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五,他都會在吃過晚飯的時候,一個人出去走走,地點是固定的,去大運發(fā)底下的那一條街,買一杯奶茶,再去那個有很多人跳廣場舞的地方,沉思,傷感,和某人聊天。
蝴蝶結在鞋子上打好,他轉動門把手,推開家門,朝樓下走去,鑰匙什么的已經帶好了,耳機里聽著音樂,他很慶幸他穿多了幾件衣服,穿著外公給的鞋子,稍大,但暖和。樓內破碎的玻璃,可以看見對面樓的情況,
一些開著燈,一些全黑,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吵架,有的在體驗生活,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看得那么清楚,隨意撕掉幾張廣告,看了看地上的垃圾,沒有過多在意。
他先去了富庭(另一個小區(qū))然后和一只狗聊天,被放鴿子了。他在這里碰見了他小學的美術老師,打過招呼后,便向原本的目標前進了。城管管的很嚴,不讓聚眾賭博,不過奈何不了那些“聰明人”麻將機在店里面,然后店外面,搞個什么什么美食,什么影音店,在外面弄個外面看不見里面的門,或是貼個膜,坐在城管車上的人是看不見的,還真是掛羊頭賣狗肉。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不是亮不了,就是不合常理,他很好奇是不是這里的人車技都和職業(yè)選手一樣,還是運氣好的離譜,車禍事件并不多,他站在紅綠燈下面,對面的燈什么也看不見,頭頂上的就看得見,以至于他必須抬頭把頭轉個彎看下是否是綠燈,才能走。
手機店里放著土嗨,乞丐躺在地上睡覺,偶遇精神小伙,不屑的眼神對過去,鬼火少年在他的旁邊呼嘯而過,一輛摩托車上坐著四五個人,他看不慣這些人,路過幾對情侶,長相讓他不敢恭維,算是到了那座橋,前一段路的人行道窄得很,而他就喜歡走這里,因此得和也同樣喜好走這路的行人,玩誰先下來的游戲,一般都是他下來。
到了橋的最中心,他會停下來,手靠在圍欄上,看看這條河,看似很深,實時上,水離底下的石頭不超過兩米,以前他經?;孟胂矚g的人掉下去,自己再跳下去救她,現(xiàn)在意識到結果是雙人會在黃泉路上相見,自嘲到。
??苛艘粫了?,傷感,和某人聊天,今天是星期五。他轉過身,接著走,在一會后,橋的路程差不多到了盡頭,他走下樓梯,卻偶遇自己的摯友,他的摯友,洗了個澡,頭發(fā)被吹出帥氣的感覺,沒了平時懶散的樣子,他總算是意識到他的摯友為什么會被那么多人喜歡了,是挺風度翩翩的。
打了個招呼,得知他和自己一樣,是出來走走,還帶著兩個朋友,一個他認識的,一個只是見過,聽他說,他要去看他的班主任也就是我的英語老師打球,地點在竹林公園。劉老師是大學畢業(yè)來這里工作的,比我大不了多少,個子較矮,相貌還不錯,只是身材并不理想,三十四碼的鞋子是我在和她閑聊的時候得知的,我知道我不該議論我的老師,但是比起我的摯友想征服她的老師來說,我還算好的。
一行人走在岸邊,低頭下去看,河漲水了,他想起了他的朋友謝呂豪,在上個星期水位不到一米的情況下,走水路,到了對面的富庭。和之前我在岸邊“尋寶”無果。竹林公園有個泳池,比富庭那個大得多,靚女也比富庭的多。一塊石頭立在面前,紅色的字刻在上面,不過具體是什么我沒注意,好像是什么上面主題公園。
一些健身器材,沒什么用,乒乓球臺,一大塊空地被用來跳廣場舞,幾個擺攤的不知道在賣什么,人還是挺多的,不過噪音有點大就是了。我的消息響了,是王志,我的一個綠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朋友。他來找我,我選著等他,摯友打算接著走,我應了一下,就在一顆樹下坐著等候。
片刻之后,喇叭聲響起,王志騎著電動摩托車,車的左側被撞出一個破洞,籃子里一塊碎片,后面坐著一個人,不認識。他帶著眼鏡,黑色的皮膚,高大,發(fā)型不錯,像個成人,如果一個陌生人看到他,覺得不會知道他只有十三歲。
打過招呼,說要去買東西,我便朝著一個聲音走去了,那個聲音我很熟悉,是黃家駒的《喜歡你》,我走過去,坐在一個樹下的臺階上。一個中年人穿著格子襯衫似乎是加絨的,普通的寬松褲子,拿著話筒,唱著,唱功雖然說不上特別好,但也不錯,沒有跑調,后面兩個人,一個拿著電吉他在那彈著,我沒過多在意,架子鼓前面坐著一個人,我不懂鼓,只知道節(jié)奏打的很好,架子鼓的下方是一個大塑料桶子,充當?shù)毓模坪跷沂堑谝粋€觀眾。
高潮部分,我情不自禁的跟唱到“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愿再可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獨行
隨處蕩多冰冷
以往為了自我掙扎
從不知她的痛苦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愿再可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
“多謝,多謝”他唱完了,我鼓起了掌,中年人笑著對我說,“會唱嗎,給你唱啊”我使勁的搖頭,他接著唱下去,人漸漸多了起來,我想去唱首《失戀》,但演奏的沒聽過,無果,王志回來了,和我坐著看了一會,我的目光掃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個美人,黑色的棉襖,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黑色的頭發(fā),凸凸顯出她那白凈的臉,精致的五官,一點嬰兒肥在她的外貌上錦上添花。我時不時就看她一眼,還叫旁邊的王志一起看,我兩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她似乎是害羞了,后退到了陰影處,蹲著和我們一起看演唱會。我們也不在去看她。只是可惜她后來走了,可惜,太可惜了。
我起身和大叔講了我想到的一首新歌,他讓我等會,我便坐回原位,王志的車被之前坐在他后面的人騎走了不遠,原因是王志不想送他回家,那個人因為沒有鑰匙,只能腳踏踏板踩著,王志一會就追到了,他叫我等會,我笑著答應。
一會,一個婦女走過去,說她會打鼓,一邊說著一遍拿出在包里的小鼓,和那個中年人說一番交談,演唱會變成了純音樂,在演奏了一段時間后,王志回來了,剛好演唱會的音響也沒電了,我沒得唱咯,我騎上他的車,去吃宵夜。
他說請我,只不過就請了我五塊,剩下的還是得我自掏腰包,我怎么也想不到,這一碗螺絲粉,會讓我在半夜起床在冰冷的廁所里一瀉千里。這一個星期五便就這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