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此物的主人是誰
“殿下,這樣會不會減弱主軍的兵力?”裴罔問道。
“我方士兵分散會減弱兵力,敵軍亦然,此次進(jìn)攻本是救人為目的,我軍無需死攻一處。唯有此計,救出人的可能性才大?!彼忉尩?。
而且他那日入城,觀察了里面的情況。三面攻擊,哪怕是拋火球,對地牢毫無影響。
“那殿下打算何時進(jìn)攻?”裴罔再次問道。
“三日后入夜,便是最好的時機(jī)。”那日正好是蕭奕辭被放回牢房的時間,他便有法子潛入進(jìn)去,將他們救出去。
“諸位對于本王所言,可有什么異議?”蕭璟翎冷聲問道。
“全憑殿下做主!”將士們齊聲道。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本王就直說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圖上。
“覃將軍率主軍正面出擊,與敵軍交鋒。裴將軍和陸老將軍分別從東面,西面率人于覃將軍一柱香時間后,開始進(jìn)攻。”
“至于秦老將軍,便鎮(zhèn)守營地,防止敵軍狡詐,趁虛而入,偷襲營地。諸位可聽明白?”
“我等謹(jǐn)遵熠王殿下之言!”眾人齊聲道。
而他,則從南面,讓一部分人制造混亂,自己好趁機(jī)潛入救人。
這日,東郡城地牢。
聶卿縈再次被押入審問室,鎖在了架子上。
看著她現(xiàn)在一臉落魄樣,茍都統(tǒng)嫌棄地嘖了嘖嘴。問道:“兩日過去了,你可有想好交代了?”
“要?dú)⒁獎?,直接動手便是?!甭櫱淇M不屑道。
“哼,有骨氣。本都統(tǒng)最是喜歡像你這種嘴硬之人……”他邊說邊朝刑具處走去。
掃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那個充滿倒刺的長鞭之上。此鞭比之前的倒刺更大,甚至更粗,鞭身更壯實,估計幾鞭子下去,都得皮開肉綻。
何況她的鞭傷才三日,還是結(jié)痂之際……
茍都統(tǒng)提著長鞭走上前去。嗤笑著吩咐道:“來人?。〗袢毡阌盟鼇碚写幌旅廊税??”
隨后提醒道:“本都統(tǒng)就給你一次機(jī)會,十鞭子下去,你若是還不肯交代,那就別怪本都統(tǒng)用重刑伺候了?!?p> 話盡,便找了個位置坐在一處看戲……
“啪!”一鞭子直接呼啦到她的身上。
聶卿縈疼得眉毛緊皺在一團(tuán)了??墒沁€是在強(qiáng)忍著不叫出來……
“……”茍都統(tǒng)一臉惡笑盯著她受刑,心里可是快哉極了?!皼]吃飯嗎?給老子用力打!”
他就不相信了,她一個女人,還能承受那些打皮糙肉厚的男人那種鞭子。
“啊……”直到第四遍打下去,她已經(jīng)痛得頭皮發(fā)麻了。
這才不過四鞭子下去,她的衣衫再次見了血痕。
直到十鞭子下來,她的衣衫被流出的血給染紅了。手下才拱手提醒道:“都統(tǒng),十鞭子打完了?!?p> 都統(tǒng)點了點頭,起身朝她面前走去。問道:“感覺怎么樣?是不是今日的鞭子比之前的還要帶勁?”
“呵,感覺怎么樣?都統(tǒng)大人自己試試不就成了?”聶卿縈冷笑著問道。
“好!有毅力,十鞭子下去,嘴還是那么硬。不過本都統(tǒng)看著你渾身是傷??!這心里也是不好受……”
“呸!”聶卿縈直接別過頭去,看到面前這個人說惡心話,胃里就感覺到強(qiáng)烈的不適。
茍都統(tǒng)被她這一舉動氣得夠嗆。氣憤道:“好得很,你還敢蔑視本都統(tǒng),老子不剜了你這雙眼,就不姓茍!”
“都統(tǒng),您別沖動啊!”手下連忙上前勸道。
“怎么?你這小子心疼這個女的了?”
