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州(中邪“yé”)會盟,九月。
前些日子,中邪那邊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傳遍兩界。
樸植以東、摩天群島以東——炎州。
中邪西部出現(xiàn)一件異寶,可能還不止異寶;二十三大巨族為了占據(jù)它,投入無數(shù)精力,已經(jīng)毀掉三座大城、死傷近千萬。
現(xiàn)在,他們將于此月結(jié)成聯(lián)盟,目前可知會有三個主派系。
兩界有上百個巨族,數(shù)個神權(quán)。而現(xiàn)在,有四十個巨族直接加入到這場戰(zhàn)爭,超過二十個巨族間接加入其中,背后還有三個神權(quán)、兩大公會的影子…
這一件異寶,已經(jīng)將世界的三分之一卷入其中。
短短幾個月。這些大勢力,將幾百、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戰(zhàn)士投入其中,又從氏族里運來一船又一船的資源。
戰(zhàn)斗頻發(fā)。
現(xiàn)在的炎州,已經(jīng)變成一片戰(zhàn)場,沒有平民存留,沒有生意可做,沒有生路可走…剩下的全是為巨族效力的封臣,以及他們的戰(zhàn)士、和廢墟。
無數(shù)個大氏族收到邀請。凌城一帶的勢力也收到不少,目前,從世界各地已有一百多位亞圣齊聚炎州,等待果位時機。
……
城生既得假域,再無強奪之心,事實上他也沒有強奪之力…所以,他沒有遭到反噬。
服用過四種天材地寶。半個月過去,他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一半,除了不能戰(zhàn)斗之外,正常生活無礙。
四日,城生同于村一路南下。他們一起經(jīng)過江白城,一起去吃“水筑炒面”,在“江墅”烤銀花魚、見底走獸、蛋花,登高、游街…可以玩的東西太多了。
六日,晝十點;他們回到白廟村。
碼頭上。芬明、屋、拓、琳、崢、灰…這些老面孔就站在那里等,身后是仆從、奴隸、護衛(wèi),看樣子得有六、七十目。
大船???。
兩個穿著聯(lián)合正堂院服的少年郎,一齊走下。
芬明再見城生,他已經(jīng)快和自己一樣高,記得城生離開時,他還不過肩高。
成靈禮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但不是今天。
母子多年不見,話題總是有很多,他們放棄乘坐冀獸,幾位族靈一起步行回去。
一路上,城生被迫去講他是如何迎接雷劫的,因為這太過于傳奇了!
如今的拓也是自如前期,他聽聞城生獲得假域,就想要見識一下,嚷嚷著要和城生決斗。
是夜,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次日,成靈禮。
一大早,川一氏的解蕓就先來到白廟村,與城生相見。
城生看到,解蕓已經(jīng)恢復往日可以指點江山的模樣——還是如此美麗,他欣慰一笑。
他們已經(jīng)有半年未相見,可再見時卻沒有幾句話說,只是默默坐在一起。
城生與解蕓切磋,他展開“遲鈍”,一旦解蕓進入他的遲鈍范圍,他就可以把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就好像“慢動作”。
解蕓的招式被城生一一化解。稍后,她道:“沒想到,超域如此神奇”。
城生對言:“解蕓你可是說笑了。我這個應該算是假域,只能在特定范圍內(nèi)運行遲鈍之目,與領(lǐng)域不是一個層次”。
解蕓當然知道,她莞爾一笑,說:“城生,一個水果要怎么分辨它的好壞呢?它一半是好,而另一半則爛”。
城生不好作答,因為他知道她是在故意為難自己:“若這么說,天底下豈不都是惡靈”?
“嘿嘿,城生你變聰明了一點點”。
城生自信,對言:“我當然會有進步”。
今天,重華家邀請了很多氏族前來觀禮。重華家出了一位假域武者,他雖然還沒有成長起來,可地位水漲船高已成必然!
