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學(xué)無止境，必須虛心
小飛點評完畢之后，不無得意的望向魏然。
那眼神不言而喻：“讓你小子得瑟！我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該怎么說？
哎呀！說別人的話，讓別人無話可說的感覺，賊拉帶勁兒！一個字，爽！”
連黃老臉上，都露出了些許不忍的神色。
與小飛長的有些相像的那名中年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而古玩店的老板則在頻頻點頭，嘴里頭還不吝溢美之詞：“你們家小飛不愧是京大古玩鑒定專業(yè)的研究生??！老余，你可真是后繼有人了啊！”
黃老身旁的那位名眸皓齒的少女，望向魏然的眼神中，不禁摻雜上了幾分同情之色。
吳強(qiáng)，李鵬飛，盧小波，一看這跡象，個個心中直打鼓啊！
魏然輕輕一笑，再次看向余小飛：“評述完了嗎？若是沒有補(bǔ)充的話，我可就要說了！”
余小飛一撇嘴：“那你說吧！哼哼，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么高見？”
魏然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面牌匾，是明朝天啟年間的。也不知道是民國的誰？真是眼拙！竟然生生的將王書遠(yuǎn)的作品刨平了，又在背面刻上了這“德發(fā)恭”三個大字，真是暴斂天物呀！”
聞聽此言，余小飛轉(zhuǎn)到牌匾后面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半晌，還是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
之后，他笑著說道：“你只怕是臆想癥犯了吧？咱古玩行里頭確實需要講故事！可是，你不覺得你的故事太離譜了嗎？得有憑據(jù)！咱不能紅口白牙張口就來！”
這家古玩店的老板以及余小飛的父親，還有那名中年人，全都跟著一起笑。
唯有黃老，神色凝重的看向了牌匾的背面。
那位明眸皓齒的少女，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牌匾的背面摸索了起來。
片刻之后，她一下子驚呼出聲：“爺爺，好像真的有雕琢過的痕跡！”
黃老慌忙拿出放大鏡，這一看又是半晌。
半晌之后，他滿臉疑惑的看向魏然，不恥下問道：“魏然，你從何處判斷出，這背面曾經(jīng)被王書遠(yuǎn)雕琢過？”
魏然走上前去，指著那方印章的位置，用手指畫了個框。
黃老再次拿出了放大鏡。
古玩店的老板有點兒信以為真了，二話不說，回到店內(nèi)就取來了一個倍數(shù)更大的放大鏡。
這一看之下，古玩店老板的臉上，頓時就布滿了菊花。
緊接著他就笑出聲了：“哈哈哈，還真是王書遠(yuǎn)的作品，僅憑這一枚印章，這面牌匾的價值就足以翻上好幾翻了！”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看熱鬧的人，圍上來了不少。
其中自然不乏全程目睹這一場打賭者。
余小飛這個京大古玩鑒定專業(yè)的研究生，頓時被“啪啪啪”直打臉。
在這幫人的議論聲中，余小飛終于羞愧地低下了頭。
黃老看向魏然，眼中滿是激賞。
勝負(fù)不言而喻。
黃老最終還是宣布了一下：“這第一局，魏然勝。”
說完之后，老者帶著自己的孫女率先離開這家古玩店，繼續(xù)往前走。
余小飛父子，則紅著一張臉灰溜溜的跟在后頭。
連和他們一起的那名中年人，都覺得臉上無光，一時之間不再言語了。
這回，身后跟著的看熱鬧的閑人可就多了。
魏然無所謂，反倒是吳強(qiáng)，李鵬飛，盧小波三人，一聲歡呼后擊了個掌，興奮之情不言而喻。
不一會兒，黃老和他的孫女，又在一家店鋪門前駐足。
這一次，黃老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瓷質(zhì)的小筆筒。
青花紋飾，上面繪的好像是山水人物，十厘米左右的高度，直徑約幾厘米，不到十厘米的樣子。
這次，余小飛仍舊當(dāng)仁不讓，第一時間就將這個物件拿到了手中。
他看的很仔細(xì)，應(yīng)該也知道，這一局若是再輸了的話，他就徹底輸了。
賭注事兒小，關(guān)鍵是，身后這么多圍觀之人幾乎大部分都是熟人，這個古玩市場中的相關(guān)從業(yè)者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這要是輸了，今后他可就沒臉在這片混了！
事關(guān)重大，容不得他半點馬虎??！
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余小飛將這個青花山水紋筆筒看了又看。
尤其是那個底款，小放大鏡，大放大境，愣是足足看了十幾分鐘。
心里終于有數(shù)了，這才舍得放手。
魏然有作弊器，自然一點兒都不著急，中途根本就沒有出言催促。
他的這份心性，看的黃老頻頻點頭。
其實，在這期間，他早就用視覺給這個青花山水紋筆筒斷了代。
視覺反饋回來的信息是：“高嶺土，手工制坯，成器時間2005年?！?p> 雖然心中大體上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但是魏然還想過過手，還想再研究研究這個落款，畢竟這也是一種學(xué)習(xí)嘛！學(xué)無止境，必須虛心。
可是當(dāng)他拿到手里之后，觸覺反饋回來的信息就完全不同了：“高嶺土，手工制坯，化學(xué)合成顏料，礦物顏料，分別成器于1921年，2005年。”
魏然瞬間就明白了，這竟然是一件拼接磁器。
也就是古玩行當(dāng)里頭常說的“掛羊頭賣狗肉”。找一件有底款的碎瓷片，再在這個底款的基礎(chǔ)上造假。
當(dāng)然了，這個造假的技術(shù)含量就有高有低了。
據(jù)說，非常厲害的造假高手，能將這種瓷器直接上拍賣會。
林凡將目光停留在那個落款之上，確實是民國的，底款“梅花館”的堂名款落款，毫無瑕疵。
他用目光慢慢的將這個瓷器的底部放大，足足放大了約有數(shù)十倍，底部仍然是毫無瑕疵。
他便接著看瓶身，這一看之下，恍然大悟。
一個民國仿清代的青花山水紋筆筒而以，也值不了多少錢！誰曾想？這個造假之人還真舍得下功夫。
愣是將民國碎瓷的底部全都磨平了，這才又接上了瓶身。
而且，連接的嚴(yán)絲和縫還不算，竟然又重新上釉，二次回爐。
這功夫下的，真是大了去了！
若非魏然有異能，他還真不一定能夠看得出來。
見魏然好似已經(jīng)鑒定完畢了，余小飛連臉都不要了，謙讓環(huán)節(jié)直接省略，徑直就開始了點評。
仍舊是他那炫技般的賣弄風(fēng)格：“民國時期，受到戰(zhàn)亂的影響，我國的瓷器生產(chǎn)變得異常困難，這個時期好的創(chuàng)意很少，幾乎全都是仿古。因此，這一時期涌現(xiàn)出來了很多的仿古瓷！這個青花山水紋筆筒，就是一件很好的民國仿清代造瓷工藝古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