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柯沖我咆哮:“滾開……這里不需要你,這個時候才假惺惺地過來,有屁用啊……小師妹,你還好嗎?你沒事吧……”
程熙兒推開了他,有點不好氣地道:“我沒事,多謝師兄關(guān)心了。”——之后有幾分艱難地起身,緩緩勁兒,向我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還倒在地上,沒有起身。
程熙兒來到我身旁,俯身向我伸出了她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我望著她,遲疑了幾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微微發(fā)力,拉我起了身。
“你沒事兒吧?”
“只是小傷而已,無礙的。”
我望了幾秒她,心里有很多言語想對她說,可卻一時間不知要跟其說些什么,我從懷中掏出了她送我的那條繡著蓮花的白色手絹,為她擦拭嘴賤的血,輕聲道:“對不起,是我太差了,讓你受了傷!”
她淡淡地笑,搖搖頭:“能為你做事,我高興?!?p> “你們兩個在這里就這樣子,羞不羞???!”血手狂人并未趁人之危,沖上前來繼續(xù)攻擊,而是站在不遠處大聲說道,“老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啊,此地乃戰(zhàn)斗的地方,豈容爾等在此纏綿?速速調(diào)整,再與我大戰(zhàn)一場……”
我與她相視一笑,不言語,之后同時望向了那個血手狂人。
旁邊的魯柯不知為何突然生氣地瞪著血手狂人,大聲道:“血手狂人,我來跟你切磋一下。”
血手狂人睜大眼睛望了他幾秒,笑道:“爾這等小輩,不是我對手的?!?p> “你瞧不起人?!”
“要人瞧得起,那得要有實力?!?p> “少廢話,看劍……”
魯柯持劍沖了上去,眨眼間便與血手狂人打在了一塊兒……剛開始兩人劍來劍往,人影飛竄,旗鼓相當(dāng),可對打了分把鐘之后,魯柯的氣勢卻完全被血手狂人壓制過去,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就在這時,我身邊的程熙兒拋下一句“在這兒等我”就提前沖了過去,加入了攻擊血手狂人的橫列中。
“哈哈……不錯,這樣打起來才爽!”血手狂人邊招架,邊大笑,“韓天逸,你這兩個朋友不錯啊,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陪他們練練手吧!哈哈……”
我望著,不言語。
就在這時,那個勾叔拿著短刀走了過來,在我身旁停下,目光落在那邊熱火朝天的打斗中。
“韓少俠,這種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怔了一下,道:“不是。怎么了?”
“這血手狂人你可還記得?”
“你知道的,我失憶了?!?p> “江湖傳言,他武功高強,最厲害的不是他的薄劍,而是他那雙鐵手。話說,死在他手中的人可不比你手中的少……以前他生活在塞外的荒寒地帶,最近一年才踏入內(nèi)境……就這一年他和他的血手幫已滅了好些門派了,四處豎敵,當(dāng)屬我們這些名門正派人眼中的殺人狂魔……大約半個月之前吧,武林盟主已召集各名門正派商榷聯(lián)手除去他的相關(guān)事宜,這事到如今還未落實,不過應(yīng)該快了……”
我望了一眼身旁面無表情的勾叔,道:“你知道的可真多啊,勾叔!”
勾叔道:“一點,一點而已?!?p> “那勾叔跟我說那么多,主要是想跟我表述些什么東西呢?”
勾叔笑笑:“果然是聰明人,看來失憶并未讓你變傻?!?p> “勾叔,你這話很不好聽的呀!我不喜歡,是一點都不喜歡!”
“說笑說笑?!?p> “老東西……”我有點無奈地笑了,望了一眼他之后,又把目光望向了不遠處那人影飛竄,劍來劍往處。此時的他們還在膠著狀態(tài),一時間我這個對武功一竅不通的人也看不出哪方是處于強勢哪方處于劣勢。
勾叔突然正經(jīng)地道:“其實我告訴你那么多呢,主要是想跟你說,今日這血手狂人即然是來找你的,那你就勇敢一點,不要膽怯,去面對他,不要再讓我家小姐和那魯柯去跟他打了,可以嗎?”
這老家伙是要勸我跟那血手狂人杠嗎?我靠,好生陰險的心思,為了自己熟悉的人,竟然不顧我的死活,讓我這個毫無武功的人跟對方武功高強的人硬杠,真是不把我的命當(dāng)命?。£幎?,我靠!
“這個……”你遲疑少許,主動岔開了話題,“你看他們那么打得多激烈啊,我看你家小姐和那魯柯有贏那血手狂人的可能,是很有可能的,我對他們有信心……”
勾叔壓著聲音,怒氣側(cè)漏地道:“叫你一聲少俠,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就真還是少俠……不要給臉不要臉,跟我東拉西扯那些,我是問你可不可以?”
“你這老東西,你明知道我打不過那家伙的,你還要我去面對他,你這老東西居心何在啊?是想要讓我去死嗎?”
“你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你怕死,就要我家小姐替你去死嗎?就要我中月山莊的人替你去擋,替你去死嗎?”
勾叔怒氣沖沖地瞪著我,手中緊握那短刀,殺氣側(cè)漏,雖然是壓著聲音的,但是我感受到了他那強烈的殺我之心。
我怔了怔,咧嘴沒皮沒臉地笑:“沒有沒有,勾叔,你莫要生氣,我這不是要他們先幫我抵擋一陣,好讓我有時間好好想想對策嘛!”
“狗屁對策,你這小子陰得很,我不信你。都什么時候了,還想對策,在絕對武力的面前,對策有用嗎?”
“誒,老東西,你這話我就不太喜歡聽了,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能用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御敵于千里之外,決勝于萬里之外的計謀,好過面對面的硬杠……”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家小姐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殺了你?!闭f話間,勾叔的短刀刀尖已抵在我的腰際,就是腎部的位置,“要不你試試?!”
我趕忙道:“勾叔,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冷靜冷靜啊,我們有話好說……”
“我無法冷靜,一切都要看你怎么做?”
我想了想,呼了一口氣,心中已有了一個不知可不可行的主意,但卻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當(dāng)然這聲音很小,或許只有勾叔和我自己能聽到。
“你在說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