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幾乎是下意識的一伸手,一道寒光便落入手中,十分趁手。
曲言勾起紅唇露出個笑容,一時艷色無雙,讓旁邊面容普通的男人一時呆愣默不作聲。
曲言并不抬眼看那人,而是專心的看著手中這把劍。
多么好的一把劍,即便是星際時代也無法澆鑄的神兵利器——
至少不會像這把劍一樣,一握如鴻毛輕垂,不揮而現(xiàn)寒光凜冽。
這把劍鋒利的,都讓曲言覺得這把劍不該有劍鞘,有什么東西能抵擋它的鋒利呢?
比激光武器都更要有美感。
得到好東西的滿意幾乎讓曲言忘了剛剛有人罵了自己。
但是,曲言忘了那人卻沒忘。
“曲言!你出來!你別龜縮在里面!”
那人繼續(xù)叫著。
曲言心情還不錯,不打算理那人,只是攏了攏自己衣服,大概是睡衣。
再一伸手,一件廣袖紅衣便從錦衾紅被后的木架上飛起落入曲言手中。
曲言甩了甩,這披衣便展如蝶翼,披在了曲言身上。
曲言想了想,把自己包的像一個粽子,全身只堪堪露出一截脖子和雙手。
而且曲言還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紅色的廣袖披衣十分漂亮,雖是艷麗的紅,卻有不少刺繡暗紋。
還有制式莊嚴(yán)的金色蓮花圖案,一動便波光瀲滟,如夕照春潭,躍光浮金。
曲言也有些愛美,轉(zhuǎn)了圈看了看自己長衣上的圖案,神色露出一絲滿意。
就聽到,那床上長相普通,細(xì)看還有些丑,
還沒穿衣服男人贊道:“真美!阿言快來!讓我抱一抱!”
曲言惡心的像是吃了個蒼蠅。
沒有刻意去想,就自然而然知道了他是誰。
合歡宗的大長老的兒子,她這個身體算是合歡宗的首座弟子,為了些利益和這個人攪在一起。
其實原身好像喜歡什么佛子來著,所以這個人其實是半強(qiáng)迫原身的。
還好沒有具體的記憶,否則曲言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曲言拿著剛得到的好劍挽了個劍花,搖了搖頭。
美人即便是披頭散發(fā)也美的人驚心動魄,輕輕蹙眉搖頭似有愁意,讓這個關(guān)系戶眼睛都看直了。
他也沒意識到曲言惡心的就是他,只是覺得美人不肯和他親近還輕蹙眉頭一定是有人氣到了美人。
思及剛剛情形,他面露怒容,
隨便拿布把腰間一遮,就提了武器打開房門像一陣風(fēng)沖去找剛在曲言門外叫罵的人。
曲言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水波氤氳,覺得看狗咬狗也不錯。
雖然還搞不清楚情況,但是好像這個大長老的兒子她好像不大好得罪,最好不要惹的樣子。
于是蓮步輕移,帶著一陣香風(fēng)拂到了門外一處空地。
曲言就找了個地方打著呵欠看狗咬狗。
之前罵她的人也是合歡宗的,一個地位頗高的女修,
大概也是對佛子有什么意思或者是借題發(fā)揮,
地位和原身相差不多所以想罵原身就罵了,八成是沒事找事,大概也是想來找她打一架的。
但見到大長老的兒子從曲言房間里沖出來,她整個人都慌了,
女修比曲言身體的原身打架其實要強(qiáng)上許多,但是大長老她也得罪不起。
于是且戰(zhàn)且退,明明能拍死眼前這個酒囊飯袋卻憋屈的只能不停的后退,
明明有一身高深的修為卻完全用不出來!
曲言看著那女修如此憋屈,兩人還能再打上好一會兒,樂呵呵的開始整理記憶。
知道了自己現(xiàn)在處在一個修仙的世界。
原身則是魔界教派合歡宗的一個魔修弟子,美人皮囊,蛇蝎心腸,
害人無數(shù),還極為好色。
曲言擁有的記憶,便是這個合歡宗魔女某次出行見到了佛子,從此愛慕難舍。
于是做出了許多魔修不該做的事,但原來作惡無數(shù)也不被修仙正道所接納,
兩邊不討好,空占了合歡宗首座弟子的位置,實際人煩狗厭。
也就一些貪圖原身美色的人時不時的試圖強(qiáng)迫原身。
而眼前這個酒囊飯袋就是唯一成功了的,原身一個合歡宗魔女竟然在失身之后想著那個佛子散功自爆了!
合歡宗首座弟子,本該是多么……的人,竟然因為失了對于合歡宗來說最沒用的清白而死了!
曲言唏噓,但還是倍感惡心,
覺得原身可憐可恨,也覺得一醒來就躺在一個沒穿衣服的丑男身邊實在難受!
但曲言也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玩那種直接在大腦內(nèi)進(jìn)行刺激、構(gòu)成畫面的全息腦機(jī)。
只是腦機(jī)還沒見哪里有做的這么真實漂亮的,曲言又抬起袖子看了看上面的蓮紋。
這衣服可真漂亮,比那些所謂星際時代特色服裝把電線往身上纏的衣服好看多了。
曲言又看了一眼前面幾乎是被壓著打,但是能糾纏著罵她的女修半天不放的關(guān)系戶笑了笑,要不然偷襲一下,直接結(jié)果了他?
