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晉曄,今晚我要去和我媽媽吃飯,作為你此行的監(jiān)護(hù)人,當(dāng)然不能扔下你不管,所以呢……”站在晉曄房門口的魏澤雨頓了頓:
“你和我一起去吧!”
“魏老師,沒問題!反正我在BJ也不認(rèn)識什么人?!焙鷷x曄爽快答應(yīng)了。
“小孩子果然還是好騙啊!”魏澤雨偷笑。
“你,要不要換上明天比賽時穿的那身白?”她打量了他一番,歪著頭俏皮地問。
晉曄猶豫了:“今天出去吃飯,萬一弄臟了,明天就只能穿備用的衣服了?!?p> “沒關(guān)系,弄臟了我們就趕緊到吃飯的購物中心買新的!反正我能拉到贊助商!”
“魏老師,您真是厲害!我們來BJ參加比賽,您都能這么快找到贊助商!”同學(xué)們之中都盛傳魏澤雨有來頭,看來是真的。
胡晉曄扭頭回房間換衣服,魏澤雨理所當(dāng)然地想跟進(jìn)去,門卻被他一把斷然鎖住,她的頭差點(diǎn)撞在上面。
情場老手肯定會千方百計創(chuàng)造獨(dú)處,這毛頭小伙卻把送上門來的大美女關(guān)在外面,還真是不解風(fēng)情??!
她無奈地抱著胳膊站在他房門口等,好在他很快就出來了,可見他真的只是“換衣服”“去吃飯”,全然沒考慮過應(yīng)該“打扮打扮”“去約會”。
“魏老師,您媽媽也在BJ出差嗎?”電梯間里,魏澤雨一直充滿欣賞地打量著換了一身白的胡晉曄,氣氛莫名有些尷尬,胡晉曄只好沒話找話。
“不是,我媽本來就在BJ工作?!蔽簼捎隇⒚摰厮λ︻^發(fā)。
“聽說您也是重慶本地人啊,您媽媽怎么會在BJ呢?”胡晉曄好奇起來。
“這就有點(diǎn)說來話長了。不過我媽從來沒在重慶生活過,她本來就是BJ人,一直在BJ?!?p> “哦,難怪您的普通話一點(diǎn)口音都沒有?!焙鷷x曄被魏澤雨盯得臉又紅了,只能硬接話。
“胡晉曄,你還真是很適合白色?。 蔽簼捎甑哪抗?,上上下下一次次對胡晉曄掃射,這星眸微轉(zhuǎn)、滿目流光,讓胡晉曄的心突突跳得厲害,如果迎上去和她四目相對,感覺怪怪的,他不確定目光要棲息在哪里才得體,他甚至有些害怕,為什么魏老師要這樣看著我?是我哪里不對嗎?
他抬起頭,清了清嗓子:“魏老師,白色是好看,我從小就特別喜歡穿白衣服。”
魏澤雨很驚喜:“那我還真是買對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是穿著一身白,特別出眾!”雖然她已經(jīng)結(jié)交過記不清多少個男朋友,但依然清晰地記得見到他的剎那,她的心跳和呼吸,前所未有地急促。她知道,那是一見鐘情觸電的感覺。
“我姥姥提醒過我:白色很不耐臟,稍微沾點(diǎn)污漬,就特別不好洗?!?p> “我讀中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不小心把果汁倒在我最喜歡的白褲子上,我足足手搓了半小時,搓得一頭汗,我姥姥笑話我了,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p> 望著他拘謹(jǐn)?shù)刂v著這段經(jīng)歷的樣子,魏澤雨暗暗想:那我可不能告訴你,上次你那一身番茄醬,我花了多少錢清洗,不然,你肯定會嚇得不敢再穿這套衣服了。
“你為什么要自己手搓衣服?你在家還要做家務(wù)嗎?”魏澤雨當(dāng)然聽說了胡晉曄父母是干什么的,她有點(diǎn)想不通。
“小時候,我爸一直在外地,我媽經(jīng)常出差,就我和姥姥一起生活。我當(dāng)然不能讓姥姥勞累,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和姥姥一起做?!?p> “你們家沒有保姆嗎?”魏澤雨更驚訝了。
“有一位叔叔會照應(yīng)我們,我媽和我姥姥都說,爸爸不在重慶,我們只是家屬,不要麻煩人家?!蹦俏皇迨澹褪前职值那趧?wù)兵小何,但晉曄從來不會對外說這些。
“你還真是特別!你父母也很特別!”魏澤雨見慣了公器私用的家伙,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這么自律慎獨(dú)的人。一會兒媽媽見到他,也會覺得他很特別吧?
“魏績勛,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你又是為了你那小老婆找我的,對吧?”
盧雪星照例摁斷三次魏績勛的來電后,在第四次響起時,接了。
語氣,當(dāng)然也照例顯得極不耐煩。
“雪星,我知道你很忙,你不接,我就等你忙完了再打給你。我這不是怕你想不起來,就主動打給你嗎?”
“放心,這次不是為欣彤的事兒,是為了我們女兒?!蔽嚎儎椎恼Z氣熱烈又誠懇。
“喲,真是難得,不為你老婆,想起來為我們女兒啦?!北R雪星只要對著魏績勛說話,就會暴露出她性情中最冷嘲熱諷、打擊挖苦的那面。
“也是啊,畢竟你的小老婆,比我們澤雨還小一歲嘛?!?p> “澤雨平時見到你的欣彤,是不是叫妹妹的?”她都能感覺到自己每說的一句話,都如同抹了毒藥的飛鏢,嗖嗖地射向電話中的魏績勛。
“雪星,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你愛怎么發(fā)都行?!蔽嚎儎走€是那么有耐心。
“別叫我雪星,上了你的老當(dāng)了!”她突然提高了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