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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為籠

第七章

情深為籠 流河 4321 2020-05-02 15:00:00

  白諾此時甚冷著臉,不怒而威重,也未叫眾人起來,只是悠悠對太孫妃說道:“虹筡找我有事?”

  這太孫妃今日本來只是來瞧瞧這太孫從姚城帶了一個怎樣的狐媚子進來,誰知道水靈兒如此的不買賬,這才動怒想要教訓教訓她一下,如今見著了白諾,一時又想起了賢良淑德起來,忙開口道:“近日聽人說殿下從姚城帶了位妹妹來,故想要來看看,認識認識,也看妹妹缺些什么。后來見著妹妹有些不適,所以就想帶著她去看太醫(yī)!”

  “絕配!”水靈兒望著太孫妃那張不慌不忙的臉,不由自主得點頭輕聲說道。

  都是演戲的高手!

  “我到不知道如今哪位太醫(yī)架子這么大,連你太孫妃都請不動了!”白諾幽幽說道,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不過虹筡竟然這么有心,那就去請吧!”

  水靈兒見好戲落幕,這白諾果然就是她的克星,愣是點點機會也不給她,今日在這地上也是坐了小半日了,如今已是秋日,也挺涼的,而最主要的是,再坐著也沒人會把她扔出去了,故也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白諾卻急走了兩步近前來扶她,水靈兒本能就把他的手撇了開去。

  這白諾愣了愣,便直接上前把水靈兒攔腰橫抱了,無視了她的掙扎,旁若無人的抱著她走進屋內(nèi)。

  水靈兒看著自己一身泥被白諾丟到了床上,心疼得摸了摸這床荷綠暗紋的被子,此時女醫(yī)便也就到了。檢查畢,不過就是手上有些擦傷,腳上并不礙事,也就洗洗上點藥就是。

  ……

  水靈兒躺在這溫泉底,聽著那掌事宮女甚是興奮地講著這白諾如何處罰了推倒她的侍女,又如何處罰了拉扯自己的兩個老嬤嬤,又是如何申飭太孫妃,這太孫妃回宮后又是如何生氣,這宮里太孫又是如何待水靈兒不同……

  水靈兒聽著甚是沒勁,在陵王府時,風陵也有許多女人,可是那些女人離她都很遠很遠,她不認識她們,她們也不認識她,恐怕整個陵王府認識她這位王妃的真的不多。世人知道這陵王妃出自于蘭宇家族,世人看到了蘭宇春,甚少有人知道她蘭宇水靈兒,才是真正的陵王妃。

  風陵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和人心交戰(zhàn),這樣也挺好的?!?p>  風陵說:“這樣,你想是王妃就是蘭宇王妃,你想出去玩,你就是水靈兒!”

  風陵說:“我也不愿意世人知道你,在這俗世里,你為著我一人來就夠了?!?p>  ……

  水靈兒一時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已經(jīng)沒有了那掌事宮女喋喋不休的聲音,一時這偌大的溫泉宮有些靜得怕人。水靈兒覺察出一絲異樣,心內(nèi)暗緊,悄悄潛到水邊,正待要拿了浴袍便走,卻見著了白諾正坐在一旁,望著水池發(fā)呆,水靈兒倒也沒有太驚訝,如若他不在,倒算是她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你這樣,很無禮!倒沒想到上清國堂堂太孫,竟然是如此齷蹉之人!”水靈兒拿了浴袍,說完又潛進了水底,把浴袍穿上。仍靜靜待在水底,上面卻既無回話,又無其它聲響,一如開始時的靜悄悄。

  水靈兒一時疑惑,難道這白諾被自己說得難為情便走了?于是又潛回了岸邊,冒出頭來,卻仍然見他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呆著,一時想此人必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不會談什么光明磊落,也講不得什么禮義廉恥,自己必得速速離去才是上策。

  便也就上了岸,只求速速離去,這白諾卻一把把她抱住,質(zhì)問道:“你剛才說誰和誰是絕配呢?”

  酒氣撲面,熏得水靈兒呼吸一滯。

  “自然是你和你的夫人了!”水靈兒一邊掙扎著要從他的手里出來,一邊倒吸著氣。

  “可是我卻覺得我和你才算是絕配!”白諾怒火中燒,一把將水靈兒扳轉(zhuǎn)了過來,不管了水靈兒的掙扎,強將唇貼了上去。

  水靈兒甚是惱怒,自是狠狠地咬了過去,白諾吃痛,便也就放開了水靈兒。這水靈兒心還未來得及逃遠,那邊白諾又更是用力地把她抱住了。

  他,向來未曾有什么得不到。

  他,向來喜歡的就必要得到。

  這世上,怎能有人將他嫌棄!