大家都知道,“重華·城生”必定會沖擊極道,最終也成為極道強者。
——而這,也是川一氏想要的。
凌城有數(shù)百家族勢力,如今有一半陸續(xù)到場,前來觀禮的都是直嫡甚至家主,捧場的禮物可以堆滿一個倉庫。
這一天,凌城白廟村前所未有的熱鬧。
如煙絞殘月,十月。
城生、解蕓、于村一行回到聯(lián)合正堂,繼續(xù)修練。
一日。城生和解蕓趕上了一堂課,那先生是一位小圣,這一課教的是煉丹。
煉丹的過程不短,但因為是授課,所以先生選了耗時極短,但又不好煉的“調(diào)生丹”。
?。ㄕ{(diào)生丹:一品極致,輔助丹種。一種養(yǎng)生丹藥,對普通靈具有調(diào)生養(yǎng)息、延年益壽、延緩衰老、改善體質(zhì),屬于民間最賺錢的丹藥之一;此丹雖為一品,但煉制難度卻不亞于二品。丹方為“獸魂”、“真氣液”、“吾娣花”、“結(jié)生果”、“木生壤”五種材料,一品氣御方可升鼎。于書香之地升鼎,若取花沙為柴引,則一日可得小鼎。一顆調(diào)生丹,市值一百海圓起)。
先生御出真火,那真火就像一灘黃奶,在他手中上躥下跳。
接著,先生取出小鼎放在桌上,哦,這是要煉小爐!
然后將材料按順序擺放好,一邊向?qū)W生解釋。
他用真火將藥材提純,有的變成了粉末,有的則變成了液體,他都按照順序置入玉瓶中。
“獸魂”本為“獸晶”,只不過獸魂比獸晶更為精純,已經(jīng)是最純凈的能量體。
真靈則是一小塊骨頭,那骨頭帶著血與腥,上面甚至還粘著肉,而且氣味難聞。
片刻時間,先生便將它燒成粉末。
藥草則化成精粹。
煅燒提煉好調(diào)和材料,然后置入“合爐”使其保持溫度。
以花沙為柴引,真火的顏色一變,將手放到架子下,先生要開鼎了!
他先將獸魂置入,然后按照順序放入真靈、藥材、材料、調(diào)和…掌心的火焰時高時低,偶爾還要再加入柴引。
調(diào)生丹的煉制,需要幾個小時。在等待的過程中,先生就給弟子們講細節(jié),需要注意和避免的地方,已經(jīng)此丹的使用領(lǐng)域及范圍。
城生發(fā)動遲鈍之目,他發(fā)現(xiàn):先生手中的真火,并非持續(xù)燃燒和消耗,而是分成一團一團;一團燒了一會,就又收回體內(nèi),快速轉(zhuǎn)出另一團。
——當然,學長們早就知道了。
學生在下面模仿,但他們可沒有真火,他們用的是“鍛火”,其穩(wěn)定性自然不如真火。
不少弟子一開始,在提煉獸魂時就失敗了,那獸魂雖然只有指甲大小,可其價值也不便宜。
比如城生,一開始就失敗了四次;當他完成真靈的提煉時,已經(jīng)快放課了,因為先生的丹藥已經(jīng)煉好。
有弟子抱怨,他哀道:“這個調(diào)生丹也太難練,每一次凝丹時都會潰散”…
有弟子說:“煉丹真難”…
有弟子說:“區(qū)區(qū)一品極致,丹方我就笑納了”…
一堂課,天才爭鋒!他們都在比誰成丹的速度更快,當然炸爐也不少——讓城生見識到什么叫“世面”。
在內(nèi)堂,一堂課教的東西從來不會重復,全都是先生們隨意而為;一個月都未必有一堂,而每一堂,都是整個內(nèi)堂的學生一起。
內(nèi)堂區(qū)的授業(yè)峰,一座莊嚴、肅穆、孤高的青山。占滿半個山頭,有十屆學生在上課,數(shù)目加起來有三千…
寒季。
俸光窮手臺,13月。俸光域的某位領(lǐng)主,他穿著大黑袍,帶著一頂半王冠式的尖帽子,在封臣簇擁中,他俯視著大廣場,讓手下將四千目叛亂者的手砍下…
7日,夜。城生與解蕓,開始沖擊真體境。
真體境與營脈境最大的不同,在于精與純。營脈境的玄黃生氣不夠純,甚至無法凝聚成液體,而真體境的玄黃生氣夠純,純到變成液體,你所以叫做“真氣”!
城生能夠在營脈境精淬出真氣,現(xiàn)在也不例外。但是,能夠淬煉出真氣不代表可以儲存,他得先有一個可以儲存真氣的地方,才能叫真體境。
到了破境之時,生靈往往會面臨猶豫,因為選擇太多。
首先,晉入真體境需要把武心升華成“道心”;如果是極境強者,則需要將兩顆“武心”一同升華。
道心具有精淬玄黃生氣的效果,可以將玄黃生氣轉(zhuǎn)化為真氣,加之儲存。
“假心”,可以開在身體的任何地方。有的生靈把假心開在頭部,將真氣儲存在頭部;有的生靈則將之儲存于肺,另辟一處;有的生靈則開辟于背、腿、腳…
——但是他們都不夠正統(tǒng)!
