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纖云不染,和風(fēng)送暖。
首輔看向書房門口,那里只有侍衛(wèi)和小廝在。
八皇子玩味的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太子,輕聲說“大哥,你看首輔。”
太子聞言,抬頭只看了一眼,垂首,低聲,“首輔像今天這般出神,倒是沒有過的。”
八皇子眨了眨眼睛,朝太子笑,“難不成沒有七姐搗亂,首輔都不習(xí)慣了?”
太子一愣,“我說今天怎么有點(diǎn)不一樣,原來是七妹還沒過來……這個時辰,都要下課了?!?p> “哈,七姐完了!”八皇子一臉興奮。
太子聞言打了一個寒顫,想說八弟不用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感受到后背首輔傳過來的視線,最終沒有開口,乖乖伏案。
良久,侍衛(wèi)稟告,“首輔,公主來了”
“讓她進(jìn)來?!笔纵o臉色明顯不好,
不過片刻,賀傾城和夏河的衣裙便出現(xiàn)在書房的門口。
賀傾城眨了眨眼睛走進(jìn)來,深吸一口氣,揚(yáng)眉笑,“老師?!?p> 首輔揉揉眉心,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這個時辰了,恐怕公主不是來上課的,是來視察的。”
賀傾城看著首輔,淺淺笑,“老師,這怎么能怪學(xué)生呢?還不是昨日夜里……學(xué)生太累了,今日才會來得這樣晚?!?p> 昨日夜里,怎么了?
太子和八皇子面面相覷。
“新婚之夜,老師總應(yīng)該擔(dān)待點(diǎn)?!辟R傾城微笑。
這下,太子和八皇子聽懂了,不自覺的看向首輔,眼神好奇。
首輔皺眉,盯著賀傾城,“你胡說些什么?”
“老師為何不敢承認(rèn)了?”賀傾城一臉無辜,“我又沒說錯。”
氣氛有些曖昧且緊張,太子見了,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暗地里撞了撞八皇子,用眼神示意他,八皇子暗暗點(diǎn)頭。
不一會,兩個人一并站起身來,拱手行禮:“老師,今日時辰到了,學(xué)生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也沒等首輔開口,便收拾好行裝,步履匆匆的走出書房。
不過半分鐘,兩個人的衣擺消失在楚垂門。
賀傾城挑眉,緩緩轉(zhuǎn)身看兩個人的背影,暗道,這下總算讓首輔下不了臺了,也算是找回了點(diǎn)面子,劃算。
凌旭看著賀傾城,“公主,臣也想知道昨夜里發(fā)生了什么”
賀傾城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坐在桌邊,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老師忘了嗎?昨夜可真是讓我終身難忘?!?p> 凌旭無言。
門外的丫鬟太監(jiān)豎起耳朵聽。震驚!新婚之夜,首輔讓公主終身難忘!
夏河也高興起來。
這次首輔是真的栽到了公主手里。
首輔目光幽深,語氣溫涼,“如何一個終身難忘法?不如公主帶臣回顧回顧?”
賀傾城笑了笑,湊近首輔,小聲說,“新婚之夜,老師讓學(xué)生抄書,這能不終身難忘么?”
凌旭眉眼之間涌起一絲玩味,揚(yáng)眉問。“這就難忘了?還有更難忘的呢,公主要試試么?”
賀傾城搖頭,摸著下巴道,“還是不要了,老師就那么幾道花樣,不是面壁抄書,就是關(guān)禁閉關(guān)柴房,我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凌旭眸光動了動,“新婚之夜,讓公主抄書,確實(shí)是我有失考慮,不如我們做做新婚之夜該做的?”
賀傾城嘴角抽了抽,看著凌旭,“老師,是開玩笑的吧?”
凌旭失笑,“公主,臣可不敢開玩笑,畢竟太子和八皇子都誤會了,我要是不做點(diǎn)什么,豈不是對不起這誤會?”
說著,就要靠近她。
賀傾城拔腿跳開,手指著凌旭,:“你簡直就是……登徒子!”
她臉上一陣火燒,原是想讓凌旭出丑,哪里想到他竟如此孟浪,差點(diǎn)把自己搭進(jìn)去。
凌旭看著賀傾城防備的眸光,挑眉笑,“登徒子?”
賀傾城怒目圓睜,“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不成?”
凌旭溫潤含笑,“你雖是公主,但也是我的夫人,你的名字早已進(jìn)入凌家宗牒,我此般行為,倒也算不上冒犯?!?p> “我早就說了要悔婚,才不想入凌家家譜。”賀傾城也硬氣起來,看著凌旭。
凌旭見她盛怒,清淡道,“那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賀傾城不解問。
凌旭心里隱約覺得好笑,“今日你在書房說給太子和八皇子的話,不出半日,皇宮都會知道,到時宮里人都以為你已經(jīng)破了身,那……皇上還會悔婚嗎?”
賀傾城臉色變了幾變,她完全沒想到這個。
見賀傾城怔愣在一邊,凌旭心情大好,不再多言,緩緩抬步往外走。
賀傾城氣惱,“我要回皇宮,我要去解釋!”
凌旭的腳步頓了一頓,揚(yáng)眉笑“公主還是在西苑好好休息吧……昨夜里……不是沒休息好嗎?”
聽著凌旭故意提起昨夜,賀傾城氣血涌上心口,哀嚎,“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現(xiàn)在就要悔婚!”
凌旭不理她,只吩咐門口的侍衛(wèi),“將公主西苑的經(jīng)書都搬到書房來,我要親眼看著她抄完這些經(jīng)書。”
下人低頭應(yīng)是。
夏河站在一旁,垂著頭,不吭聲。
首輔大人,實(shí)在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