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雯的胳膊一直搭在章青玥肩膀上,兩個人都保持著純凈且專業(yè)的微笑,面對著記者們的長槍短炮。
“李鳴泉,這次可是你們言而無信,那就怪不得我了!”遠處看著她們倆,氣得牙癢癢的張嘉依,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媽媽,為什么我不能去接受采訪?”陳米蘭蔫蔫地走過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張嘉依。
女兒受這么大委屈,張嘉依心如刀割:“米蘭,這不是你的錯!你很棒,跳得特別好!”
“是黃老師的安排不合理,章青玥根本沒辦法和你比!就是黃老師偏心眼,把本該屬于你的領(lǐng)舞給了章青玥?!?p> “你放心,媽媽回到上海就去找學校算賬!以后,我們米蘭只能是領(lǐng)舞,也只能跳獨舞!我們才不跟著他們跳呢!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張嘉依緊緊摟著女兒,憋屈得不行-我好不容易成了人上人,怎么能讓我的女兒吃這種苦中苦!這種跳舞又不是奧運會,評論誰好誰壞,還不就是各花入各眼?誰是領(lǐng)舞根本就不是原則問題好嗎?我們米蘭,哪里比不過那個章青玥?明明我女兒比那個瘦瘦弱弱的黃毛小丫頭,好看一百倍!
陳米蘭聽媽媽這么一說,更加委屈,突然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媽媽,我要當領(lǐng)舞!”
遠處的記者聽到哭聲,朝這邊望過來。張嘉依靈機一動:我要是借著這哭聲,大爆這次比賽的黑幕,他們這個金獎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她猶豫著是不是要像電視劇里一樣,突然又哭又鬧地講述女兒如何被擠壓、黃詩雯如何偏心,畢竟,這種潑婦罵街似的舉動,有損一直以來女明星的形象-雖然真沒幾個人知道她曾經(jīng)是影視娛樂圈的,但好歹單憑她的身材外貌,就足以碾壓普通人,嫁給陳智后,每天聽到的贊美聲,就足以讓她深信:我就是女明星,一個甚至有點下嫁了的女明星。
她快速地在腦子里準備好了豐富的臺詞,等著聽到哭聲的記者們蜂擁而來,可他們居然就只是掃了一眼這邊,繼續(xù)圍著那兩個人采訪,仿佛只是突然聽到了一兩聲狗叫-不,甚至還比不上聽到狗叫-如果真有狗叫,他們一定會過來咿咿呀呀地說著各種同情的話,甚至會幫忙張羅安置流浪狗。
他們居然對我和米蘭,百分百無視!太氣人了!我張嘉依可是陳智太太,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社會名流,怎么在他們眼里,還比不上一個教跳舞的老師和一個黃毛丫頭!
不行,不能這么看著她們倆春風得意。她彎下腰和女兒耳語了幾句,米蘭立刻不哭了,敬佩地望著媽媽:“好!”
張嘉依牽著女兒,邁著模特步,朝采訪的人群走去。
“恭喜你啊黃老師!”她比所有人都高,當她微笑著環(huán)視人群時,知道自己一定是鶴立雞群、知性優(yōu)雅。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她、繼而又轉(zhuǎn)向了米蘭。
“恭喜你啊,小美女!”
對,我就是故意的,我只叫黃老師和小美女-我憑什么要讓他們多聽一遍你們的名字呢?
“謝謝!”黃老師禮貌但客氣地回答。
“謝謝米蘭媽媽!”這章青玥果然是個孩子,還叫了我女兒的名字。
“記者朋友們大家好!我是這次的舞蹈演員陳米蘭的媽媽,我叫張嘉依?!?p> 畢竟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人,以前只是苦于沒有面對記者的機會,現(xiàn)在站在人群中,鎮(zhèn)定自若、落落大方。
記者們立刻被鎮(zhèn)住了,不知道是出于慣性、還是出于好奇,鏡頭對準她們母女倆噼里啪啦地拍起來。
“這次比賽,小星星藝校準備非常充分,連領(lǐng)舞都安排了AB角。我們陳米蘭和章青玥就是AB角。”
“我們陳米蘭主動把機會讓給了章青玥,我覺得做得特別好!這樣年齡的孩子,人品比業(yè)務更重要!我們米蘭從小就懂得謙讓,把更好的展示機會讓給隊友,這得歸功于黃老師的栽培!”
“我們陳米蘭,和黃老師一樣,是德藝雙馨的舞蹈演員,我真的特別欣慰!”張嘉依深信這么一番滴水不漏的話,一定能堵得黃詩雯啞口無言。
這個平時就沉默寡言、只知道跳舞的家伙,在這種場合,跟我斗?哼,搶戲,我可是科班出身!
黃詩雯被明褒暗貶、章青玥被暗戳戳地說成沒有人品、沒有藝德-輿論C位難道就這樣被張嘉依給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