“小的怎么可能心疼一個妄想窺探我部的細(xì)作?只是想給都統(tǒng)提一個比剜眼更好的法子?!笔窒缕Φ?。
“哦?說來聽聽?!?p> “都統(tǒng),咱不妨在她身上開幾個窟窿,這樣豈不是更大快人心……”
茍都統(tǒng)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妥:“你這開窟窿,豈不是人要失血過多而死?”
“都統(tǒng),咱開小窟窿??!”隨后從一旁拿了幾顆小指長的釘子,遞到他跟前。
“都統(tǒng),你看,把這釘子釘上去,再拔出來,可不就是一個窟窿嗎?”
二人露出了邪惡的笑。“本都統(tǒng)這次親自上手?!逼埗冀y(tǒng)接了過來。
聶卿縈瞥眼,見他拿著小錘子和釘子慢慢靠近她,心頭更是一驚。
此物若是直接釘入皮肉之中,先不說好不好得了,會感染病菌???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目光緊鎖在那釘子上。
只見他將釘子比劃在她的胳膊肘上,最終停留在小臂處……
“本都統(tǒng)瞧著你這全身上下,也就胳膊是完好無損的,不如就從這里開始吧?”
這釘子這么長,勢必會被敲進(jìn)骨頭里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承受能力有多強(qiáng)?
錘子漸漸朝釘子上靠近,“嘭!”一下,兩下……
“呃……”她疼得眉頭再次一皺。
再敲兩下,是真的要到骨頭上去了……
就在要敲第三下的時候,外面?zhèn)鞒隽寺曇簟?p> “參見恒親王殿下!”
宋錦恒依舊是帶著面具,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去。
厲聲道:“住手!”
茍都統(tǒng)連忙放下手中的錘子,行禮道:“參見恒親王!”
“本王說過要親自審問,茍信,你那日是耳背了不成?”他不過是忙軍中之事耽擱了一會兒,現(xiàn)在人都給打得遍體鱗傷了。
茍信抹了把冷汗,委屈道:“殿下,卑職冤枉??!是徐將軍傳話說讓卑職審此人啊……”
他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啊,他可不想因為這個,不僅丟了差事,還丟了性命……
“徐將軍?”他回想了一下,似乎昨日自己確實是這樣交代的。
他似乎被憤怒給沖昏了頭腦,本來是想著震懾一下她,讓她能老實交代,結(jié)果自己一時失控,就直接吩咐了徐將軍讓他人去審了。
索性直接跳過了剛才的話題,吩咐道:“將她放下來?!?p> “啥?”茍都統(tǒng)似乎沒有聽明白。
“都統(tǒng),殿下讓您放這個女人下來……”跪在一旁的手下低聲提醒道。
茍信會意,連忙去解開鐵鎖。
聶卿縈全身失力,直直跌了下去……
剛才被鞭罰之際,頸上的吊墜竟已經(jīng)被掛脫落,再經(jīng)過一跌,吊墜直直落在了地上。
她想趁著眾人不注意,直接掏回來,卻被上前而來的宋錦恒撿了去。
她順著視線抬眼看了過去……
“此物你從何處而來?”宋錦恒冷聲問道。
“這重要嗎?殿下此刻應(yīng)該更想問的,該是我來這里的目的,還有同伙是誰……”話音剛落,便被來人扼制住了喉嚨。
順勢而來的,便是窒息感越來越強(qiáng)。
“本王再問你一次,此物你從何處而來?”他只是想知道那個他找了十多年的小女孩去哪里了?
如今血玉在此,好不容易有的線索,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放……放手!”她艱難道。
“告訴本王,此物的主人是誰?”男人再次逼問道。
聶卿縈心中此刻只想著拿把大刀給此人給砍了。掐著她脖子,問她事情,禮貌嗎?
何況這血玉與他一個檠國親王有何關(guān)系?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馬上交代……此物的主人在何處?”
“……”聶卿縈無語啊。她怎么知道此物的主人是誰???他這不是誠心為難人嗎?
當(dāng)初這塊血玉是單獨(dú)放在一處的,她本以為是自己母后送的,可是后來母后說她并未送給自己此物。
她自己還沒有查明白此玉的主人是誰。
何況他這樣逼問自己此玉的主人,她一不知道年齡,二不知道性別,去哪里想???
