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嘯醒來,身邊不是熟悉的破舊道觀。
耳邊風(fēng)聲獵獵,眼前白云悠悠,葉嘯低下頭,看見了一棵牙簽般粗細(xì)的樹……
葉嘯愣了一下,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不是樹變小了,而是自己變大了。
一個隆隆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三個愿望,三種代價……”
葉嘯環(huán)顧四周,這個地方除了自己之外,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但那個隆隆的聲音依舊在回蕩:
“三個愿望,三種代價……”
“三個愿望,三種代價……”
葉嘯沉默不語。
隆隆的聲音繼續(xù)重復(fù)那一句話:
“三個愿望,三種代價……”
“三個愿望,三種代價……”
葉嘯還是沉默不語。
“三個……媽的晦氣,遇著個啞巴!”
隆隆的聲音啐了一口,不再說話了。
葉嘯有樣學(xué)樣,學(xué)著這個古怪聲音的語氣也啐了一口:
“媽的晦氣,遇著個復(fù)讀機!”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
白六爻苦惱地揪著自己的胡須,臉上露出了CPU過載的神色。
他對著昏迷的葉嘯喃喃自語:
“你是個什么怪物哇……”
老頭兒在板凳上呆坐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站了起來。
四人吃飯的桌子上有一灘猩紅醒目的血跡,那是葉嘯暈倒之前噴出來的。白六爻用指尖輕輕蘸了一點,把沾著血的手指舉到眼前。
“蔽!”老頭兒朝著指尖上的血跡說出了一個字。
眼前一道青光閃過。
他用手指蘸起的那一點血跡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隨之消失的,還有桌面上那一大灘鮮血。
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拿著抹布,把桌子擦得干干凈凈。
甚至連陽朝月鼻子下面垂下來的兩行血跡也不見了蹤影。
“倒也不是怕你發(fā)現(xiàn)什么……”白六爻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就是怕你受到打擊……你這種健壯的小伙子都暈了,我個老頭子跟沒事一樣……”
白六爻一邊嘟噥,一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了下去,安詳?shù)睾仙狭搜邸?p> ……
葉嘯是被白六爻的鼾聲吵醒的,他睜眼一看,地上四仰八叉地躺成了一片。
怪事!
白六爻和陽朝月睡過去了還情有可原,林安然可是有修為在身的捉妖人。
再退一萬步,就算林安然睡過去是因為她修為普通,但是葉嘯自己怎么可能不知不覺地睡得這么香?
葉嘯忽然想起了那個隆隆的聲音。
難道是它搗的鬼?
八成是了,畢竟這種奇怪的事情,葉嘯還是第一次遇到。
想起那個稀奇古怪的夢境,葉嘯就一頭霧水。
那個聲音喊了半天“三個愿望,三種代價”,結(jié)果葉嘯沒有付出半點代價,那個聲音就滿足了葉嘯唯一的一個愿望……
葉嘯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但現(xiàn)在不是笑的時候,冬天快到了,天氣寒涼得很,他們?nèi)齻€睡在地上,非著涼不可。
葉嘯先把暴鼾如雷的白六爻扛進了他昨晚睡覺的屋子。
剩下的兩個人中肯定是女士優(yōu)先,葉嘯又把軟綿綿的林安然扛了起來。
丟進哪個屋子呢?
葉嘯思考了一番,把她扔到了自己床上。
還剩了一個陽朝月沒地方搬,道觀里只有一張床,還是葉嘯住進來的時候買的。
天亮之后一定進城多買幾張床。
葉嘯出門,搬進來了一大堆稻草鋪在地面上。
鋪上一層床單,倒也挺舒服。
抱起陽朝月時,葉嘯有點疑惑,這個小伙子不光手指軟綿綿的,就連身上也好軟。
一定是缺乏鍛煉!就算不修天人七境,也得要鍛煉!
男人怎么能沒有一身漂亮的肌肉呢?
一套完整的增肌計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葉嘯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