凡超境,入真體!他們會把真心開在手臂,因為這樣御起來更方便。
城生將“假心”開在右手掌心。
解蕓則將“假心”開在右臂膀。
“假心”初開時只是個“亞門”,本身不具備精化玄黃生氣的效果,但是亞門可以慢慢修補變成真正的凡門,像新的武心那般,甚至還可以變成道心。
城生和解蕓都是二極,他們開辟完“假心”,再將道心里精淬出來的真氣導入,就算是晉級成功。
當城生和解蕓晉入真體,他們將面臨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假心在修成道心以前,修為不會有任何進步”。
一般來說,在真體境時期將假心修成道心,需要一年多的時間,而這一年恰巧是新晉真體最悠閑、最喜歡外出的時候,故而有了“紅塵礪心”的說法。
此時,城生與解蕓將再度分開,也許是一年,但也可能更久。
解蕓選擇去尸疆,她說:“我覺得自己的心性略有不夠,想在尸疆待著,順便升格”。并表示,希望城生一起。
城生若有所思,則說:“我不太想留在無界土,又或者尸疆,我想到處走走,最好是去穹光帝國看一看”。
解蕓很遺憾,但她不會強迫城生一起。
在城生得到《渠漸清》之后,他們就此分開。
?。ㄇu清:五品極致,真體章,真體境入極真經(jīng),強攻型。滿極小圣所撰留,承自澹卿巨族,后來又得許多強者改善;目前收錄于聯(lián)合正堂的是未改本,只有超域弟子可以修練。渠漸清分為四章,一章運息、二章營脈、三章真體、四章自如。渠漸清的核心理念是“尊”,此真經(jīng)可以分開階段來學,但只有學完四章才能發(fā)揮全部功效;可以籍此修練澹卿式的部分武學。練至大成,對沖擊極道有幫助)。
城生背上一個包裹,寫了一封信回家,然后去了藥藏群山與試練山脈的間原——“巖嵐區(qū)”。
巖嵐區(qū)有兩座寶址,一座名“崗”、一座名“屠”。巖嵐區(qū)有僧也與生靈的交易區(qū),但兩座寶址本身并不擁有交易區(qū),交易區(qū)屬于聯(lián)合正堂所有。
兩座寶址是幾個家族聯(lián)合搞的,他們各有勢力歸屬。巖嵐區(qū)的寶址不同于洗心寶址,洗心寶址講格級、規(guī)矩,還要負責管理;
崗、屠寶址則不然。他們時不時就會拿出一些高級貨,比如丹藥、武器、武學、真經(jīng)等用以獎勵,來賺取試練者的報名費。
像這種小寶址,斗爭起來往往是最殘酷的,打斗中落敗的一方必死無疑,因為大獎只有寥寥幾位可以獲得。
正堂的學生,就經(jīng)常到小寶址來玩。他們當然愛惜自己的性命,自然不會真正參與拼殺,而是購買特殊票。
購買特殊票的生靈,將失去獲獎的資格。在持牌的情況下,其他生靈不能主動攻擊持牌者,除非執(zhí)牌者主動攻擊你。
其實,特殊票就相當于觀光票。
普通一票一百,特殊票則三百,城生買的正是“特殊票”!
