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勸她,拒絕他的好意
茍都統(tǒng)嚇的一個激靈,連忙收回了烙具,跪地拱手行禮道:“卑職見過恒親王!”
“平身!”宋錦恒冷聲說了句,便掠過他們朝聶卿縈跟前走去。
他居然沒有想到,這個被抓住的雜役,居然會是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聶姑娘……
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變。
“……”聶卿縈抬眸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人人懼怕聞之色變的恒親王,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兩眼直直地看著她。
宋錦恒側(cè)身冷聲問了句:“可有審出些什么?”
“回殿下,這個女人嘴硬得很,卑職審了一個時辰,她半個字也沒有說……”
“先把此人關(guān)回牢房,隔日再審?!彼五\恒冷聲吩咐道。
“???”茍都統(tǒng)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
殿下居然要放這個女人回牢房?他沒有聽岔吧?
誰特么有這個待遇,能被恒親王親自下令,放回大牢?
那城樓上綁著的人,不也是夜宸的人嗎?當(dāng)初把人給打得半死不活,恒親王就算過來,也沒有說過什么?
他們這些人都是干這一行的,自然知道輕重,只要他不讓人死,犯人就算想死也是奢侈。
“不要讓本王重復(fù)第二遍!”
“卑職明白!”隨后朝士兵吩咐道:“來人,快將這個女人押回牢房!”
“是!”士兵應(yīng)聲,麻溜地去解鎖鏈子。
宋錦恒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路過茍都統(tǒng)身旁之時,冷聲道:“此人暫時不用審了,本王改日親自來審。明白嗎?”
“卑職明白!”茍都統(tǒng)連忙應(yīng)道。
“卑職恭送殿下!”
回牢房的路上,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直沖鼻子而來。
暗暗的光線映射下,她似乎能瞧見那間牢房之中,一個人就那么一顆腦袋是她看得見的。
“快點走,看什么看?那個人罪有應(yīng)得,活該被恒親王做成人彘!”士兵催促道。
“……”聶卿縈心里頓時發(fā)涼。
人彘?
原來竹瀝和她說的是真的,這個恒親王不是一個善茬,做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戰(zhàn)場之上從來沒有敗績。
就拿先前的騫都城一役,多半只是為了試探夜宸的實力而已……
聶卿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便朝前面走去。
殷城,公主府。
玉粹閣內(nèi)。蕭菀韻站在窗臺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窗外某一處很是入神。
繆月端著午膳走進屋子內(nèi),卻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窗臺邊。
“公主,您吃點東西吧?”繆月放下餐食,勸道。
“本公主吃不下,撤下吧?!彼暤馈?p> “公主,您這樣不吃不喝,奴婢擔(dān)心您?。∪f一此事傳入宮內(nèi),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奴婢得受罰了……”繆月苦口婆心勸道。
可是她依舊毫不動搖,靜靜站在此處。
繆月絞盡腦汁地想一個好的法子讓公主吃點東西,突然靈機一動。道:“公主,您心里若實在不舒服,可去太子府找太子妃說說話,寬慰一下對方,畢竟現(xiàn)在太子妃好些日子閉門不出了,奴婢擔(dān)心太子妃此刻心情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她聽后,總算是有了點動靜。漸漸回過神朝桌前走去。
繆月見自家公主總算要吃東西了,連忙上前給她布菜……
膳后,蕭菀韻便讓人備了馬車,直直朝太子府趕去。
府內(nèi)的侍女見她來了,連忙去萱若閣稟報此事。
萱若閣,屋內(nèi)。
侍女忙著步子,走了進去。
行禮道:“奴婢見過覃側(cè)妃!”
“何事?”覃宛抒淡聲問道。
“回覃側(cè)妃,紫菀公主來了,此刻正候在正廳,說是要見太子妃?!?p> “罷了,你先退下,本側(cè)妃收拾一下便過去?!瘪鹗闫鹕頁哿藫垡滦渖系幕?,道。
“是,奴婢告退!”話盡,便退了出去。
正廳,蕭菀韻坐在一處等了良久,才見一個人影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奇怪了,公主,咱不是讓人叫的太子妃嗎?怎么來的人是覃側(cè)妃?”一旁的繆月小聲嘀咕道。
覃宛抒尋了給位置坐下,問道:“今兒是什么日子,紫菀公主竟會大駕我太子府了?”
