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林夢的左臉上被葉明狠狠甩了一巴掌,
頓時,她白皙的臉上多了五道鮮紅的手指印。
林夢的左臉火辣辣地疼,她捂著左臉,一臉嘲諷地看著滿臉憤怒的葉明。
“林甜甜,你認不認錯?道不道歉?”
葉明指著林夢,嘶吼道。
“休想!葉明,你聽好了,我再說一遍,從前,現(xiàn)在,將來我都不會喜歡你!”
林夢的話有如尖刀般銳利,刺的葉明心口一陣陣發(fā)疼。
“混蛋,林甜甜,你該死!啪!”
他抬起手再次狠狠甩在林夢的右臉上。
林夢被打的向后退了好幾步,手里的花瓶差點掉下去,耳朵嗡嗡響,唇角咸咸的,
她伸手一摸,手上有淡淡的血漬,
她又向后退了幾步,抬起頭倔強地看著葉明,譏笑道:
“葉明,你這樣有意思嗎?
你我早在三年前就結(jié)束了!
你現(xiàn)在有老婆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何必再為難我?
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聚好散?
林甜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我付出那么多,是你一句好聚好散就能完了的嗎?”
葉明邊說邊向林夢逼近,他的雙眸猩紅,憤怒的眼神掃過她的全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林夢早死了幾百回了。
林夢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不由自主再次向后退去,
后面是沙發(fā),她一不留神坐到了沙發(fā)上。
葉明已來到她面前,他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響,胸脯劇烈地起伏:
“林甜甜,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如果你肯再回到我身邊,并且和我去登記結(jié)婚,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答應,那么這幾天你也感受到了,
你們家的黑料將會不斷,我手上有你父親和你大伯偷稅漏稅的諸多證據(jù)。
如果我將這些證據(jù)全交給辦案人員,
那么,我想你那不可一世偉大的父親,睌年恐怕要在牢里度過了!”
“要我再嫁給你,除非我死了!
葉明,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你討厭的要死,我看到你和你弟就生理性厭惡!”
林夢的話極盡惡毒與嘲諷,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帶給她太多的痛苦,
為了躲避他,她跑到偏僻的小鎮(zhèn)呆了三年。
他帶給她最大的恥辱是:新婚之夜就出軌,無論他有任何的理由……
她做為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
“我掐死你!”
葉明瘋了似的沖上來就要掐林夢。
林夢嚇壞了,她掄起了手中的花瓶就向葉明砸去,
葉明冷不防被砸了個正中……
葉明“哎喲”一聲,捂著額頭痛苦地蹲在地上,有鮮血從他修長的指間流出。
林夢趕忙從沙發(fā)上翻起來,跑到床邊,
她四處看看,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臺燈抓在手里。
“葉明,你沒事吧?”
林夢有些不確定地問。
葉明好半天不回話,林夢剛想開口,就見葉明緩緩地向后倒去……
林夢嚇的不知所措,他不會真死了吧?
如果葉明真死了,她會不會做牢,無數(shù)恐怖的畫面從她腦中閃過,
她有些害怕地大叫道:
“快來人,快來人,出事了!”
門外的保鏢聽聞,趕忙闖了進來。
眾保鏢見葉明額頭上全是血,也嚇壞了,
一人趕忙將葉明扶到床上,另一人趕忙撥打120。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到,眾保鏢護送著葉明去了醫(yī)院。
聞迅趕來的葉輕塵,狠狠踹了守在臥室門口的保鏢幾腳。
他進屋搜尋了一遍,不見林夢的蹤影,
趕忙吩咐眾保鏢地毯式搜尋,眾人找了一圈,皆不見林夢的影子。
葉輕塵氣的將茶幾上的水杯全掃在地下,又挨個打了眾保鏢一巴掌,方才稍稍解氣。
眾保鏢低下頭,不敢作聲。
忽見菲傭王阿姨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
“葉總,不好了,林小姐剛才搶了我的工作服,翻窗跳了出去?!?p> “你怎么不早說?你們都是廢物嗎?還不趕緊去找?
找不到有你們好看的!”
葉輕塵邊說邊推開站在他面前的保鏢,大步向門外走去。
葉輕塵親自開車,搜尋著林夢的身影,
這里地處郊區(qū),離城十幾里,也不通公交車,出租車都很少來,
因為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都有私家車。
眾人就差把整個別墅區(qū)翻過來了,還是不見林夢的影子。
葉輕塵又調(diào)了家里以及附近所有的監(jiān)控,還是沒有林夢的行蹤。
葉輕塵氣得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咬牙道:
“林甜甜,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一定把你的腿打斷了,我讓你再跑!”
