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圣誕節(jié)假期
法國南部普羅旺斯
這一次,出于惜命的考慮,陳述白乖乖聽勸,選擇了坐軍用飛機抵達了剛剛修建的普羅旺斯分基地。
這座基地建設(shè)在一處不知名小山坡的北面,不會影響歐若拉小姐欣賞風(fēng)景。這是陳述白特地交代負責(zé)建設(shè)基地的法國工兵的。從天空中朝下望去,一排排輪式裝甲車和陣風(fēng)戰(zhàn)斗機沿著機場跑道依次排列開,外圍掩體和警戒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戰(zhàn)爭時期,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下了飛機,他正準(zhǔn)備坐上一輛裝甲車前往那個伊甸園。
他剛剛一只腳踩上踏板,余光就瞥到了無數(shù)士兵們舉起了手中的鋼槍。歐若拉不知何時出現(xiàn),此時正坐在裝甲車的后排,一臉無辜地看著副駕正準(zhǔn)備上車的他。
他感到一陣后怕,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你干什么?”
“你知道的,我什么也干不了?!?p> 除了她以外剩余的15人被秘密關(guān)押在全球的多個分基地,分開關(guān)押的方式?jīng)Q定了,即便她擁有扭曲空間的能力,也無法同時營救所有人。
無論哪個分基地遭到攻擊,剩下的所有人質(zhì)都會被處決。
他盯著她淡藍色清澈湖泊般的眼睛,看了一會,揮手示意法軍士兵們放下了武器。
“大小姐,有這么心急嘛?”
“我想快些見到你?!蹦桥㈦p手放在腰后,俯身仰著頭看著陳述白。
看著那雙如湖泊般清澈無辜的眼睛,陳述白的眼神下意識地回避了。
那女孩看著陳述白害羞的樣子,只覺得好玩。她往前輕踏了半步,牽起她的手,打了個響指提醒他。
他趕忙抓緊她的手,下一秒,地下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窟窿。那不是一個正常的,里面仿佛是有一個房間。
猛地掉落而下,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他很是害怕,剎那間,他仿佛看到了法軍士兵們驚恐的眼神。倆人剛剛掉入洞中,那個洞便關(guān)閉了,不到一秒鐘,他倆就掉落在了一套真皮沙發(fā)之上。
由于掉落的速度太快,陳述白幾乎是毫無準(zhǔn)備地跌落在沙發(fā)之上。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下意識的抱住了那個女孩,讓自己先落了下來。
那女孩突然將嘴唇靠了過來,幾乎和他的唇貼在了一起。她慢慢挪動早已貼在一起的身體,感覺著面前的男人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甚至不敢直視她,東張西望的同時,卻又時不時,偷偷瞄她。他不敢說話,既興奮又害羞,既盼望著發(fā)生點什么,又有些不知所措。
“額,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唐芯穿著一套正紅色圣誕女仆裝,手里推著一輛推車,剛好走進了正廳。她的表情先是一臉震驚,但很快,她就別有深意地看向了他倆,露出了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
“你別瞎猜!”
一陣尷尬涌上心頭,陳述白猛地一驚,將那女孩推到沙發(fā)的一邊,自己則是一個不小心從沙發(fā)上摔了下去。他本能地手肘著地,只覺一陣疼痛,回過神仔細一看,手肘被蹭破了皮。幸虧地上鋪了地毯,自己才沒什么大礙。
他站起身,尷尬地坐在一張鋪著羊絨墊子的沙發(fā)單椅上,然后朝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大廳的角落,一棵落雪圣誕樹被放置在壁爐的旁邊,幾個圣誕紅的裝飾物零星而隨意地布置其上。
壁爐之中,大塊的云杉木在爐膛內(nèi)燃燒著,發(fā)出“噼啪”的聲音,一股云杉樹脂的香氣在房間散開。壁爐的雕花精致細膩,陽光透過高透的白玻,灑在其上,仿佛給整個會客廳加上了一層夢幻的濾鏡。
“你叫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陪你過圣誕吧。”
“不可以嗎?”
正說著話,她又撲到了陳述白的身上,伏在了他的胸口,連沙發(fā)單椅上都不合時宜地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唐芯默默地將推車推到茶幾前,一聲不吭,先是將裝滿了冰塊的冰桶放在茶幾上,然后把一瓶上好的香檳,放置在冰桶里。
陳述白緊張地側(cè)過頭看向唐芯,臉上露出一副求救的表情。怎料,唐芯卻仿佛什么也沒看到似的離開了。
糖糖,你!
他心中暗罵,卻不知該如何處理當(dāng)下。雖然他本意就想通過美男計迷惑她,但是發(fā)展的速度卻也太快了一些。
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不料,卻好像觸碰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他猛地一激靈,難為情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立刻停下了手。
她卻仍是臉頰微紅,看著他尷尬的樣子說道,“沒意思。”
她站起身,看著那顆圣誕樹說道,“我想去看看,你們的極光?!?p> 聽到此話,陳述白盯著那棵圣誕樹,思緒卻飄到了那年的圣誕節(jié)。
北極圈,芬蘭,羅瓦涅米以北,圣誕節(jié)假期。
此刻,身邊的朋友們?nèi)荚谏砗蟮难┥缴匣胶饽芰Σ缓玫乃?,則一個人孤身坐在山腳的長椅上。長椅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他隨意地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掃下一層雪,便直接坐了上去。
極夜之下,黯淡無光。他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冰湖和兩側(cè)密密麻麻的針葉林,一種前所未有的靜謐感包圍了他。
不知道為何,他站起身,朝著冰湖走去,他走的很慢,以至于不知道走了多久。
站在冰湖的中央,除了遠處零星的燈光和漫天的繁星,整個世界便仿佛只有他自己了。此時如果有一架無人機俯拍的話,一定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正當(dāng)他這么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久未見面的發(fā)小打來的電話。
“猜猜我在哪里?”
“嗯?”
“我在世界盡頭向你問好?!?p> 歐若拉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在他空洞的眼睛前揮舞著手。
“可以嗎?醒醒!”
“嗯?”陳述白回過神,看著面前女子的耳朵,露出了一絲為難。
“別擔(dān)心耳朵的事情,你看糖糖給了我什么?”
她看出了他的顧慮,隨即拿出了一只雪白的羊羔絨帽子戴在了頭上。
“她倒是真的古靈精怪?!?p> 陳述白苦笑了一聲,看來只能帶著她這么一位危險的角色出一趟遠門了。
“那說好了?!彼_心地給倒了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硬塞到他的手里,“你們地球人怎么說來著?哦,干杯!”
她舉起酒杯碰了下他的杯子便一飲而盡,那副樣子仿佛喝的是仙釀一般。
“你們那里沒有酒嘛?”
陳述白盯著杯子里那澄清的液體,好奇地問道。
“其實是有的。”
她趕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一次一飲而盡。
“作為武器?!?p> 陳述白愣了片刻,卻搞不清邏輯。
算了,不想了,以后再說。
他在腦中對自己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