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問這個,對了你的靈力呢,是什么?”
“我呀,我是夏漠來的,其實沒什么天賦,什么都會點兒。”宥奚笑。
“你是夏漠人啊?!鼻к矝]有想到:“為何會在楓宴城?!?p> “荒漠啊,都是黃沙漫漫的不好做生意。我爹媽就來了楓宴城?!卞掇伤α怂κ稚系乃骸安贿^我都不太記得夏漠是什么樣子了?!?p> 快到正午的日光,將河水照得刺眼,她擋住眼睛,粼粼波光從指縫中透了進來。
“夏漠靈士的靈力?!鼻к不貞涍@《開元風華錄》上那一行行文字:“是經商之道,怪不得你們是靈獸獵人?!?p> “對啦,不過他們也就是普通靈士吧。我還是更喜歡用風之靈,不僅能御風而行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辨認出各種不同的香味,制香啦,或者是通過氣味認人啦,會快很多。”宥奚沖著千懿眨眨眼:“順便還能學學制香?!?p> “我們回去吧!”
“對了,你不是說你回天印去找丘玥姑姑么?!卞掇烧f。
“我什么時候說過?!鼻к埠鋈幌肫?,前幾日丘玥傳信來,讓自己今日去天印找她。
她全給忘了。
天印北苑
“姑姑!”千懿推開虛掩的門,丘玥姑姑的門,正掩卷而思。
“我來晚了?!?p> “最近修煉的如何?”丘玥問。
“姑姑看看便是?!鼻к苍诳罩挟嫵隽艘粋€圓,這是隱刺。
縱橫水火,將不同種類的靈術壁壘打通,最終達到在九種靈術之間來去自如的終極。
“自從重靈之后,修煉慢慢順利起來?!鼻к矎堥_手臂,水滴浮在空中,引火而來,穿越自如:“但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何我還是能夠使用薄暮之門去解開那些攻擊?!?p> 這是她一直存著的疑問。
這種感覺在她重構靈力之后便愈發(fā)強烈,似乎萬靈刃每前進一點,她原本的力量就會削弱一些,此消彼長,雖然萬靈刃修煉起來,總有一層巨大的壁壘橫亙在其間,好像是無論怎樣都沒法打破的壁壘,即使練了很多很多遍,也很難操縱自如,除非拼命告訴自己,你的靈力就是萬靈刃,這樣進步就會很快。
“若我原本的靈力就是薄暮之門,那如此一來不就是矛盾的么?!鼻к驳溃骸惫植坏萌f靈刃越強,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越弱,是不是薄暮之門一直在消解這萬靈刃的力量。”
“對,此消彼長?!鼻皤h說:“操縱萬靈刃本就需要極強的控制力,除非你相信自己可以,否則沒有可能?!?p> “千懿,你知道自己的靈力是什么嗎。”丘玥端來桃花茶:“修煉萬靈刃是一件漫長而痛苦的事,但若你擁有一顆極度冷酷的心,早晚會大成,但你的靈力原本就是薄暮之門,當然,也有萬靈刃?!?p> “為何……小的時候,我從來不被允許上靈術課,我的靈力不是混沌之力么?”千懿一驚,這件事情被丘玥隨口說出來,顯得更詭異。
“因為不夠精純,所以總是失衡,他們也是為了保護你才將你的靈力鎖起來。若想煉成萬靈刃,你需要更多的時間?!?p> “可我明明是鹿麟神族的人,為何靈力是這樣的呢。”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
少頃,丘玥才開口:?“有些事情我還是現(xiàn)在告訴你好了,你早晚會知道的?!?p> “什么?!?p> “你的母妃,菀琰王后是世迦族人,所以你的靈力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鼻皤h苦笑:“王后不想告訴你,是因為她總覺得你這樣是她的錯?!?p> ?千懿怔住。
“正如從來沒有人試過薄暮之門盾究竟打不打得過萬靈刃。這兩種相反的靈力碰到一起,總會有事情發(fā)生。但菀琰王后和神君當時抱著很大的希望,但沒有想到,你的靈力還是出現(xiàn)了問題,再加上你很小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從那之后靈力就再也無法調和了?!?p> 千懿壓住心中的震驚。
“那么我現(xiàn)在豈不是擁有了兩重萬靈刃靈力?”
“不,只有一重,因為底下那一重是不完整的?!鼻皤h道。
“所以我能使用薄暮之門,也能使用萬靈刃?”
“是。”丘玥點頭:“權且是夠用而已。”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她還是被驚到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她拿起桌上的茶隨便喝了幾口。
“千懿,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告訴你現(xiàn)狀也不會改變。別太掛心。”丘玥坐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的?!?p> “嗯……”她點頭:“所以,就算是我重靈,靈力還是會失控?!?p> “小姑娘,我若是你,我會想,我擁有最獨一無二的靈力?!鼻皤h笑。
“?。俊?p> “是啊?!鼻皤h很篤定:“我說的沒錯啊。”?她看著丘玥,忽覺自己為這些事情掛心真的有點傻,覺得好笑。
“你可還記得這個夢境?!?p> 丘玥兩手之間輕輕浮起云霧,向著千懿飛來,她一陣暈眩,跌落進去。
“父王!”
她看見自己在神宮之外跌倒,身后已經開始燒起焚天的大火,宮殿的大梁倒塌,不斷有帶火的箭簇從墻外射進來,靈獸在混亂中踩死宮娥,凌冽的白光一道道閃過,燒焦的氣味讓她淚流滿面,狄世煬站在高高的神殿頂端,一刀砍下鹿麟獸頭,猙獰的笑聲在整個神宮中震蕩。千懿手足無措,一只手將她提了起來塞進馬車,路上,她看到哥哥姐姐的薄暮之門紛紛破裂,他們被燃燒著烈火的繩子綁起來,父王作為囚犯,在隊伍的最前方,狄世煬從房檐上落下,提著一把長刀。
千懿坐在馬車里,捂住了眼睛。恍惚間,她又回到了丘玥的身邊。
“姑姑,這是……”
“一定要多加練習才是,你是經歷過極度痛苦的人,自然會慢慢明白冷酷的力量。”丘玥的手指點在千懿的心口處:“盡管我寧愿你什么都不懂,但若你定心走了這條路,你就要永遠記住這些讓你痛的記憶,你不能有愛,也絕對不能愛上任何人?!?p> 千懿重重點了頭,腦海中卻突然浮現(xiàn)出容淵的臉。
可是容淵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