  水靈兒見白諾又強吻了上來,又羞又怒,死命要將他推開。但這人此時卻直如瘋子般,哪里還有半點理智,更是將她推倒在地。

  水靈兒更是慌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只是無論她如何掙扎反抗,卻不能觸動他半分。他就如千斤錘一般,鎮(zhèn)壓得她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嘴一獲得自由,水靈兒便不由得尖叫了起來,“有話我們好好談,你放開我!”

  白諾將頭一抬,瞧見她淚已滿面,堆滿恐懼,一臉祈求,心內(nèi)更是刺痛,柔情輕吻著她面上的淚珠,卻是堅決道:“你如今是我的了。”

  水靈兒卻是一愣,沒想到此人竟如此不可理喻,心里更是恐懼起來,身體不可遏制地哆嗦了起來

  水靈兒又驚又怕,一邊哭泣著一邊下死力要將他推開。

  只是恐懼削殘了她太多的力氣,腦子更是被驚嚇攪成了混沌,竟難思考。

  ……

  那日水靈兒生日,這已經(jīng)是他和風陵協(xié)商的最后一日了,雖然有些不愿,有些忐忑,但是還是進了王府。王府里靜悄悄的,她一路進來并未遇到什么人,她也很奇怪,明明人口繁雜的王府為什么她每次出入的時候幾乎都難以見到人影。盈盈就走在她的前面,笑盈盈地為她引路,一時來到她住的陵蘭殿,只見了闔宮上下都裝飾一新,院里布滿了各色花卉,風陵正站在那花叢中掛著一絲淺笑的等著她,見了水靈兒,風陵拉了水靈兒的手,引她到了后院的小花園內(nèi),只見了花園內(nèi)的小石桌子已經(jīng)布好了菜肴,一個酒壺,只兩個酒杯。

  “不叫春姐姐一起嗎?”水靈兒疑惑地問道。

  “我們兩自斟自飲不是很好嗎?”風陵的笑掛了半點狡黠。

  水靈兒的心便不由得提了起來了,雖然她知道風陵愛她,但是從嫁過來的那天,水靈兒就一直把風陵當做姐夫來看,她甚有些邁不過這個檻。

  不過,一時談起樂譜樂章,水靈兒便也忘了心中那顆石頭。

  月已高升,燈已輝煌,水靈兒已經(jīng)梳洗畢,穿著她最喜歡的細棉睡裙,看著這如粼粼水波又如天邊煙霞的帳子,心中卻著實的忐忑,風陵一時便也來了,鉆到被子里把水靈兒緊緊地抱著,水靈兒的臉不由得刷得通紅,一動也不敢動。

  “別怕!”風陵輕語道。

  水靈兒也暗暗告訴自己,不怕,這一天總是會來的。

  風陵輕輕地吻著她,輕輕地撫摸著她……

  門外卻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風陵甚皺了眉頭,待要不管,外面卻只管敲著。風陵一時氣極,草草穿了衣裳,一臉黑沉地開了門,那一腳本已到了敲門人的身上,卻終究硬生生縮了回來。要不是看著這盈盈是水靈兒從蘭宇族地帶來的貼身侍女,恐怕這一腳下去會直接要了來人的命了。

  盡管腳下留情了,但盈盈此時臉都要貼到地上去了,嘴里顫抖地說道:“圣旨已到了廳內(nèi)!”

  風陵一愣,呆立了片刻,只恨得牙癢癢的。但是他雖然是嫡子,父王母后也一向?qū)挻墙K究不敢怠慢了圣旨,雖然心內(nèi)大恨,但是圣旨如此急促,恐怕也不是小事。故雖萬分不忍,卻也只能長嘆一聲,反身走到床邊對水靈兒說道:“今日恐怕有急事,你先睡,我讓盈盈就睡在這門外,你別怕!”

  水靈兒早縮進了被子里,見他如此說,也并未作聲,只裝睡著了。只是待房里安靜下來時,卻輾轉(zhuǎn)難眠,翻身時突見了白諾從外而來,撲向了她。

  “不,不,不要??!……”

  水靈兒驚醒過來,此時屋內(nèi)有些昏暗,不過一兩盞燭燈夭夭亭亭,眼面前雖然還是那煙羅帳,但下體的疼痛讓她怎能忘記自己正在上清王宮,傍晚那一幕又如畫卷一般在腦海閃過,不管了水靈兒愿不愿意,它就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水靈兒不禁悲慟哭起來。

  她本是無憂無慮的蘭宇小公主,在蘭宇族地里橫著走也無人敢說她半句,在洛申院,兩個師兄都盡讓著她,在陵王府,風陵什么都依著她??墒侨缃駞s又是為何?為什么陷入如此絕境?為什么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是???為什么?水靈兒止住了哭,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忘記了的事情,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呢?只怕現(xiàn)在正在水穆國優(yōu)哉游哉地笑吧。水靈兒不由得輕咬了貝齒,暗恨道:“笑吧笑吧,來日里我定要你們所有人雙倍奉還!”