可是……她還不想這樣死在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手里。
她還沒有見到蕭奕辭,怎么能這么死了?
索性直接在腦中搜尋半晌。等等……竹瀝曾經(jīng)和自己說過,恒親王名諱宋錦恒,恒?
似乎越想越熟悉,似乎在一封信紙上看見過?
原身在臨死前的絕筆書信上提及過恒哥哥?
莫非原身和恒親王小時候有交情,所以這塊血玉原則上算是原身的,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
只是自己現(xiàn)在用著她的身體和身份,要想活命,她必須得先暫且擔(dān)待一下了。
就在快要臨近窒息的時候,她用盡全力擠出了三個字:“恒……哥哥?”
宋錦恒莽地甩開了她。聶卿縈由于慣性,后腰直接撞在不遠(yuǎn)處的柱子上。
她身上本就有傷,經(jīng)此一甩,她怕是真的要廢了……
宋錦恒頓了良久,才看向那處滿臉痛苦的聶卿縈。
“……”她……真的是本王要找的那個人嗎?
他似乎真的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記得自己與她初見,那雙眸子,與年幼之時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可是他剛才卻不受控制,一心想著血玉的主人是誰?
聶卿縈終是沒有承受住劇痛,又因失了那么多血,直直暈了過去。
“殿下,這個女人暈過去了,要不讓人拿水過來潑醒?”茍都統(tǒng)提醒道。
宋錦恒狠狠地給了一記眼,嚇得茍信直哆嗦了一下。連忙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卑職不該多嘴?!?p> “來人,將她送回牢房。”他冷聲吩咐道。
手下見狀,作勢要去扶她。宋錦恒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退下,本王帶她下去?!?p> “……”周圍的人全都愕然。
殿下要親自帶走這個女人,他們是不是幻聽了?
剛才還掐著人家的脖子,生怕沒給人家掐斷氣,還扔了出去,現(xiàn)在又如此反常?
果然,這主子的心思,他們這些做跟班的,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只見宋錦恒屈身抱起她,直直朝門外走去。
茍信像個跟屁蟲似的,借著開牢門鎖鏈的時候,好探一探主子的心思。
卻見宋錦恒竟帶著人朝旁邊一處走去。
誒?茍信連忙提醒道:“殿下,牢房在那邊!”
宋錦恒一個眼神殺了過去,他這才扇了自己一巴掌,閉了嘴。
隨后,牢中的人都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男人遠(yuǎn)去的身影。
甚至有的獄卒還揉了揉眼睛,看是否眼花了?
在他們看來,恒親王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冰冷之人,在京中沒有一個女人敢靠近他,見著他都得繞道走,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當(dāng)然不排除有些膽子較大的女人,不過下場都不太好,要么瘋了,要么死了。后來京中再無女子敢靠近,在他面前造次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離一個女人那么近,甚至還主動抱了那個女人……
當(dāng)聶卿縈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那又暗又潮的地牢了。
她掃了掃周圍,卻見六個服飾統(tǒng)一的女子各站兩旁。
“咳咳……”聶卿縈干咳了兩聲。恰巧驚動了她們。
主要是她現(xiàn)在起來要人扶,后腰確實被撞得疼,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姑娘,您醒了?”一女子走上前來,扶起了她。
“我昏睡多久了?”她有些艱難地問道。
“姑娘昏睡了好幾個時辰,如今已經(jīng)快午時了?!迸犹嵝训?。
“午時?”聶卿縈驚愕。她是昨兒辰時后被提審的,莫非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個上午了?
“你們是?”
“我們是主子派來伺候姑娘的,奴婢名喚小秋?!毙∏锓謩e介紹道。
“她們分別是小春,小夏,小冬,小竹,小菊?!?p> 聶卿縈掃了掃自己,有些不解:“我的衣服怎么……”
“姑娘不必?fù)?dān)心,您的衣服染了血,又受了重傷,還是小竹、小菊二人耐著性子給您換下的。”小秋解釋道。
“那這里是何處?”
“姑娘可是疼迷糊了?這里是營帳???”小秋有些不解。
“哪軍的營帳?”她不死心地問道。
“當(dāng)然是檠軍的營帳???姑娘,您是真的睡迷糊了?”
“……”她搖了搖頭。她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