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還不出手?”鳴放分身乏術,向冼徽成求助。
“兩位英雄,你們歇手吧,放了他們,我補你一些銀子就是了?!辟粘蓳u扇說道。
“就是,你們呀,最好見好就收,不然,你們會死的很難看?!兵Q放不說還好,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他們。
“黃口小兒,出言不遜,老子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边@兩壯漢加大了出拳的力氣,眼看著鳴放就要寡不敵眾了。
冼徽成雙腳用力,一個鷂子翻身繞到了兩人身后,右手執(zhí)扇在后,左手出掌在前,掏掌合扇,說話間就將力氣打在了兩壯漢的肘窩處,兩人登時失了戰(zhàn)斗力,四個拳頭打在了空中,鳴放這才騰出身來。
四人對峙,冼徽成和鳴放默契配合,終打的兩壯漢敗下陣來。
“兩小子有點本事,我二人甘拜下風”,老黑捂著胸口,“要殺要刮,任憑處置?!?p> “兩位誤會,我們不過是來做和事佬。無奈之下才動的手,方才聽說他們欠您的債,不知有多少?!?p> “說起來真是可恨,這小子偷了我兩串銅珠子,我找了好幾天才給他逮著?!?p> “既是如此,我替這小哥兒換了您便是,您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冼徽成雙手作揖,客氣的說。
“我等技不如人,這就離去。至于珠子,冤有頭,債有主,你的錢我們不會要的。這筆帳給他們記著,有朝一日定要討回來?!闭f完就走了出去。
“謝謝恩公!”女孩跪在地上,對著冼徽成磕了三個響頭。
再看那小男孩,眼神躲躲閃閃的盯著冼徽成,嘴里嘟嘟囔囔,聽不清是感謝還是道歉。
“這個人怎么這么眼熟???”拾寺實在回憶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我們昨日才見過,你就不記得我了?!辟粘蓪⑦@兄妹二人扶了起來。
“您的恩情,我不敢忘,昨日拿了您的珠子,今日又蒙您不計較,搭救了我兄妹二人。實在無以為報。”
“恩公哥哥,我哥哥不是故意偷你的錢的,實在是爹爹病的太厲害了,哥哥是為了救爹爹,求求你原諒他吧?!?p> “如此說來,你也算孝順,罷了,我好人做到底,這里還有十串珠子,你拿去救你的爹爹吧,多的我一時也拿不出來了?!辟粘烧f著就要拿錢出來。
“公子,這錢給了他,我們這一路上就要辛苦一些了?!兵Q放有點不舍又有點心疼的提醒著冼徽成。
“不必了,恩公,我們已經沒有爹了,也沒有家了。”說著,竟抱著妹妹哭了起來,小姑娘也跟著哭了起來,登時,二人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哭。
冼徽成三人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們別哭了,這錢仍給你們拿著,你二人今后自立自強,謀個好營生去吧?!?p> 冼徽成給他們留下了十串珠子,就出了院子牽上馬將走。
只見這兄妹二人追趕出來,撲通一聲跪在馬前?!岸鞴?,您帶我們走吧,我們已經沒有親人,沒有家了??茨鷼庥畈环?,定是出自大戶人家,求您收留我兄妹二人,給您當丫鬟仆人吧。我愿意一輩子追隨您。”
“這怎么能行,我家離這里很遠,而且你們清清白白的人家,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呀?!?p> “恩公,如今這亂世,人人算計,能遇上您這菩薩心腸的人太難了,若是您不肯收留我們,怕是我們再多兩條命也不夠折在惡人手里的?!?p> “恩公哥哥,你就收留我們吧,我們吃的不多,而且我力氣很大,能洗衣煮飯,會干很多活兒?!毙」媚锇蟮?。
“這。。。這可如何是好呀?“冼徽成左右為難。
“要不,我們就收下他們吧??吹竭@小女孩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笔八吕⒌氖?,在鎮(zhèn)北王府的往事又浮在眼前。
“鳴放,你覺得呢?”冼徽成問鳴放,雖然他二人主仆相稱,但是從小一起長大,關鍵時候,他很樂意聽聽鳴放的意見。
“公子,這小子有情有義,也有膽識,培養(yǎng)培養(yǎng)也許以后能出息個人才,我們今天遇到他們,想來也是緣分使然,命中注定,倒不如接收命運的安排。只是,回去以后,向師父不好交代。”
“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就罷了,待料理完你們爹爹的后事,就跟我們走吧。只是這一路上很辛苦,你們要受點罪了?!?p> “恩公,我們不怕苦。謝謝恩公的收留之恩?!闭f著朝冼徽成重重叩了三個頭。
“太好了,謝謝恩公哥哥姐姐?!毙∨⒏绺缈牧巳齻€頭,仰起頭來露出燦爛的微笑。
“我們以后就是一路人了,我們互相認識一下吧,這位是我家公子冼徽成,這位是拾寺,我是鳴放?!?p> “我叫胡光,從小就長得瘦,爹一直喊我桿子,我妹妹叫胡敏?!?p> 這下細看這兄妹二人,胡光雖然瘦弱了一些,但是眉眼之間依然留有英氣,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已生的寬肩長臂長腿,要是胖一些,也是個孔武有力的身板。胡敏雖然年紀十歲左右,卻生的乖巧精致,細臉高鼻,大眼濃眉,只是嘴唇偏厚,倒顯得整張臉不那么刻薄精明,增添了些許嬌憨神態(tài)。
冼徽成三人幫助胡家兄妹料理完后事之后,天已經過了晌午。
胡家兄妹關上了破落院子的門,也便是與過去做了了結,轉身走向命運重新規(guī)劃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