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居五樓的書房里,李青蓮聽著大寶的講述大笑起來,問道:“最后怎么了?”
大寶浮現(xiàn)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說道:“尹先生道歉后,他們還是不肯罷休。尹先生臨危不懼揮手說,他已經(jīng)研究文章的想象和創(chuàng)新很多年了,還研究出了其中的無上奧義,明日早飯后要在二樓大堂講授做文章的無上大道?!?p> 尹三平時有空就會指點大寶一二,讓大寶受益匪淺。大寶覺得尹三平易近人,講解通俗易懂,甚至比兩位李先生都講的好。他一點都沒有懷疑尹三,甚至很崇拜尹三,對明天的無上奧義期待不已。
“無上奧義!難道寫文章真的還有除了想象和創(chuàng)新之外的無上奧義不成,尹三也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待我明天去聽聽他的講解?!崩钋嗌徦剖菍Υ髮氄f著又仿佛是對著自己說著。
尹三沒有去吃午飯,因為他吃不下,不是不餓,是煩惱明天怎么應(yīng)付那幫人。他思前想后也沒有辦法,心里有些煩躁,要是明天講不出所謂的無上奧義,他多半得卷著鋪蓋灰溜溜地跑路。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到了書桌上那本《癩蛤蟆大戰(zhàn)白天鵝》,他腦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不如就像這本怪書中一樣,用一種嶄新的不是主流的方式大膽的研究文章,用從來都沒有的概念去解釋“想象”和“創(chuàng)新”,并把二者包含其中產(chǎn)生另一種對文章的看法。我需要大量時間去產(chǎn)生這種概念?!?p> 摸著懷里的鼠眼珠,又看看天窗外的太陽,琢磨著:“燈火可以照亮鼠眼珠,陽光也是光,不知行不行。不如試試看。如果可以就不用等到晚上才能使用鼠眼珠了!”
“狗蛋出來,吃黃豆了?!币齽傉f完,一只肥胖的大公雞從床底下跑了出來。
尹三放了一把豆子在書桌上笑道:“跳上來,趴在這把黃豆前面,沒有我的命令你要是敢起來我就立馬燉了你?!?p> 聽見尹三的話狗蛋似乎有點猶豫,但它還是乖乖跳上書桌,趴在桌子上,吃起黃豆了。
“你可不能怪我啊,這是你闖出的禍,也不能都讓我承擔(dān),我們要有難同當(dāng)?!闭f完就剝開狗蛋背上的羽毛,找到上次留下的傷疤,用小刀劃了下去。
狗蛋本想奮力掙扎,但它看看尹三臉上的寒意還是忍著疼吃了幾顆黃豆忍了下來。
只見鼠眼珠一碰到那道被再次劃開的傷口時,也發(fā)出了微微紫光,紫光覆蓋了方圓一丈的距離。
尹三臉上樂出了花似的,居然成功了,“難道太陽是一個大火球不成!陽光就是大火球發(fā)出的火光。要是把鼠眼珠放在太陽邊上,鼠眼球的紫光會不會照耀整個九州國呢!”
鼠眼珠覆蓋的紫光慢慢收縮最后消失了,一臉疲倦的尹三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jīng)不見了,而晚霞的余暉還留在天邊。鼠眼珠的紫光中他整整度過了十個白天,這是他連續(xù)不睡覺看書的極限,他再也堅持不了了。
取下狗蛋背上的鼠眼珠,看著又一次變得奄奄一息的狗蛋,尹三也是有點不忍心,但他知道,如果從清雅居離開他將變得一文不值,狗蛋的命運會比他更慘。
把滿滿一口袋黃豆和一碗茶水放在狗蛋面前,他就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
二樓大堂里,一個個書生穿著的人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等待著什么,離講臺最近的兩個蒲團上坐著李青蓮和李青雅二人,他們閉目靜坐著。李青蓮身旁的大寶時不時抬頭看看大堂的大門,臉上凈是焦急。早飯都吃過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尹三進來。
大寶低頭對著身旁比他還小點的書童道:“小寶,早上尹先生來吃過飯嗎?”
小寶想了想搖頭道:“尹先生沒來食堂吃飯!”