  正愣神間卻被人輕輕抱住,水靈兒面色不由得冷冽起來了,到如今她沒死,她倒有些不想死了,她想看著這些害她的人死。故頭也未回,也不拒絕,也不待見,繼續(xù)裝睡。

  “對不起…”

  “我知你是蘭宇水靈兒,我知你是陵王妃,我知你愛著風陵,可是你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又讓我如何釋手?水靈兒,你是那么美,卻待我那么冷漠。我只想把這顆心都給了你,你卻毫不在乎。我……”

  水靈兒心內(nèi)不由得一驚,但想一想也就釋然了,水穆王族的人自然知道陵王妃是洛河白的徒弟蘭宇水靈兒,不說這白諾與那邊之人關(guān)系密切,就算只是去陵王府細細打聽也是知道的。世人少知她蘭宇水靈兒,但是這白諾又豈是那庸庸世人?雖這白諾說得甚是動情,但是水靈兒心內(nèi)只是冷冷的。如若真的愛她,又怎能這樣待她?他到底不過只是把自己當玩偶罷了,卻偏偏還要打著愛的招牌,這又如何不讓水靈兒憤怒。

  白諾見水靈兒又是一點反應(yīng)也無,一時又有了些怒氣,他自生出來就是被上清國捧在手心里,從來沒有什么東西他要而不得。如今他已經(jīng)很低聲下氣了,可眼前的女子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按照他此前的脾氣,定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面對水靈兒,他下不了手。

  在泗城時她揮劍瀟灑的身姿讓他難忘,雖然數(shù)次身陷絕境卻仍然淡定從容也讓他很是另眼相看,竟然還從他手底溜過的機智更是讓他有些佩服。在行宮時那驚艷匆匆一瞥,直讓他覺得萬千佳麗都只是塵土。而在這王宮里水靈兒那自在輕舞,雖然只是就著一襲白睡群,但是卻有著一番別樣的風情和誘惑。他又如何會輕易放過她?

  他在發(fā)現(xiàn)她時就讓人全力打聽她的身份,雖然有些隱秘,但是也不是什么難事。故在姚城的時候他便知那日和他交手的卻正是陵王妃本人。本以為她已經(jīng)逃離,自己心內(nèi)甚有些失落。

  去歲水穆國王大壽,他奉命前去拜壽,宴席間這位出自蘭宇族的陵王妃一曲《清風鳴》的絕美身姿讓他終身難忘,心內(nèi)甚是惋惜。后水穆國有人出此計策,找到了他,提出的條件甚是誘人,對他百利而無害他便也就答應(yīng)了助他一臂之力,后又有消息稱陵王家眷與那纖纖郡主一同前來,他便決定親自前往。

  本來只是想找個機會遠遠看上一眼,可上天垂簾,竟給他這般機會,如何不讓他激動,他又如何能夠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從手指縫中溜走!

  故那日與她交手的時候他便有了些猜測,可是終究他多方圍堵搜尋卻再不見了她的蹤跡,便一人在這小舟內(nèi)傷神獨飲,卻未想到老天竟然還能把她送到他的眼皮底下。

  他不會讓她再有機會離開,便在她昏迷時快馬加鞭回到王都,不僅加強了王宮的戍衛(wèi),就是水靈兒住的嵐風宮他也布置了許多人守著。

  這一切都讓他狂喜不已,只是水靈兒一直以來提防、冷漠的眼神總是深深地刺傷著他,現(xiàn)在又是如此,他不由得一怒,把她扳轉(zhuǎn)來面對著自己,說道:“我不知道你和風陵之間是怎么回事,反正風陵現(xiàn)在也死了。你如今是我的女人,我才是你真正的丈夫!”

  水靈兒望著狂怒的白諾,她深知這個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而是一個向來橫行的未來之王。她不相信風陵已經(jīng)死了,但是就算他沒死,又能怎么樣呢?

  不由閉了眼,輕嘆道:“我累了,想睡會。”

  白諾直呆愣愣了半天,最后化作一聲沉沉的嘆息,卻并未離去,仍是將水靈兒緊緊抱住,似乎他稍稍放手,她便會隨風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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