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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雀相思之醉妃憶

第五章 一眼看破

鳳雀相思之醉妃憶 會笑的土撥鼠 4291 2020-09-16 00:00:00

  皇帝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返回,而是繞過她往內寢走去,楊甜沒有料到他徑如此直接,卻也不敢上前阻攔,只是狗腿的跟在他身邊勸道:“皇上里邊兒晦氣,實在不宜入內?!?p>  看見楊甜極盡的勸告,他倒愈發(fā)想知道這新晉的瀟貴人到底在鬧哪一出,若是欲拒還迎,當真就是他高估了她!

  可,入眼之處與意料之中大有不同。只見白日不茍言笑的面頰覆上了一層薄汗,眉頭緊擰,這并不是裝的。見狀,皇帝退出了內寢,反是去堂屋并傳喚了幾個候在門口的丫鬟。

  與此同時,太醫(yī)也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楊甜對著緊跟在太醫(yī)身后的楊翎微微搖頭,楊翎皺了皺眉頭,卻也無計可施。

  太醫(yī)在阮棲汐的手腕上覆了一層紗布,靜靜把脈。須臾才吐出一口濁氣,道:“無礙,許是心神焦慮不穩(wěn),加之受了涼,好在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咳,你們且派一個人同我回太醫(yī)院抓藥即可?!?p>  楊甜主動請纓,畢竟面對著皇上,她覺得她斗不過他。

  堂屋這邊,皇帝的威嚴震懾著底下眾人。

  沈公公手中拂塵一抖,下人們皆是一陣戰(zhàn)栗,不等眾人緩過來,他又道:“皇上把你們派過來是為了好好照顧小主,你們可倒好,小主才入宮第二日就臥病在床,這說出去還以為皇上對阮府不滿呢,苛待其女?!?p>  沈公公畢竟是宮中老人了,帽子一頂接著一頂?shù)目巯聛?,壓得下人喘不過氣。

  有個娃娃臉的宮女正想開口說話,卻被另外一個搶先嘀咕道:“皇上有所不知,是瀟貴人嫌殿內賞花缺失了意境非要外出賞花。而且,而且...”

  說到這,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了,畢竟關乎女子洗浴。但皇帝卻好奇起來:“說,朕不罰你。”

  宮女這才顫顫巍巍地說道:“且奴婢等人本就快備好了熱水池浴,主子覺那幾刻難等就用了冷水。”

  皇帝嘴角輕揚,目光狀似無意地掃向沈公公,沈公公會意后當即說道:“放肆,主子伺候不好還怪罪給主子,該罰,杖20讓內務府重新安排你的去處?!?p>  宮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眼中含淚:“皇上,您不是說了不罰奴婢嗎?”

  皇帝卻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再次起身前往內寢。

  是,他是說過不會罰她口出真話,卻沒說不會罰她失職與詭辯之罪。這樣賣主的婢女沒有在這的必要。

  楊翎見皇帝面色不錯,也不知曉方才發(fā)生的事情,故而稍稍松了口氣。她看向他說道:“皇上,您不若先回去,這兒有奴婢伺候著即可?!?p>  皇帝搖了搖頭,道:“你先下去吧,這兒有朕看著。朕既已說今日留宿清思殿,斷沒有食言的道理?!?p>  楊翎一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低聲說:“小主現(xiàn)在身子不適...”

  這下皇帝知道為什么眼前這丫鬟遲遲不肯退下了,感情是把他當做禽獸了。他不由得有些許惱怒,語氣也略有加重道:“朕喊你退下!”

  見他惱了,楊翎一步三回頭地挪動步子向門外而去,皇帝忍無可忍之下不由得出聲安慰道:“朕不會對她如何?!?p>  楊翎這才徹底離開他的視線,只是不過片刻,她又端著湯藥前來,卻被皇帝接過湯匙就給打發(fā)掉了。

  論照顧患者,他是真的一竅不通。只能一手環(huán)住她,小心地拿出靠枕墊著她,然后抽出手來喂藥。這一刻,他覺得他不該逞一時口快。想他堂堂一國之帝陸晟焰有朝一日竟會像個侍者一般服侍她人,除了......

  就在她喂三口吐兩口以及陸晟焰耐心將被耗盡之時,湯匙也見了底。他正欲抽身而出時,卻被她環(huán)住了胳膊。只聽她咿咿呀呀的嘀咕什么:“棲兒會聽話的,會一直...回來好不好?”

  夢里母親絕望無助的神情被無數(shù)倍放大,母親臨終的時候所說的那句話也在無數(shù)次重復。

  不要輕信男人!不要...