葉輕塵打開車窗,心情煩悶地抽起了雪茄,
忽一眼瞥見不遠處,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坐著一男一女,女的背影很像林夢。
他立刻掐滅煙蒂,發(fā)動車子,追了過去。
葉輕塵將車停在路邊,大步走到那對年輕男女面前,
他剛要開口,就見那兩人摟抱在一起,吻的昏天暗地。
葉輕塵輕咳一聲,臉紅道:
“打擾了!”
便轉(zhuǎn)身走到車里,忽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按下接聽鍵:
“葉總,你哥失血過多,急需要輸血,我們幾人血型都不合……”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葉輕塵便掛斷了電話,
發(fā)動車子,向醫(yī)院的方向駛?cè)ァ?p> 坐在后面車里的保鏢見老板都走了,便也折回了別墅!
******
見眾人都已離去,相擁的兩人也立馬分開。
林夢摘下厚厚的眼鏡,又拿出紙巾,把臉上抹的像猴屁股的腮紅擦掉,又脫掉工作服。
一抬頭,就見坐在她身邊的男子,嘴張的能塞進一顆蘋果。
林夢又用手將凌亂的長發(fā)扎成馬尾,略顯尷尬地說:
“對不起了,大帥哥,剛才占你偏宜了!”
對方顯然被她的盧山真面目驚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見她如此說,不由沖她笑的妖嬈萬分:
“美女,你放著霸道總裁不要,干嗎和我這可憐人過不去!”
“他是我的仇人,想要殺我!
總裁不假,但卻十分變態(tài)!”
林夢的聲音中有一絲的憂傷,又夾雜著幾分害怕,也不知葉明是死是活。
轉(zhuǎn)念一想,葉明和葉輕塵屬于犯罪,非法拘禁他人,她算正當防衛(wèi)。
“那個,你能開車送我回我家嗎?”
林夢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畢竟這個人才和她認識。
對方甩甩頭發(fā),向她伸出手,挑眉道:
“錢拿來,我自然送你回去,本少爺從來不干賠本的買賣!”
林夢不由愣住了,她揉揉頭發(fā),訕笑道:
“我現(xiàn)在沒錢,不過我家人有,不會白坐你車的。”
“你剛才還強吻了我,本少爺一晚上的身價就將近十萬,給你打個折,算你一萬好了?!?p> “你出來賣的嗎?這么貴?”
林夢看著對方,哭笑不得。
誰知對方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干這行,怎么,你看不起我?”
林夢趕忙搖手,陪笑道:
“我怎么會看不起你呢,你也是憑本事吃飯,呵呵!”
對方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不過,你可聽好了,要我?guī)兔λ湍慊厝ィ惨硭沐X的,別想占我偏宜!”
林夢覺得這人實在是不像個男人,小氣的要命,
她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首次遇見這種男人,但人在屋檐下,只好點頭同意。
“我叫林夢,你叫什么名字?”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和你很熟嗎?”
對方白了林夢一眼,站起身,邊走邊按下遙控車鎖。
他剛走到黑色奧迪車前,忽聽手機鈴聲響起,待看清來電顯示,趕忙接通:
“花老師,您好,那個,我今天肚子疼,所以,那個想請個假!”
“喂,我能不能和你借用一下手機?”
林夢來到對方身邊,詢問道。
“喂,我說林夢,你看不見我在打電話嗎?
你怎么這么沒……”
“江挽離,把你的電話拿給林夢!”
電話里傳出林夢熟悉的聲音。
林夢一把搶過電話,激動的語無倫次:
“花老師,我是林希,不對,我是林夢,
唉,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青城別墅的?”
“好,很好!江挽離,林甜甜,你們這學期期末考試都不想過了,是嗎?”
“不是,我……”
“在青城別墅那里呆著別亂走,我一會兒去找你!”
林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林夢把手機遞給江挽離,笑的一臉得意:
“江挽離,久聞大名,原來科大鼎鼎大名的校草居然還干兼職,哈哈哈!”
“笑屁呀!
一會兒花老師來了,你替我遮掩一下,別期末又讓我掛科了!”
