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阮娢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一陣剎車聲,然后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她再醒來就是飄飄悠悠在半空中,看著她還有一個月就要舉辦婚禮的男朋友趴在病床前痛哭。
董阮娢還有點遲鈍,還想上前問一問張渝澤為什么哭。
結(jié)果等她走上前,就看見她自己躺在病床上,董阮娢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怎么還弄出分身來了?
董阮娢看看自己的身上,仍然穿著她那天準(zhǔn)備去和張渝澤約會穿的墨綠色裙子。她手上還有她剛做的美甲,但好像有些不同了。
她的美甲斷了三個,手背和胳膊肘還有腿上都有傷,看著觸目驚人。
董阮娢看看自己的手,上面全都是小擦傷,但是她一點卻感受不到疼,不僅如此,她還發(fā)現(xiàn)她竟然對于她死的這件事情很淡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看看病床上的董阮娢,嘆了一口氣,安撫地拍了拍張渝澤的肩膀。
張渝澤握住病床上董阮娢的手,把她的手緊貼在臉上,觸覺冰涼無比,沒有活人的溫度,若一根針刺在他的腦海里,提醒著他的愛人已經(jīng)離去。
女人看著痛苦非常的張渝澤,伸手搭上了張渝澤的肩膀,終是沒忍心告訴張渝澤董阮娢已經(jīng)懷孕了,只是嘆息說:“兒子都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漂浮在空中的董阮娢卻感覺他們的感情與她像是有一層肥皂膜一般,她感覺不到太大的情緒波動了。
董阮娢很輕很輕攏住了張渝澤,把下巴擱在張渝澤頭頂,惆悵地說:“別哭了臭寶,在哭我胳膊都被淹沒了?!?p> 張渝澤胡亂地擦了擦眼睛,眼神又恢復(fù)堅定:“媽,撞阮阮的那個司機抓到了嗎?”
女人也就是張渝澤母親龍漣青回答道:“抓到了,我已經(jīng)聯(lián)同其他家屬提起上訴了?!?p> 龍漣青轉(zhuǎn)又嘆息道:“阮阮父母到現(xiàn)在都沒來,打電話一直不接?!?p> 我媽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我爸都不管我,哪能打上電話。董阮娢撇撇嘴。
張渝澤垂眼:“阮阮親生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這個繼母不可能管她的?!?p> 張渝澤抬起眼來堅定地說:“媽,我來負(fù)責(zé)阮阮的后事,交給她那個爹,無論如何都不放心的?!?p> 董阮娢松開手,又轉(zhuǎn)為在空中漂浮地狀態(tài),對啊,她那個便宜老爹才不會管她呢,搞不好找個草席卷了她草草了事。
張渝澤站起身來:“我去拿死亡證書,我和阮阮已經(jīng)領(lǐng)結(jié)婚證了……”喉頭硬咽了一下子,這才把后面的話說完:“我是她第一監(jiān)護(hù)人?!?p> 不光拿到了死亡證明,還有董阮娢的身體報告。
董阮娢好奇地趴上去去看,感覺心頭上被撞了一下子,說不上來什么滋味。
“我已經(jīng)懷孕了啊...”
張渝澤看著上面清清楚楚的白紙黑字,眼睛又彌漫上了霧氣,身軀有些站不住。
醫(yī)生看著面前這個小伙子,愛人被報復(fù)社會的人撞死,并且還懷有身孕。醫(yī)生嘆息道:“節(jié)哀。”
董阮娢一路跟著張渝澤飄飄蕩蕩,回到他們的小家,剛?cè)肓诵P(guān),張渝澤看著眼前這個溫暖而又溫馨的小家,只是吸了吸鼻子,走到廚房做飯。
董阮娢:????不是愛我至深嗎?
董阮娢氣勢洶洶地飛到張渝澤旁邊,但看到張渝澤手中正做的菜一下子怔住。
是她最喜歡吃的可樂雞翅,張渝澤不愛吃甜的,現(xiàn)在怎么又做起來了?
張渝澤又自顧自地做了個符合他口味的口水雞,端著倆菜盤來到餐廳。
張渝澤將菜往桌子上一放:“董阮娢!我知道你在!出來吃飯!”
董阮娢詫異,能感受到我嗎?
張渝澤夾起一塊可樂雞翅:“香噴噴的可樂雞翅你不吃嗎?我都聽見了!我抱著你哭你在我耳邊說了句臭寶!”
董阮娢試探著說話:“臭寶?!”
有那么一瞬間,董阮娢以為張渝澤真的看見她了,但緊接著張渝澤的眼神就透過她的身軀看向別處。
董阮娢長嘆一口氣,飄飄悠悠到了天花板,還是看不見啊……
張渝澤面對空無一人的客廳,一開始的滿心期待到期待落空,眼睛中也泛起了淚光。
張渝澤沒有再哭,只是將剩下的飯菜吃完,將碗筷碟子收拾好。
董阮娢看著安安靜靜刷碗的張渝澤,心中也有點不好受,但很快這股子勁兒酸澀的情緒就如同被潮水沖蕩過的沙灘一般,未留半點痕跡。
董阮娢低頭看自己被撞壞的胳膊,是自然規(guī)律所作用嗎?死了就是死了,為了不讓死者對這世間還有留戀?
第二天一大早,張渝澤就起床了,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臉吃早飯,畢竟生活還是要過的,就是張渝澤身上還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喪和頹廢勁兒。
董阮娢晃晃悠悠地跟在張渝澤出門,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沒了,斷的美甲也修復(fù)回去了,她猜應(yīng)該是尸體美容師給她做的
張渝澤去他工作的地方。
辦公室里的同事都知道張渝澤的愛人已經(jīng)辭世這件事,董阮娢性格開朗,時常來接張渝澤下班,和張渝澤辦公室里的同事關(guān)系甚好。
張渝澤一進(jìn)來,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一句話“節(jié)哀?!?p> 張渝澤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子:“謝謝?!睆堄鍧缮纤窘o張渝澤送來個文件,看著張渝澤這副樣子,安撫性地捏捏張渝澤的肩膀。
“振作起……”張渝澤打斷他的話,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張主管,這是此次合作的公司嗎?”
張主管看他這副樣子,也未在說什么:“你去對接一下吧,在輕水會館。”
董阮娢看著看不出表情的張渝澤,他恢復(fù)得這么快她倒是有點不適應(yīng),怎么說她也是和他相愛八年的人哎,董阮娢腹誹道。
輕水會館108號包廂“大夢一場”,董阮娢看著包廂門上四個大字,嘖嘖贊嘆,還挺有文意的。
張渝澤推門進(jìn)去,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士抬起來頭,而她的身邊,漂浮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
董阮娢驚詫:?!
女士對上董阮娢,女人對上張渝澤,都蕩漾開一個溫柔的笑,二人都有一雙溫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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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似玉的褲衩
死亡證明這有個小瑕疵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