“你不過是一個妾室,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蕭菀韻不悅道?!氨竟饕姷娜耸巧┥?,不是你這個側(cè)妃?!?p> 覃宛抒笑了笑道:“不瞞公主,并非是我不讓你太子妃,而是太子妃得知太子殿下出事了,擔(dān)心過度,還染上了風(fēng)寒,如今正抱恙在榻,怕是不能來此處見公主了。”
蕭菀韻不屑,直直站起身道:“無妨,本公主這個人好動,既然嫂嫂不能親自過來,本公主便過去見她?!?p> 一旁的彩霞見人快要攔不住了,連忙提醒道:“紫菀公主,您不能去太子妃院內(nèi),太子妃染了風(fēng)寒,您若是過去,會被染上的?!?p> “據(jù)本公主所知,一個風(fēng)寒不至于多日了,還不見好?覃側(cè)妃,你可是在攔本公主見嫂嫂?”蕭菀韻逼問道。
“公主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攔公主的去路。只不過,是太子妃特意交代了,以后不管是何人來府上,說要見她,便直接回絕說不見?!瘪鹗憬忉尩?。
“嫂嫂她果真誰也不見?”蕭菀韻不可置信地問道。
“公主若實在不相信,便直接在府上隨意找個人問問,看我是否有說假話?”
她這次不再反駁,朝身旁的人道:“繆月,走了?!?p> “是……”
剛出府門,繆月便低聲問道:“公主,不見太子妃了?”
“嫂嫂既然不愿見,本公主又何必執(zhí)意要見?”話盡,便上了馬車。
謝府,怡芳閣院落外。
謝霖航一襲深色長袍,站在一處,看著被侍女原封不動端出來的午膳。心里頓時像塞了塊石頭,堵得整個人心里悶得慌。
“大公子?!笔膛I硇卸Y道。
謝霖航問道:“小妹還是不用膳嗎?”
“小姐說沒有胃口,讓奴婢撤下了?!?p> 他點了點頭道:“把它給我吧?!?p> “是?!?p> 他接了過來,便朝里面走去。
屋內(nèi),謝婉寧像丟了神似的,坐在一處發(fā)呆。
一旁的素檀見謝霖航走了進來,連忙行禮道:“見過大公子!”
“你先下去。我與小妹單獨說說話?!敝x霖航道。
“是?!?p> 謝霖航看了看她,將餐食遞了過去,道:“小妹,吃點東西吧?!?p> “大哥,我沒有胃口……”
“小妹,此事你無法左右,現(xiàn)在又何必折磨自己的身體?”
“大哥,我不想看見爹再錯下去了,還有表哥,他如今都被敵軍俘虜了,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謝婉寧質(zhì)問道。
“小妹,你別忘了,謝家只效忠熠王……”謝霖航提醒道。
“難道表哥就該死在你們這場算計當(dāng)中嗎?”她打斷了話,冷聲問道。
“小妹,謝家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p> “呵呵……”她突然笑了?!笆前?!回不了頭了,可是我還在欺騙自己,以為自己可以……”說著說著又突然抽泣起來。
“小妹……”謝霖航心中無奈。
開弓沒有回頭箭,謝家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東郡城,主營。
徐將軍朝營帳內(nèi)走去?!澳⒁姷钕?!”
“徐將軍無需多禮?!彼五\恒轉(zhuǎn)過身來,道。
“殿下找末將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徐將軍頷首問道。
“將你的盔甲借本王一用?!?p> “啥?”徐將軍還以為自己耳朵背了,殿下竟會借自己的盔甲?