“屠·寶址”。這是一座向下建的地宮,事實上所有的“址”都是如此,地面上可能有兩三層高,然后向下延伸,按照迷宮的格局來建。
巖嵐區(qū)有大大小小幾十個交易所,這些交易所都由聯(lián)合正堂庇護,并且收取納稅,寶址也屬于其隊列。
藥藏群山的僧也群,智力遠超尸疆僧也群。在巖嵐區(qū)這一帶,你可以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僧也氏族,它們成群結(jié)隊,交易時就停駐在市井外,由幾位統(tǒng)領(lǐng)負責交易。
生靈一方雖然機慧,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欺騙它們,當然了!讓僧也在不知不覺中吃些小虧,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說,“生靈都喜歡和僧也做交易”。
而兩座寶址,則分別在兩頭;都是二層“綻殿”風格,以二十三道錐柱為基,鏡石以為筑,陽光明媚時堂中宛若金碧天宮。
小寶址一周一開,而今天剛好十一號。
一早,就有七、八百號生靈聚在殿前,學生則另為一伙,估摸著有十來目,都在等待開宮。
除了上課,城生則獨自待在一處。許是觀念變了,現(xiàn)在的他不太喜歡和生靈聚在一起,這會讓他聯(lián)想到古井村蟲尸。
可以看見,來寶址奪寶的生靈大多穿著普通甚至破舊,表情上裝滿了熱情、麻木、冷漠、哀愁…這些情緒。
這些武者的境界不高,也就是運息境到真體境,他們大都出身低微,身后沒有勢力供給。
學生這一邊,清一色都是真體起步,一個個年輕靚麗、朝氣蓬勃、目光炯炯,穿著細紗裁的衣裳,腰間墜有玉,好一個儀表堂堂。
城生有聽聞,“生靈會在絕境時爆發(fā)出無窮潛力”。就在這兩個小寶址,曾有數(shù)位超期真體弟子,被普通營脈境單獨擊斃。
對此,很多生靈半信半疑。
開宮了。
幾位家族主事兼長老來到宮門,給武者們講講規(guī)矩,幾分鐘過去,生靈們蜂擁而入。
地宮內(nèi)缺乏光線,墻上的真陽石略暗,也不知是故意而為。
一面面墻、一個個拐口、一個個角落…
廝殺也許在遠處,但也在眼前。這些民間的武者,身家薄弱,自然不同正堂子弟,幾乎什么都有。
城生觀望著。他們會的武學不多,可能也就兩、三式,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耍得很好,往往很精通。
就拿于心式來說,這個武道的入門基礎(chǔ)武學,他們也能玩出別的花樣來,變成“獨美式”。
看這些民間武者廝殺,其第一感覺就是狡猾!
——招式陰險下流。
第二感覺是狠。
——情緒、心里極端。
第三感覺是狼狽和野蠻。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一場打斗,出現(xiàn)的招式不多,且都是普通貨,但都極精!可即便如此,往往幾個回合或者十幾個回合,就會分出勝負。
勝者狼狽不堪,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敗者的頭砍下,然后搜刮他身上的錢財寶物,樣子有些慌慌張張。
——絲毫不避忌城生在一旁觀看。
然后逃開。
從這里,城生看到了他對自己的猜疑…
兩天里。城生餓了就吃東西,困了卻不敢睡覺,頂多找個死角盤坐一會,一有精力他就去找出口。
其實地宮里是沒有出口的,因為它沒有出口,而且時刻都在變化,唯有生靈殺死十頭真體走獸,一切才會結(jié)束。
待到一切結(jié)束時,城生是片刻也不想待在這里,奈何地宮需要時間來調(diào)整出出口。
城生全力奔跑,他不想留在這個陰暗的空間里,因為他有些害怕,害怕那種內(nèi)心的劇烈爭斗。
地宮外面。
城生望著靈群,一嘆:“能夠活著走出來的,已經(jīng)不及最初的一半,真是慘烈”!
而學生這邊,似乎也有變數(shù)。原本進去時有十四個,現(xiàn)在只有十二個走出來,其中還有四位身受重傷…
“嗞嗞”!
“傳聞果然不假”。
“嗚嗚”~
……
城生跟隨車隊離開了巖嵐區(qū),他想去澤山看看。
從巖嵐區(qū)開始,到澤山北城,有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實際距離可能會有三百里這樣。
這一帶生靈不多,僧也也少。先是一片草地,綠汪汪、水盈盈;然后是一片戈壁,碎石遍地、石窟風化;再到沙漠一角,一眼向北望去,萬里黃沙、寸草不生…
車隊稀稀拉拉。一路上,有生靈唱山歌,那歌聲深沉、沒有節(jié)拍、沒有高低,就好像鄉(xiāng)野村夫的方式;但在石窟里,歌聲回回蕩蕩、重重疊疊,宛若與山丘巖窟融為一體。
再沒有比這更美的。
途中自然會遇上僧也,也會有打斗,可這畢竟是少數(shù)。
等過了“沙之一角”,繼續(xù)西走,就可以看見澤山北城了;而沙之一角往南,則是流域“丹都——金丹城”,有名的丹轉(zhuǎn)之地。
澤山北城與澤山南城共處旅冰河源,而澤山北城存在的歷史,則要比南城更久,它們之間,其實也就隔著一條河的寬度。
但它們都是獨立的大城!
