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稷看著因為喝下了酒而面色發(fā)紅的兄長,二人聊了起來,或許是因為贏稷很快就要離開了,贏蕩把很多話也說了出來,二人推心置腹,觥籌交錯。
“公孫夫人不喜歡我的?!壁A蕩說道,“雖然她每次都禮數(shù)周到,但是她只是不想我在她宮里出事罷了?!?p> “王妃也不喜歡我的,”贏稷喝著水,因為贏蕩說他年紀太小不讓他喝酒,“她把我推下過臺階?!?p> 贏蕩迷迷蒙蒙的聽到這個,看著比自己小四歲的弟弟,不知該說什么好。
“不過也就那么一次,”贏稷顯然是察覺氣氛不對,“王妃當時懷著蛟弟,可能心情不好。”
贏蕩想了想,想起了母親那段時間確實喜歡摔東西,只當贏稷說的是實話。
贏稷沒再多提這件事,當然不止一次的,不過沒必要,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
贏稷繼續(xù)說道:“梳月妹妹心思很重,王兄以后當了慧王,要多加小心?!?p> “其實我不喜歡你叫我王兄。”贏蕩說道,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白白嫩嫩的贏稷,雖然現(xiàn)在依舊可愛,卻被曬的很黑,而且瘦弱。
“兄長。”贏稷吐出久違了的話,如釋重負。
“嗯,稷兒?!壁A蕩答應(yīng)了一聲,“我會把你從燕國帶回來的。”
贏稷點了點頭,他相信兄長。
贏稷拿出那個機關(guān)盒,遞給贏蕩:“今日我不慎落入御花園的池塘,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應(yīng)當是兄長幼年之物,順道歸還?!?p> 贏蕩看著機關(guān)盒,笑了:“你可知這里面是什么?”
贏稷搖了搖頭。
“你怎會不知道呢,”贏蕩又喝了一杯,笑瞇瞇的看著他,“打開看看。”
?。ㄚA蕩此時12歲,未成年人不能飲酒,大家不要學(xué)他)
贏稷看著那個機關(guān)盒,恍惚間,仿佛想起小時候跟在兄長身后,他問自己:“會解嗎?”
贏稷搖了搖頭。
“叫我兄長,我教你。”
“兄長。”贏稷牌小包子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
隨后,贏蕩便手把手的教了他一下午。
“啪嗒”一聲,解開了,贏稷隨便看了看,都是曾經(jīng)玩過了的玩具,并沒有什么有趣的,便哭鬧著跑了。
贏稷想起此事,臉色微微尷尬得紅了,想著小時候的手法,解了起來,卻怎么也解不開。
贏蕩的酒都快喝的見底了,眼見著他還沒解開,又好氣又好笑,贏蕩坐近了贏稷,如前幾年一般手把手的教他。(對贏蕩來講是前幾年,對贏稷來講是小時候)
贏稷看著認真的兄長,睫毛忽眨忽眨的,眼神明亮且認真,他很難想象,身體強健的兄長,會死亡在22歲那年。
贏稷解開了機關(guān)盒,和以前一樣,里面的東西他都見過,除了一樣,一個黑乎乎的令牌。
看到贏稷打量那個令牌,贏蕩隨手拿起,也很疑惑:“這個……王弟喜歡?”
贏稷搖了搖頭,這個令牌看著就很華麗,一定有它的作用。
贏蕩想了想:“有點眼熟,我想想,這個令牌是做什么的?”贏蕩思索了片刻,哦!他想起來了。
贏蕩對贏稷說道:“這個是魏國黑甲軍的令牌,小時候母妃讓我用這個聯(lián)系他們,方便我跟他們切磋的,后來他們都打不過我了,就用不著了?!?p> 贏稷愣了愣:“這種東西也能隨便扔?”
“令牌而已,也召不來幾個人,又不是兵符,不過魏國士兵和我們慧國士兵打起來路數(shù)還真不一樣,當時為了打敗他們,我可是研究了好久?!?p> 說著便拿起劍:“你看著。”
然后猛喝了一口,跑到內(nèi)院中央,揮舞起劍。
“魏國的士兵大多以梅花陣形為主,所以應(yīng)該從側(cè)面打開突破口?!敝T如此類,贏蕩談及這些,也不管贏稷能不能聽懂,就滔滔不決的講了起來。
贏稷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贏蕩習(xí)武,如今,贏蕩幾乎和每個將軍都學(xué)過武,交過手,與他們關(guān)系深厚。而贏蛟,則與慧國富商之女早早定下了親事,為贏蕩提供充足的物資。
如此,一個打仗,一個后勤,作為王妃之子,且為長子的太子贏蕩,登上慧王之位從他幼年時就已經(jīng)注定,不出意外,朝堂上的文官也都不會反駁此事。
若是不出意外,兄長定會做出一番偉業(yè),成為慧國又一個名垂青史的慧王。
贏蕩越演示越興奮,最后干脆褪下上衣,說要舞劍給贏稷看。
贏稷無力阻攔,兄長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亮晶晶的,他也不忍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