  陸晟焰用指腹輕輕地磨砂著她的臉頰,燭火照應著他的面色忽明忽暗。

  許是夢境絕望到了極度,她忽然睜開眼睛,眼前尚且朦朦朧,看見面前有人,當即驚呼出聲,但他很快的反應過來捂住她的嘴,問道:“你想讓你的那個楊什么的婆子丫鬟聽見是嗎,朕說今日要來,不曾想美人不愿,反而自我作踐,你說你該讓朕怎么罰你才好呢?”

  阮棲汐慢慢平靜下來,質疑地看向他,腦子還有些飄飄然。下意識問道:“你想如何?”

  陸晟焰作勢就要脫下長袍,她脫口而出:“禽獸!”

  隨后她又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又緘默了。他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低笑:“時辰不早了,朕困了,不給朕留下一席之地?”

  聞言,她往里挪了點,見他真沒有下一步,緊繃著的心緩緩放下。她背對著他,她嘗試著閉上眼入睡,卻被他一把摟住,說道:“別動?!?p>  她放下的心再次懸起來,就在復雜的心境下,她許是因為冬日里忽然迎來一絲溫暖的感覺,她睡著了。

  而此時,他緩緩睜開眼,眼里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又鎮(zhèn)定如初。

  阮棲汐,有意思。

  第二天,無人敢打擾阮棲汐的睡眠,這是陸晟焰的旨意。

  夢里,她本該無憂無慮,父母之愛盡享,她有任性驕縱的資本,但她從未過闖什么禍。直到某日答應母親不再納妾的父親違背承諾,納了個三姨太。父親竭力解釋,酒后亂事,還結了果。母親所受教養(yǎng)不會大吵大嚷逼著父親休妾,她不吵不鬧,就靜靜的接受了這件事。

  但不知為何父親母親卻開始了源源不斷的冷戰(zhàn),持續(xù)的時間短則一兩日多則一月有余。三姨太身懷有孕,可奈何出生婢女,府內瞧得上她的人不多,而大夫人更是對她冷眼相看。無奈之下,為求生存,處處與母親交好,并稱日后會讓孩子多與親近。

  母親也是個軟腸子,雖與父親之間不和日益化大,但她沒有遷怒在孩子身上,反而是時常送些貼補過去。某日,三姨太相約母親共赴寺廟為阮府也為孩子求一平安,母親也正覺得近來一年事事不順隨心意,故而欣然前往。

  去往寺廟的路上十分安好,卻在回來的途中不知因何,二人發(fā)生了口角,母親失手傷了三姨太。三姨太早產了,但途中并未找醫(yī)者跟著,唯一慶幸的大抵就是此處離府內不遠。

  當快馬加鞭趕回府中時,三姨太失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了,一回到府里她拼盡全力抓住父親,眼角含淚訴說這九月以來的苦楚,知道母親對納妾一事不滿自己一直委曲求全竭力討好她卻不曾想她抓到了一點錯處就趕盡殺絕。接產婆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只能保小。

  父親問母親經過,母親解釋了,但三姨太面上的掌印在警示著眾人,母親有動手。之后父親又叫來了跟隨的眾人,眾人皆稱只見聽轎子內三姨太的哭泣聲,以及那一巴掌的聲音。而唯一在轎子里伺候的袁夢卻吞吞吐吐的不肯說話,大夫人保證不會讓人傷到她她這才指認是二姨太故意傷害的三姨太。

  母親震驚地看著袁夢,袁夢卻因她的眼神而哭了起來,大夫人于是就將她先打發(fā)出去了,此后她也如人間蒸發(fā)一般,無論如何尋找,都查不出一絲蹤跡。證據(jù)齊全,似乎都指著母親是罪魁禍首,但父親卻仍有疑慮。直到第二天不知旁人怎么知曉此事,竟在朝廷上將此事道來,并聲稱若這樣的行徑不予以處置,阮氏老爺便是不明是非之人,更何談輔佐帝君管制朝廷體恤百姓。

  此后,母親被徹底冷落下來了,連帶著她。母親心神俱寒地問她是否相信自己,她脫口而出的信任。于是母親將來龍去脈告訴了她,那一掌是她打的不假,卻是有原因的。三姨太聲稱戲中有愧,其實她被寵幸是有原因的,是她設計的局,而幫助她的人是大姨太,大姨太想要分走母親寵愛。而在與母親的相處中其實一直在給母親下一種易怒的藥,這就造就了母親喜怒無常,加大了母親與父親的矛盾。

  說及此,三姨太淚如雨下,還讓母親對她動手,母親愣住了,三姨太就自己握住了母親的手,不留余力的打在自己的臉上。隨后母親很快將手收回,失望而又憤怒地盯著她,但她忍住了突如其來的煩躁。只是在不停的質問著何愁何怨。

  三姨太見母親青筋暴出卻忍住了動手的沖動,忽然跪下,說還在阮棲汐以及小少爺?shù)娜粘o嬍持邢铝硕?,日積月累的侵蝕內臟,從前兩日昏厥嘔吐不止就可看出。

  說到兒女,母親當即控制不住暴怒,一把推開三姨太,三姨太向后猛然傾倒,差點被推出轎子之外,而此時,血在她的腿下開始蔓延......