但是還未出手曲言又否決了,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古古怪怪,
這邊殺了人,那邊被殺的人的師長,還能知道是誰殺了他的。
曲言又挽了個劍花,感覺這灌進(jìn)腦子的記憶真的就像她自己的一樣,
雖然畫面模糊,但是還記得怎么運轉(zhuǎn)修為,原來自己不會的挽劍花也信手拈來,
而且曲言也能感覺到,她完全能按照這些人的方式御劍打架!
曲言舉劍低吟,眉眼彎彎,但那融融春水似的眼眸卻散出些森寒的殺意。
這兩個人,一個手下人命無數(shù),一個猥褻犯主犯——
還有整個合歡宗的人,整個魔界的人……
按照行為來說都是些逍遙法外的狂徒罪犯!
除了身為獄警的職業(yè)病,還有些曲言本身就自帶的一些心理問題,
只覺得現(xiàn)在就造一個大監(jiān)獄把所有人都扔進(jìn)去,
或者立刻由她全部執(zhí)行死刑才好!
但是現(xiàn)在,卻要講究一個能屈能伸,就當(dāng)做臥底了。
但是要曲言這個?;ㄕ谢爝^心理測評的人走正規(guī)流程,也不大可能。
曲言觀察了下戰(zhàn)局,發(fā)現(xiàn)酒囊飯袋已然支撐不住,
立刻提劍加入,對著那女修大喊一聲:“我不會讓你殺了他的!”
說罷扔出原身收集的一堆法寶靈物,把那女修炸的七葷八素。
那女修也顧不上曲言剛剛說了什么,見曲言加入戰(zhàn)局還傷了她,一時怒火直竄天靈:
“曲言!你個縮頭烏龜也敢出來了?”
叫罵一句,緊跟著就是一劍。
劍勢確實凌厲無比,曲言只能避其鋒芒,
堪堪錯過劃過眼前的劍鋒,曲言雙耳一嗡!覺得天靈蓋都炸出雞皮疙瘩了。
但也沒有真的打算和她拼命,只是稍稍退后假意配合那酒囊飯袋出其不意的又傷了那女修。
女修殺紅眼睛,一心殺了曲言,曲言笑笑,假裝不敵,讓酒囊飯袋頂上!
女修更是憋屈憤怒,眼睛燒紅,一副不殺了曲言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趁著這個時候,
曲言丟了個傳音符給酒囊飯袋的爹爹大長老,只說那女修要對酒囊飯袋不利。
雖然要做的事情不大光彩,但是曲言毫不羞愧,
要生存,要對付這兩個臟東西,她也不怕臟了手!
接著就再次加入戰(zhàn)局,有意無意的被那女修刺了幾個窟窿在身上,
再次放出寶物亂炸一通!
大概堅持了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假意一刺女修,
在她追上來時躲到酒囊飯袋身后,
但是大家都在煙霧中視線模糊,卻像是女修刺來,酒囊飯袋送上了。
那女修之前感知是曲言動的手便是出了全力,正好把酒囊飯袋刺了個透心涼!
曲言立刻大喊:“你怎么敢傷他?不怕大長老怪罪?”
又是幾劍反擊,還被那女修及時反應(yīng)反刺了一劍。
但是曲言心知那女修已經(jīng)完了。
果然一陣勁風(fēng)吹過,有人暴喝:“你敢傷我兒性命!”
那女修被風(fēng)中蘊含的力量摜倒,在地上翻滾了許多圈,
同時還吐血不止,一時身上噼里啪啦的響,像是被碾碎了全身骨頭。
曲言被刺這么多個窟窿都沒有她這一次流的的多。
待到氣流平定,曲言力有不支,躺到在地,卻還是哀哀怨怨說道:
“她剛剛不知怎么和大公子動起手來,我和她早有不合便想助大公子一臂之力……可她竟然心狠手辣至此……”
大公子便是那酒囊飯袋,已經(jīng)死透了。
曲言身上其中一個窟窿,就是為了檢查那酒囊飯袋死透了沒有,分了心而被刺的。
大長老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曲言聽到一句自己的聲音,正是之前自己的喊聲。
“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
大長老轉(zhuǎn)頭看了躺在地上重傷的曲言一言不發(fā),提著生死不知的女修消失在原地。
曲言趴在原地,雖然痛苦卻也因為習(xí)慣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太好動彈。
拿了儲物袋里的藥給自己治療。
然后就聽到一個聲音:
【死亡倒計時:359:06:33:21】
曲言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視野的右下角出現(xiàn)了一串倒計時,按照這串?dāng)?shù)字算,大概就是……
地球日15天,360個小時少了將近一個小時。
曲言想了想,在心中默念:
“游戲助手?”
“游戲管家?”
“腦機(jī)管家?”
“終端助手?”
“系統(tǒng)?”
換了好幾個稱呼,才有了反應(yīng)。
【宿主】
一個冷冰冰的機(jī)械音。
啊,這就對了嘛!
真的是虛擬世界!
曲言覺得這個世界還挺有意思的:“系統(tǒng),這個世界怎么回事啊?”
系統(tǒng)沒回復(fù)。
“那我怎么進(jìn)來的?”
系統(tǒng)沒反應(yīng)。
“我怎么退出?”
系統(tǒng)沒有回答。
機(jī)械的東西大多都是這樣沒意思的,只在制造者設(shè)置的范圍內(nèi)運行。
沒有什么感性的成分,知道的事情也是定死了的。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你拆了它也沒用。
于是又換了問題。
“系統(tǒng),這個死亡倒計時是什么東西?!?p> 這下系統(tǒng)有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