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昊舒服得瞇了瞇眼,懶洋洋道:“不用。五妹妹不懂事,我是很煩,可二叔向來寵她,但在教導(dǎo)我上還算盡心。況且父親在府里,沒必要因為這么件小事,惹父親不痛快。”
在秦士昊有限的認知里,定安伯對秦天勇極好,每次離家都會叮囑他,要聽二叔的話。
而且今天在練武場上,秦天勇竟然能和父親打成平手,準實讓人意外,他決定給秦天勇這個面子。
秦大夫人就這一個兒子,自然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立刻改口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母親就聽你的。我別的都無所謂,只要二弟盡心盡力得教你就好?!?p> 秦士昊嗯了一聲,大口吃著綠豆湯。
秦蘭潔搖著扇子,慢悠悠道:“大哥,學武很好嗎?”
她秦蘭貞竟哭著喊著也要學。
沒等秦士昊開口,秦大夫人便哼道:“學武辛苦著呢。你也看到你哥如何學武的。不管刮風還是下雨,烈日毒陽的,一天都不能停。這也就是你哥要繼承這偌大的伯府,將來要帶兵打仗,不得不學。若是有的選,我是不愿意讓你哥如此辛苦的。潔兒,你是女孩子家,要學的是女紅、管家,或者琴棋書畫就行了。那勞什子武功不必學。”
既然如此,那秦蘭貞又為何偏要學?
秦蘭潔很不理解,便問了出來:“母親,那你說,五妹妹為何一定要學?”
“她呀,估計也就是一時新鮮。今兒個父親和二叔切磋了一番,兩人打得難解難分,我看的都熱血澎湃,那丫頭或許就起了興致。而且,新來的那人后天起也要和我們一塊上學了。五妹妹因此才鬧著要學的。我估摸著她待不了多久。”
秦士昊不屑道。
八公子要跟著二弟學,秦大夫人早就知道了,聞言一點不驚訝,倒是想起來囑咐兒女:“你們對那八公子客氣些,最好不要招惹他?!?p> 昨天的事,兩兄妹都在場,從長輩們的態(tài)度中,兩人也看出來這八公子身份特殊。
但一來伯府在勛貴之家?guī)缀鯄|底,定安伯也就近兩年才在軍中站穩(wěn),兩兄妹的年齡又小,還不清楚皇子到底意味著什么。
再加上八公子在秦府的第一次亮相太過邋遢,兩人都極其不喜,壓根就沒把八公子放在心上,也沒有結(jié)交的心思。
聽到母親的話,兄妹倆對視一眼,輕描淡寫得應(yīng)了一聲,就拋到了腦后。
秦大夫人看兒女不上心,也沒多勸。
一個還沒被皇上和宗室承認的皇子也不用如何費心。
她只是看在婆母和丈夫的面上,白囑咐一句罷了。
大房本以為秦天勇同意秦蘭貞學武,這事也就過去了,渾然不知秦天勇帶著孩子們回了紅石院,秦二夫人得到這么個答案后直接爆發(fā)了。
父子四個進門時,秦二夫人正抱著小兒子喂米湯。
三個子女都和父親比較親,這讓秦二夫人很挫敗,不由就將一腔慈母心腸全傾注在秦士雄的身上。
小兒子的衣食住行幾乎都不假人之手,能自己親自處理的都由秦二夫人自己來。
看到四人進來,女兒眼睛紅腫,秦二夫人以為是秦天勇拒絕了她學武的緣故,便沒多問,讓人去了涼湯過來給四人解暑。
四人先是洗手凈臉,而后圍坐在偏廳的小圓桌前吃著涼湯。
秦士雄平日里見得最多的不是秦二夫人,就是秦蘭貞。
今日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看到姐姐了,這會子看見,一個勁得朝她伸手,沖她傻樂。
秦二夫人索性命人搬了繡墩過來,抱著小兒子坐在了秦蘭貞旁邊,方便小兒子找姐姐玩。
秦蘭貞這會子高興,從弟弟小手里將自己的一縷頭發(fā)扒拉出來,舀了半勺涼湯,湊到他紅艷艷的小嘴邊:“弟弟,喝嗎?”
秦士雄一張白胖的臉瞬間笑開了花,露出了可愛的小米牙,粉嫩嫩的舌頭探出,舔了舔,好甜,忙就湊嘴喝了。
喝完,又沖秦蘭貞笑成了花。
秦二夫人坐在旁邊,看到姐弟倆的互動,也笑了。
秦蘭貞又舀了半勺,打算喂秦士雄,被秦二夫人攔了。
“你弟弟還小,這東西寒涼,他不能多喝?!?p> 秦蘭貞便喂進了自己嘴里,而后道:“母親,以后每天我下學回來,都給弟弟喂半勺,好不好?”
秦二夫人心中生疑,問道:“每天下學?”
這一聲疑問一出,秦天勇僵了僵。
秦蘭貞毫無所覺,歡歡喜喜道:“恩,以后我和哥哥們一塊上學、下學,和哥哥們一塊跟著爹爹習字、學武?!?p> 秦二夫人猛地回頭看向秦天勇,可惜對方遲遲不敢與她對視。
她胸中涌起一團火,眼看著就要爆裂開來,當著孩子們的面才咬著牙忍下來。
她臉頰抽搐了一小會,緩緩了聲氣道:“哦,你爹爹同意了?”
氣氛莫名的凝滯了,秦蘭貞、秦士景和秦士勛都感覺到了。
秦士景碰了碰大哥的手肘,無聲得問道:“母親這是不高興?”
秦士勛皺眉,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秦蘭貞一頭霧水,緩緩點點頭。
“夫人,都是在咱們府里,沒那么多顧慮。貞兒放心,爹爹既然答應(yīng)你了便不會更改。士景、士勛,你們還有寫大字,回去寫吧。小貞兒今天也累了,回屋洗個澡,吃了晚膳,早點睡。奕棋,領(lǐng)你家小姐回屋?!?p> 秦士景和秦士勛忙就站起來,給父母行了禮,快步走了。
秦蘭貞一臉懵逼得被奕棋領(lǐng)著出了門。
三個大的打發(fā)了,最小的秦士雄就簡單了許多。
秦天勇直接從妻子懷里抱過小兒子,大大得親了一口,轉(zhuǎn)身就交給了他的乳母,將兩人趕出了門。
秦二夫人的心腹丫頭梅香看情況不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轉(zhuǎn)瞬間就只剩下夫妻兩人。
秦二夫人再忍不住,道:“夫君,你如何能同意讓貞兒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