大寶更擔(dān)心了,他管理食堂的時候,有好多次尹三因看書太晚睡過頭沒趕上食堂的飯?!半y道他又看書過晚睡遲了嗎?”越想越有可能,他悄悄退出了大堂往尹三房間走去。
李青雅也有些不耐煩了偏頭對李青蓮悄悄問道:“尹三怎么還不來啊,他有才華不假,但要講文章的無上奧義實在讓人懷疑他遲遲不來,不會是跑路了吧!”
李青蓮也是有點擔(dān)心,但她覺得尹三不會偷偷跑路,不知道原因,就是覺得尹三不會那樣做。
“都什么時候了,我都快在這坐了半個時辰了,怎么還不見尹三進來?!?p> “他不會是信口開河欺騙我們,現(xiàn)在躲在被窩里發(fā)抖吧!”
“我昨晚見他房間一直黑著,不見燈火?!?p> “他多半是昨晚就跑路了?!?p> “走,我們?nèi)ニ块g看看不就知道了”大堂中議論紛紛。有些人已經(jīng)站起身來要去尹三房間看看。
“誰說我昨晚跑了?”尹三一邊說著一邊往里走著,身后還跟著一臉無奈的大寶。大寶猜的沒錯,尹三又睡過頭了。
站上講臺,三十幾個門客,門客旁邊坐著他們的書童,尹三舉目一掃,估摸著有近百人。尹三有點小緊張,他在平陽鎮(zhèn)書堂里也教過十幾二十個孩子,而現(xiàn)在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尹三咳嗽了幾聲,臺下頓時鴉雀無聲。
馬登峰看著講臺上的尹三冷笑連連“看他怎么說,我一把年紀了都沒聽見過什么做文章的奧義,他?;D切S口小兒還行,想糊弄我休想”
“想象和創(chuàng)新如文章之兩翼,缺一不可,我們經(jīng)常在在討論二者誰更重要,但我們有沒有想過“鳥之雙翼”有何不同,他們都是用來飛翔的,就像“想象”與“創(chuàng)新”都是用來創(chuàng)作文章的一樣。而我們要分出“想象”與“創(chuàng)新”誰更重要就好比要數(shù)出一只鳥的兩個翅膀哪個羽毛更多,你們能數(shù)得出來嗎?即使數(shù)了出來對鳥兒的飛行有何幫助不成!為什么千百年來我們難以區(qū)分“想象”與“創(chuàng)新”誰更重要?!就是因為“想象”與“創(chuàng)新”根本就不具可比性?!币従徴f出。
尹三此言一出大堂寂靜無比,千百年來文人們爭論不休的問題,竟然是不具可比性。這顛覆了他們的思想,讓他們無法接受,但尹三分析的有理有據(jù),這讓他們陷入了沉思。
許久后一個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盯著尹三,他們或許不認為尹三說的全對,但尹三說的絕對不錯。
馬登峰本想大家開始質(zhì)疑的時候站起來反擊一下,至于尹三說的,他也覺得有點道理,但他認為自己一把年紀都沒弄明白的問題豈是一個黃口小兒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尹三見臺下沉思的人漸漸從沉思中轉(zhuǎn)醒,悠悠道:“我研究多年發(fā)現(xiàn)在“想象”和“創(chuàng)新”之外還有一種更高級的東西存在,那就是靈感?!?p> “靈感的出現(xiàn)是偶然的,偶然的出現(xiàn)有著必然的基礎(chǔ)。它并不是一種憑空想象,而是需要一個契機去創(chuàng)造出來。在桃花下你會有寫桃花的沖動,這種感覺就是靈感,在山巒中你想感嘆景色的優(yōu)美,這種想法就是靈感。靈感來時下筆成文,一氣呵成,毫不費力。靈感去時,文思渺茫。可見靈感才是文章的生命?!?p> “我所說的文章的無上奧義就是“靈感”!靈感是文章的生命,而“想象”和“創(chuàng)新”是文章的雙翼。有了生命有了雙翼我們才能展翅翱翔!”
臺下又是更長時間的寂靜。
尹三見臺下的人都是一副皺眉沉思的樣子,也覺得再講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只要能把這些人唬住他就成功了。
尹三邁步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