北城是一座真正的古城,城中遍布古址,傳說“它的歷史比出青城還老”。
城生記得,書里說過,“山河畫卷是澤山北城最有名的,稍次是千窟釣魚臺、蛟斗場、時光花園、世界尺、萬圣像大教堂”…這些古址。
16日,正午。
車隊進了車堂,城生也該離去了。
北城不大,估摸著也就一、二公里大小,被一道古跡斑斕、青灰黑苔的城郭包圍著。
因為城郭的高度,城生難以窺見內(nèi)城的風景。
城郭外被稱為“新區(qū)”。新區(qū)有多個時期的建筑風格,從“天頂風”、“天堂風”、“民于風”…到“自由風”,經(jīng)歷了數(shù)十個時期。
北城曾擴建過許多次,整個南城就是北城擴建出來的。
城生走在街道上,感受古址光華之下,試著去體會它的文明。
游客很多,但是城生一眼就能夠分辨出來他們與原住民。這倒不是說城生來過澤山,而是原住民本身特有的一種氣質(zhì),那是生活在悠遠古城的居民才能具備的。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行為舉止、語言、傳統(tǒng)、規(guī)矩,甚至是走路方式,這些都可以辨認。
前面的那座塔叫著“王子的影子”,城生此刻就站在它面前。這不是一座直的建筑,它有七層高,每一層都像鼓一樣、由大趨小、顏色各一。
像七個鼓疊起來的塔,模樣有些古怪。
——但城生很難相信,這座塔的傾斜度居然向下三十度,而且持續(xù)千年不倒。
看見城生的吃驚模樣,一位原住民就過來給他說:“這座塔名叫影子。傳說,很久以前有一位王子,他的身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他很迷戀自己的身材,直到他求偶失敗。于是,這位王子就差靈建了這座塔,用以羞辱那個女子,但是他失敗了,卻被他的子民反以嘲笑”。
“這就是這座塔的來歷”。
城生認真的聽他講完??粗@個略有驕傲的男子,他作揖問道:“不知先生名諱”?
他道:“不敢當!區(qū)區(qū)平民。少年郎,你可是從東邊過來的”?
城生點點頭。
然后他又說:“如果你想在北城玩上幾天,可不要輕信那些扮作原住民來推銷商品的生靈,我們原住民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城生略表感激,再向他點點頭。
稍后,城生向那個男子問了“山河畫卷”怎么走。
男子一指西邊,說到:“就在前面不遠”。
城生這次表示感謝,然后離開。
城生走著走在,忽然!就有兩個打扮得像原住民的男子攔住去路。城生問:“二位有何事”?
接下來,這兩位男子就開始套近乎,然后推銷自己的商品。說什么古寶、外界難求,皇室正堂、萬里無一…
聽到城生都厭煩了,他沒在理會他們,欲徑直離開,不料卻被他二靈抓住。
城生惱怒,身軀一震!
那兩個男子順勢一倒,兩個瓷瓶故意摔倒,“砰愣!”碎了。然后就開始喊,“強盜啊,強盜啊”~
城生剛想拂袖而去,奈何附近剛好有一隊執(zhí)法隊員,兩下就將城生為主。
游客們倒是圖新鮮,紛涌而至。
城生表情略有抽搐,臉都青了!
那兩個男子卻在叫苦連連,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的說城生的不是,要讓他賠錢哩。
城生試著去辯解,一副“我講道理”的樣子…奈何無靈從證,只得賠錢給這兩個“喋來”,自己做了“伯石(dàn)”。
?。ā多﹣聿肥且粋€詞語,本身是兩個異種。他們的關(guān)系是:喋來奪取/吸血,伯石自愿/主動,損己利他的意思)。
只是城生真沒想道,居然有生靈可以這么無恥!兩個破罐子居然被說成“王室重寶”,一個要五十塊!
“竟傻,器死窩劣”!城生氣得話音都錯了。
他堂堂假域修士,放眼內(nèi)堂都是頂級存在!居然當街被訛,但沒得奈何他只有賠錢,因為那一隊執(zhí)法隊員都不相信城生這個外地。
“自己總不能當街對他們出手吧”?城生眼一冷,第一次對靈起殺心。
一下子,城生的心情就跌入谷底,那里還想看什么古址?要不是山河畫卷就在不遠處,他真的不愿在北城多停留。
真想,“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北城了”!
心罵著,城生來到“山河畫卷”處。山河畫卷本是一塊奇石,它平鋪在地上、錯落有致、高低迂回,河流貫穿整個地圖,刻的是相思流域的地理,非常精細!
六大州的每一個地方,都被刻錄下來了,山、水、原、城、林、沼、溪、丘…
“嘿,思無河的岔口,這里是四俊,這座是凌城”…
城生暗暗驚奇,感嘆是何生靈所做,而剛剛的不愉快已經(jīng)被忘卻。
相傳,現(xiàn)在流域的地圖輪廓都還按著“山河畫卷”所著,可誰能想到?這副地圖,已經(jīng)存在三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