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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上燕

第26章 我教你

錦上燕 櫻花氣泡水 2047 2020-08-03 23:31:23

  南平郡王是個(gè)很特殊的封賜。

  郡王爺?shù)纳?,是先帝的胞姐壽安長公主,一輩子,就得了郡王這么一個(gè)兒子。

  壽安殿下在郡王爺六歲的時(shí)候,生了一場病,撒手人寰。

  先帝自幼便與殿下感情甚篤,親為殿下操持喪儀,輟朝三日,后來,就破例封賜了這個(gè)郡王的銜兒。

  南平郡王身上本就流著朱家的血,御史言官起初還敢上折進(jìn)言,后來看先帝態(tài)度堅(jiān)定又強(qiáng)硬,時(shí)間久了,也沒人敢再說什么。

  原本郡王與郡王妃頭胎得的就是個(gè)兒子,只是長了半歲,被一場風(fēng)寒給帶走了。

  后來便先得了大姑娘,才再有的齊嘉寧。

  也就是蕭寶燕出身尊貴,她的嫡親姑母,又是天子的心頭肉,從小到大,京城之中,她橫著走都沒人敢說半個(gè)字。

  國公府里老太君手把手的調(diào)教,大概唯恐她養(yǎng)歪了,學(xué)壞了,才教的她知書達(dá)理,淑婉柔嘉。

  所以當(dāng)年南平郡王府的小世子追逐在這位國公府嫡女身后滿街跑,眾人竟也只當(dāng)做小孩子間的趣事,倒說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連郡王妃,那一向眼高于頂?shù)挠缹幒罡张?,每每提起,竟也是笑說一場。

  后來兩個(gè)孩子長大了,齊嘉寧一點(diǎn)兒不收斂,郡王妃也沒管教約束過。

  于是眾人便開始揣測,也許,兩家人早就相看好的,郡王妃對(duì)蕭寶燕極是中意,無論出身門第,還是樣貌品性,所以才從來不挑剔。

  而前世里,一直到齊嘉寧在那場百花宴上,把那根簪子送到她面前,她不敢接,再三推辭后,大約過了五六日,郡王妃就找上了門來……

  南平郡王府和他們沛國公府生出嫌隙,以至于后來崔氏挑唆著黃姨娘口無遮攔,將父親醉酒后的無心之言大肆宣揚(yáng)時(shí),南平郡王府反倒要上前來踩上一腳。

  祖母同郡王妃的親娘幾十年的交情,氣的臥床不起,侯府的那位老夫人親登門來看過,祖母也一概不肯見。

  如此算是徹底的生分了。

  若是要這樣算起來,一切禍根,竟都是從她而起——是因祖母曾為她,拒了南平郡王府的婚事。

  蕭寶燕攏眉:“我大哥哥上個(gè)月也托人給我送回來兩副琉璃的耳墜子,還有一對(duì)兒套鐲。

  可我戴了兩日,還是覺得不喜歡,倒不如翡翠瑪瑙一類的討喜。

  二哥哥的還是留著吧,給了我,我也不戴,白浪費(fèi)了?!?p>  她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把拒絕的話說的和婉極了:“祖母前兩天才往我屋里送了兩斛南海珍珠,我還發(fā)愁沒地方用呢。

  如今年紀(jì)又大了,不好再往鞋頭綴珠,現(xiàn)下還放在我的妝奩匣子里,你快不要再給我塞了呀。”

  小姑娘尾音上揚(yáng),說不出的嬌俏。

  分明是拒絕人的事兒,可話到了她嘴里過一遍,就連被拒絕,好像都沒那么難受了。

  裴凈元不動(dòng)聲色的聽,臨了了,挑了眉。

  他順勢再去看齊嘉寧,果然,被拒絕的人還傻乎乎的笑,連一點(diǎn)兒難過與尷尬都不曾有:“那也行,既你不喜歡,也不缺,那我就回頭再得了別的稀罕物,再給你送去?!?p>  他一面說,一面退了兩步:“我父親陪我母親到城外的道觀去打蘸了,住了兩日,今兒該回來,我得去迎他們,改天再找你玩兒去。”

  蕭寶燕心說你可千萬別來找我玩兒,面上卻不好表露,只盈盈笑著應(yīng)了他的,便目送了他離開。

  等人下了樓,他探頭探腦的從窗戶往外看,確定齊嘉寧上了郡王府的馬車,而馬車又緩緩駛離,她才徹底放心,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

  裴凈元把先前的青瓷小茶杯把玩在手里,滾了兩滾,見她如此,不免好笑:“你到底是想拒絕人家,還是欲拒還迎?”

  蕭寶燕眼皮一跳。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她冷眼剜他:“哪個(gè)欲拒還迎了?”

  “你既不喜齊嘉寧,就不要一口一個(gè)齊二哥哥,引人誤會(huì)?!?p>  手上的小茶杯又重重放回去,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是不怎么高興的。

  可他生什么氣?

  又同他有關(guān)系了?

  裴凈元點(diǎn)了點(diǎn)面前桌案,拉回她的目光:“你要拒絕人,還要笑著拒絕?推辭的話,叫你說的,倒像是在撒嬌。你沒瞧見齊嘉寧方才喜笑顏開的模樣嗎?”

  好像是有點(diǎn)兒……

  “揚(yáng)手不打笑臉人,他又從小就常來我們家,兩家人交情又好,祖母跟他外祖母幾十年的交情擺在這兒,你叫我冷言冷語的去擠兌人嗎?”

  她小臉兒一垮,有些喪氣:“我干不出來。”

  對(duì)著別人干不出來,擠兌他倒是一手的好本事。

  裴凈元嘖了兩聲:“我是你親表哥,他跟你再親近,近的過我了?”

  蕭寶燕抬眼:“又跟你有關(guān)系了?”

  “從我進(jìn)府,到現(xiàn)在,你哪一句話不是在擠兌我?”

  裴凈元是有些生氣的,可氣著氣著,氣笑了。

  他也沒得罪過她,小姑娘嬌俏,他甚至帶著些憐愛的心思在看待她。

  嬌滴滴的掌上嬌,一家子愛她如掌上明珠,她就該天底下最好的來相配。

  而他,其實(shí)也十分樂意把所有好的都送到她面前去。

  只是奈何小姑娘偏偏不領(lǐng)情。

  若是不領(lǐng)所有人的情,也罷了,這唯獨(dú)不領(lǐng)他的,他就有些氣不過了。

  “我和朱信琪比,你說他是皇子,出身高貴,我不能與他相提并論,我姑且算你說的有道理?!?p>  他拿手肘往桌案上一撐,手心兒朝上,托著腮,好整以暇的看她:“我與齊嘉寧,又差在了哪里?”

  差在目下的出身上。

  但這話蕭寶燕真說不出口。

  裴凈元那種似笑非笑,眼風(fēng)略略掃過的模樣,其實(shí)就是在威脅人。

  一句話說的不合他心意,他是要暗地里使手段,整治人的。

  她太清楚了,當(dāng)然不敢說。

  “這有什么可比的啊?”

  蕭寶燕別開眼,只管打岔:“你們倆又不是一個(gè)路子上的?!?p>  “這樣,你告訴我,為什么對(duì)人家和顏悅色卻偏要擠兌我,再告訴我,為什么跑出來偷看朱信琪,我就教你個(gè)法子,叫齊嘉寧不再糾纏你,劃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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