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凝重,索菲婭面沉似水,加雷斯笑瞇瞇的看著她,目光柔和溫潤。
西斯上前一步:
“仁慈的國王陛下,閃金商會能不能與您做個交易呢?”
加雷斯饒有興致的問。
“哦!交易,說說看?”
“我希望您能放過這些人,作為回報閃金商會對您的兒子波爾既往不咎?!?p> 加雷斯一根手指頂在額頭上,歪著腦袋想了想。
“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要確認(rèn)我可憐的傻兒子是不是被冤枉的?!?p> “閃金商會不會冤枉他的?!?p> “我要親自問他?!?p> 西斯聞言,轉(zhuǎn)過身對魯內(nèi)使了個眼神,后者押著波爾越眾而出,來到中間的空地上。
加雷斯看到纏滿繃帶的波爾面露痛苦之色,手摁在王座扶手上站起身呼喚道:
“波爾!我親愛的孩子,你還好嗎?!?p> 波爾眼神渙散,聽到加雷斯的嗓音后,才稍微回魂,想要撲到父親身邊卻被魯內(nèi)死死的壓制住,只能急躁的伸出雙臂,發(fā)出‘??!?。 穆曇?。
加雷斯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波爾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勾結(jié)了海賊?!?p> “沒………沒有。”
加雷斯面色猛地一變,嚴(yán)厲呵斥道:
“說實話。”
波爾渾身一震,低下頭吶吶的說:
“是的?!?p> 加雷斯嘆了口氣,深情款款的呢喃:
“兒子啊,作為一個商業(yè)王國,最讓人痛恨的就是勾結(jié)海賊的罪名啊。”
波爾掙扎著嚎啕大哭:
“父親,救救我,閃金商會里有個魔鬼……他不是人……?!?p> “好,我馬上救你。”
加雷斯臉上的悲切一掃而空,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把燧發(fā)槍,抬手瞄準(zhǔn)一氣呵成,接著扣動了扳機(jī)。
零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索菲婭身前,手中長劍出鞘,鉛彈卻并沒有射向索菲婭,而是筆直的穿過了波爾的胸膛。
波爾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看鮮血淋漓的胸口,眼中的神采飛快的消逝,一頭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閃金商會的所有人,直到加雷斯哀嚎一聲,捂著臉重新坐會到王座上。
“我的兒子??!我光是位仁慈的國王,也是為無私的國王啊!我以國王的名義處決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國王的半巨人護(hù)衛(wèi)對著閃金商會的眾人冷笑一聲,揮揮手,馬上有四個仆役走上前,各自抬起王座的一角,黑色的士兵們簇?fù)碇?,把國王圍在?dāng)中,緩緩離去。
碼頭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閃金商會眾人,和聽到槍聲躲遠(yuǎn)了的平民。
索菲婭緩過神來,指著波爾的尸體不可思議的說:
“他殺了自己兒子,他不是說過波爾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的最愛………”
西斯冷著臉打斷她:
“他愛的只有他自己,這件事的責(zé)任在我,我也沒有想到他會………”
魯內(nèi)摸著腦袋問: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沒有籌碼了,他還抓了不少我們的人,除非現(xiàn)在全面開戰(zhàn),否則無法拒絕國王的命令?!?p> 零在一旁補(bǔ)充道:
“全面開戰(zhàn)的話,我們不能保證被抓住的人會不會第一時間被處死?!?p> 眾人皆是一臉愁色,毫無頭緒。
與此同時,圖蘭正蹲在船幫邊,露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的注視著碼頭,他身邊還有一位美貌的侍女被他抓住手腕,強(qiáng)行讓她陪著自己一起看。
不是圖蘭覺醒了什么奇怪的屬性,而是他覺得自己看的過癮時,嘴上嘰嘰咕咕的自言自語,身邊要是沒人搭話豈不是顯得很奇怪,像精神病一樣。
所以他就順手拽住了給自己送過早餐的小姐姐,強(qiáng)迫她陪著自己一起看熱鬧。
“那個帶帽子的老頭是個狠角色啊,殺人的時候都沒有流露出半分殺氣?!?p> 侍女羞紅著臉掙扎一下,沒有掙脫開,于是臉更紅了,沒好氣的說:
“什么戴帽子的老頭,那是國王,你放開,我然我喊人了啊?!?p> 圖蘭看的津津有味,抽個空回答:
“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我抓著你不給錢就不算?!?p> 侍女翻了個白眼,嘀咕著:
“什么亂七八糟的,真是個怪人。”
“我給你講解一下事情經(jīng)過啊,那個老頭……就是國王拔槍的時候,零是可以阻止的,但他太在意小啞巴的安全了,猶豫了一下。
還有國王身后的傻大個也是個高手,氣勢已經(jīng)提起來了,如果國王沒打死………那是誰來著,算了,不重要,沒打死那個家伙,傻大個就會沖上去再補(bǔ)一拳。
我感覺傻大個雖然打不過零,但對付魯內(nèi)不是問題,魯內(nèi)一定阻止不了?!?p> 侍女聽他啰嗦了一大堆,眼睛轉(zhuǎn)的和蚊香盤似的。
“什么…………”
“和你說你也聽不懂,哎!看,小啞巴他們在商議對策,看他們回船上了,似乎不打算上岸了?!?p> “啊!”
“行了,沒熱鬧看了,我去岸上逛逛,找一找有沒有我四院的有緣人,和西斯說不用帶我的晚飯了?!?p> 圖蘭松開抓著侍女的手,站起身,一手撐著船幫,橫空而起,以標(biāo)準(zhǔn)的‘東莞崽’跨欄動作,越出閃金號。
下落了幾十米后,穩(wěn)穩(wěn)的站在岸邊,三步兩步融入了人群。
閃金號上的侍女看到他平安落地后,送了一口氣,揉著手腕去找索菲婭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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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椰子島相比閃金島貌似更加富足,連碼頭上討生活的苦力都會有一雙結(jié)實耐用的靴子。
街道上鋪設(shè)著青磚,道路兩旁的商店內(nèi),商品更是琳瑯滿目,不光有常見的日用品,還有來自其他海域甚至偉大航路的稀罕玩意。
來往的行人也沒有了椰子島那種‘你看我一眼,我殺你全家’的親近感,平和而木訥,人種單一看不到長手族,魚人族,巨人族等其他異族。
不知道是不是閃金號地理位置的原因,街道上的人相貌都十分耐看,不過這也能解釋的通,畢竟是商業(yè)王國,要是都長成哈曼那樣,鬼才敢和你做生意。
只是人們的神色似乎有些怪異,像是壓抑著什么,又像是恐懼著什么。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不茍言笑,有時無意間接觸到他人的目光,總是飛快的低下頭,像一只受驚的鵪鶉一樣。
圖蘭漫步在其中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像一只闖進(jìn)臥室的哈士奇,看什么都像是與自己有緣的那根骨頭。
左拐右拐一抬頭,墻上釘著木牌,上面繪畫著酒杯的圖案。
這圖案他熟,甚至還自己畫過,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調(diào)研的心態(tài),推開這家酒館的沙龍門。
入眼與飛魚酒館沒什么區(qū)別,一家酒吧,幾套桌椅,區(qū)別也就是吧臺后面的人不是哈曼,顧客也文明了不少,溫聲細(xì)語,彬彬有禮。
圖蘭大失所望,搖搖頭嘆道:
“這環(huán)境實在太差了,拿刀砍人的沒有就算了,連個指著鼻子罵娘的都沒有就說不過去了,一點(diǎn)都沒有酒館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