上的路,心下不由疑惑,向上的路是通往祭壇的,但于外人而言只不過是條普通的小道罷了,這王爺難不成來過?她輕喚了聲,“王爺?”
聞聲,蕭沐塵轉(zhuǎn)過身來,朝上示意,“那是祭壇?”
他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沈三娘點點頭,“祭壇非本族人不可進入,但大祭司有特赦之權(quán)?!币簿褪钦f,大祭司想讓誰進誰就能進,反之沒他的允許,誰來也進不去,再向上不遠,就是祭壇的范圍,那里設(shè)有陣法,非祭壇認可之人,是無法通過的,所以一般人看到的不是山就是懸崖,話畢沈三娘又往前走了沒多遠,來到一處崖邊,微一探身,對身后的蕭沐塵道:
“大祭司的住處就在下面半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