“愣著干什么?本王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
“沒……沒有!末將聽得清清楚楚?!毙鞂④姾费?。
“脫?!彼五\恒直直吐出一個字。
“啊……是!”徐將軍連忙應(yīng)下,生怕自己一時做錯決定,被軍法處置了。
聶卿縈本以為自己不過是一時僥幸,才被放回牢房的,想想或許明日,后日,她依舊會被抓出去審問。
可是兩日過去了,審問的人遲遲沒有來抓她。
牢房內(nèi),聶卿縈蹲在墻角,心里估算著日子。
“……”算下日子,今日深晚是蕭奕辭被關(guān)回牢房的一晚……
看來,是時候該想個法子,見他一面了。
突然,外面的開鎖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來人邁步走了進來,她正好抬起了頭。
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啊贝巳藶槭裁慈绱搜凼??
待獄卒離開了,這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你……你不是……”
“沒想到,聶姑娘與本……與我再次相見,竟會是在這么個地方?!彼五\恒淡聲道。
聶卿縈掃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這里的將軍?”
雖然她之前能感覺到他那身上氣勢與常人有差異,哪怕她也心里清楚他是檠國之人,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檠軍的將軍。
他頓了頓,似乎也沒有否認。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從某處摸出了一個瓷瓶遞到她跟前。
“這是……”聶卿縈不解地問。
“金創(chuàng)藥,你拿著?!?p> “你一個將軍,來給一個犯人送金瘡藥,讓獄卒看到了,那怎么行?我雖然是受傷了,但也不能讓你受到懲罰?!甭櫱淇M拒絕道。
“你怎知我會受到懲罰?”他淡聲問道。
“你想知道?”
他點了點頭。
聶卿縈只好稍微靠近他一點,低聲道:“他們說……恒親王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宋錦恒心里一頓。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之事。
心中暗道:看來,某些不知死活的人該被整頓了……
“所以??!萬一獄卒把你給我送金瘡藥的事告知恒親王,哪怕你是將軍,也得被責(zé)罰。”聶卿縈解釋道。
“是嗎……”
“不過,你來這里不應(yīng)該只是來送藥吧?”聶卿縈試問道。
“聶姑娘很聰明,但有的時候,聰明也得用對地方不是?”他起身道。
聶卿縈不解,起身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聶姑娘既然知道恒親王手段了得,有很多法子逼你交代你的目的和同伙是誰,為何寧愿被用大刑,也不交代?”
“所以宋公子是來勸我說出目的和同伙嗎?”她有些失意地問道。
“我別無他意,只是不希望你繼續(xù)被用刑?!彼暤溃爸灰憬淮鰜砹?,我可以救你一命,讓你自由……”
“不必了,我不想牽扯進無辜之人?!彼B聲拒絕。
也許是他將此事想得太過于簡單了,她若是什么都交代了,沒有救出蕭奕辭,還得自己搭進去,何來的自由可言?
他只將自己當(dāng)做了普通姑娘,以為她說了,便能保她一命??墒撬皇恰?p> 介時她知道自己是夜宸的太子妃,就會后悔現(xiàn)在所說的話吧?
“我想幫聶姑娘一次,為何就不知道變通一下?”他質(zhì)問道。
“宋公子的意,我領(lǐng)了,只是我不能說……”
宋錦恒聽后,心中很是氣憤。索性直接將藥瓶砸在了她的腳前,道:“油鹽不進……”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本想給她一次機會,讓她交代出來,可是她卻絲毫不領(lǐng)情。既然她不愿領(lǐng)情,那也別怪手下人狠心了。
主營,他氣憤地走了進去。
“殿下,您這是怎么了?”徐將軍行了個禮,連忙問道。
“無事,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彪S后厲聲吩咐道:“讓人明天繼續(xù)審那個女人!”
“是!”徐將軍連忙應(yīng)下。
夜?fàn)I,主營內(nèi)。
蕭璟翎修養(yǎng)了些日子,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
于是便讓裴罔召集各營將軍和都統(tǒng)前來議事。
“裴將軍,本王打算將將士們分為三路,兩小路從東西兩面夾擊,剩余的人便正面進攻。讓敵人應(yīng)接不暇,本王再趁亂佯裝潛入敵部救人!”蕭璟翎盯著地圖,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