江挽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林夢想起花若水的手腕,不由渾身一哆嗦,
又想起她和花若溪已經(jīng)離婚了,一會兒要如何面對花若水呢!
林夢抬起頭望望湛藍的天空,又看看已凋零的樹木,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起來……
“喂,你好好的哭什么呢?
要是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江挽離趕忙遞了一沓紙巾給林夢。
林夢接過江挽離手里的紙巾擦干眼淚,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
“謝謝你!”
“林夢,那個你是怎么認識花老師的?”
江挽離一臉好奇。
“花若水是我高中三年的語文老師,我怎么會不認識他呢?”
林夢瞪了江挽離一眼,沒好氣道。
“哦,原來如此,這么說,我們還是同一個師父,幸會,幸會!”
江挽離邊說邊向林夢伸出右手。
林夢剛要說話,就見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花若水搜尋到她所在的位置,便大踏步向她走來。
林夢不由心慌了起來,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花若水,索性低下頭,玩起了手指頭。
“花老師,您好!”
江挽離看到花若水,趕忙陪笑討好。
“江挽離,你可以走了!”
花若水話是對江挽離說的,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林夢。
江挽離巴不得花若水開口,說了聲“再見!”
便坐進車里,發(fā)動車子,揚長而去……
林夢被花若水盯的無處遁逃,她抬起頭,略帶衰求地望著花若水:
“花老師,能上車再說嗎?”
花若水收回審視的目光,點點頭,邊走邊按下遙控鎖,林夢緊隨其后坐進車里。
花若水系好安全帶,用眼神示意林夢坐在副駕。
林夢只好忐忑不安地坐在副駕上,系好安全帶,
低下頭,不安地咬著右手姆指指關(guān)節(jié)。
花若水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最終輕嘆一聲:
“這兩個月你都到哪兒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們家出事了?”
林夢眼眶一熱,憂傷地點點頭。
花若水望著公園里光禿禿的樹木沉默半晌,緩緩地開口:
“你為什么要和花若溪離婚?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愛你?
你居然為了楚辭和他離婚……
若溪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學業(yè),愛情樣樣得意,偏偏遇到你,大半條命也快沒了……”
“花,花老師他怎么了?”
林夢猛然抬起頭,抓著花若水的右胳膊,焦急地問。
花若水深遂的目光在林夢臉上停留了良久,兩個多月不見,
她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眼神中黯淡無光,再無往日的慧黠與調(diào)皮。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花若水突然發(fā)現(xiàn)事情也許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花若水的話讓林夢徹底崩潰了,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斷斷續(xù)續(xù)的把這兩個月的遭遇說了出來,
說到后來,又伏在花若水的肩膀上哭的肝腸寸斷……
花若水臉上的表情漸漸變的凝重,他深呼吸了一下,
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輕輕拍拍林夢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了,啊!
你很勇敢,是個好孩子。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早屈服了,你還會想辦法逃出來,你很讓我佩服!”
“花老師,他現(xiàn)在還在美國嗎?”
林夢見花若水的西服外套讓她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趕忙從他肩上離開,低下頭,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花若水看著自己右肩膀上濕了一大片的西服,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林甜甜,以后讓花若溪給我賠衣服,這可是高定衣服?!?p> 林夢突然說不出話了,微微側(cè)過頭,眼圈一紅,哽咽道:
“我都和花老師離婚了,他以后恐怕再也不會管我了……”
“不會的,花若溪愛慘了你!
他當時也是被嫉妒淹沒了理智,否則不會認不出你來,一個人模仿的再像,
骨子里的東西是沒法改變的?!?p> 花若水有些心疼地拍拍林夢的肩膀,這孩子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
還可以如此樂觀,實屬不易。
“林夢,你準備去哪兒?”
花若水的話倒把林夢問住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
她的家已經(jīng)讓法院查封了,她要到哪里去呢?
“我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渾身上下找不出一毛錢,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兒……”
林夢的聲音中充滿了哀傷與無助,說到后來,不由潸然淚下。
“傻孩子,你可以請求別人幫助呀!
唉!我送你回你和若溪的家吧。
若溪要是知道你受了如此多的苦,會心疼壞的!”
花若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你平時朋友不是很多嗎,也不至于到流落街頭的地步吧?
還是說,你交的朋友都不靠譜?”
“我并不想讓別人同情我,我也是有自尊的人……”
林夢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