  事后,沒有查出她體內的毒,那只是因為服用了一種短暫的藥品導致,而事后也無跡可查,把脈更是良好。母親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但被彈劾的父親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父親冷落著母親,也冷落著阮棲汐與兄長阮浩楠。起初用度被克扣得很慘,但幾個月后用度又提升起來,與母親被冷落前并無二別。許是心中郁結,母親身體日益憔悴,臉色看著大不如前。父親也偶有探望,卻被母親拒之門外。

  生活且艱,阮浩楠主動請纓進入朝廷為君打仗,且大小戰(zhàn)亂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也不知是不是這一層的原因,母女兩的生活更好了一些。

  就這樣不溫不火地過了八年,阮棲汐的性子收斂了,也不愛外出游玩了,而是成天把自己悶著。父親多次造訪,母親偶爾接見兩次,卻也是冷言冷語。父親見母親身體愈發(fā)憔悴,派人送來了許多補品,入宮賞賜也第一時間送來。

  補品好像也起到了一些作用,母親臉色紅潤了許多。一日,父親讓自己去大姨娘那用膳,回來后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入房后,只見一個滾落地上的杯盞和癱在地上氣息微弱的母親,母親強撐著眼睛,握住她的手,道:“汐兒,莫要親信男人!”

  再無聲息!

  母親歿了,父親震怒下令追查此事,結果是母親到一家醫(yī)館買了鶴頂紅,父親當即紅了眼,動了手下勢力關了這家醫(yī)館。

  接下來的幾天,阮棲汐紅著眼,卻沒了淚水,父親不讓人祭奠母親,兄長也未回來。而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的人影在某日因緣與父親身邊的泉子重合起來,一切似乎有了思緒,父親...

  她還沒緩過神來,父親便要將她送入宮中。她要鬧,父親卻已離家。

  一月以后,她要入宮的前夕,阮浩楠趕了回來,他才平復好一個戰(zhàn)亂之地就匆匆回來。她怨他為何不早早趕回,他隨著她怎么鬧。唯獨不入宮這件事,他厲聲斥責。

  他抱住她,無奈地嘆氣:“娘親逝世,我在外征戰(zhàn),阮府是大姨娘的了,你必須入宮,只有入宮才能保住你,我怕了,我不能失去你。答應兄長,好好的,在宮里要學會明哲保身,最好建立自己的勢力,我也會立下赫赫戰(zhàn)功,保全住我們。”

  她泣不成聲,卻偏偏要說:“是爹害了娘,是爹!我好恨!”

  他沒有應聲,頓了一會兒,他眼中閃過堅毅之色,說道:“無論日后如何,我都會拼盡全力保護好你!府內的事我來查,你且在宮中寬心?!?p>  說完,他轉身拭去眼角的淚水,道:“你先進去睡吧,我今日會在門口候著?!?p>  這日她睡得額外好,被楊翎喚醒之時,她已不見了兄長。

  她坐在椅子上,像個木偶,任人裝扮,然后上了轎子,啟程......

  而不見的長兄此刻攔著火急火燎趕回來的阮府老爺,他們的爹。

  “你不配去送她?!比詈崎鋈怀槌鲩L劍攔住了自己的父親。

  但阮府老爺能受皇帝器重又豈是徒有虛名,當下就與他過起招來。多個回合下來,阮浩楠落入下風,但他忽然盯中了他爹手上的純白雪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劍砍去,花,斷成兩瓣。

  阮浩楠施施然地收回手中長劍,眼中狠厲不掩,道:“若是我查出娘的死因你,我定會傾盡所有,殺了你,縱然,你是我爹?!?p>  說完,他騎馬離去。

  而留下的人意味深長的看向離去的兒子,下馬,拾起殘碎的雪蓮,上馬,疾馳而去?!叭罡倍譂u漸放大,一架轎子卻漸行漸遠。

  夢醒,母親的話卻揮之不去。已經日上三竿了,身體像是虛脫一般,她叫來楊翎,問皇上什么時候走的楊翎說天色未亮就已經上朝了,近來朝廷政事頗多,皇上很難抽身。

會笑的土撥鼠

前兩天看了一句話,大概內容是:   一個人有時候只是在經歷了一件事后,突然就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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