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起爬山
宋睛雨是很認(rèn)真的練習(xí)第一式太極的,因為她在唐汝州面前說過,她是不會三分鐘熱度的,她一定會堅持下去,好好的學(xué)太極。也正是因為學(xué)習(xí)太極能給她帶來與唐汝州的接觸機(jī)會,也能順理成章的與唐汝州交流接觸。
練習(xí)到差不多的時候,她就回去了,因為她知道,這個時間段里,打理花園的工人,就要上班了,她不想讓他們看到她在練習(xí)太極。她知道這些人中,很多人都是唐太太的眼線,她不想有人給唐太太打她的小報告。在一切還沒有定數(shù)之前,她不想給任何人話以話柄,更不想因為她自己的疏忽,到最后前功盡棄。
她工作到結(jié)束后,吃完晚飯,獨自的在花園里散步,其實她是在留意唐汝州的車回來了沒有。
她看向另一棟二層半的別墅,見里面有燈火在亮,但唐汝州住的那間房間,并沒有亮燈,所以她知道,唐汝州還沒有回來。
宋睛雨是在蓉姐的口中得知唐汝州住的房間,因為蓉姐告訴了她,唐太太與老板,是分房而睡的,唐太太在二樓住,唐汝州便在頂樓。
她曾留意過,頂樓的燈光,有時會亮到天明。
她覺得富人同樣也很努力,也可能他們肩膀上的壓力,比一般人要大,要重!
她曾夢想過,自己有一天能住到別墅里去,能夠光明正大的住進(jìn)去,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在她出生的那個大山里,好好的讓人們看一下,她是一個能走出大山的人,更希望能讓那些瞧不起她家人的人,看到她的風(fēng)光,讓他們知道眼睛不要長在額頭上。
車燈射來的光,照射在花園里,宋睛雨知道,唐汝州回來了。她靜立在樹桿旁,看著唐汝州一手提著公文包,走進(jìn)了別墅。
她一直瞧到樓頂上的燈光亮起。她透過玻璃的窗,看到了唐汝州的身影,在房間里走動。
她從樹林的小徑里走了出來,走到別墅不遠(yuǎn)處的一個亭子前,開始練起了太極來。
她一遍又一遍的練著第一式,練的很認(rèn)真,也很投入。
唐汝州不知從何時,走到了陽臺上,他手中端著保溫杯,在陽臺上往下看。他發(fā)現(xiàn)了宋睛雨,看到了她在練習(xí)太極。
他看著她那動人的身軀,在一遍又一遍的練習(xí)著,當(dāng)中他發(fā)現(xiàn)宋睛雨有幾個地方都錯了,他很想下去告訴她,正確的動作是怎么樣的,但他沒有下去,因為他覺得宋睛雨只一個早上,能有這種成效,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的了。
宋睛雨練了一遍又一遍,但還是出現(xiàn)了那幾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再不下去指點一下,已經(jīng)不行了,于是忍不住下樓去了。
唐汝州手里捧著保溫杯,來到了宋睛雨的面前,“宋小姐,你果真不是三分鐘的熱度,我很欣賞你的這種毅力與堅持?!?p> 宋睛雨聽到唐汝州的聲音,馬上停了下來,“師傅,你回來了?”
唐汝州點頭,喝了口水。
宋睛雨道:“我說過我很喜歡太極。這不是一句空話,也不是三分鐘的熱度?!?p> 唐汝州點頭,“很好。但你有幾處地方錯了?!?p> 宋睛雨問道:“那幾處?”
唐汝州道:“你再來一遍,我說停,你就停!”
宋睛雨點頭,開始演示起來,待她演到了一半時,唐汝州便道:“停!”
宋睛雨立即停了下來。
唐汝州放下保溫杯,走到宋睛雨的身后,用手拍了一下宋睛雨的屁股,“你的臀部不可凸出。”
唐汝州這一拍后,才知道自己這般多有不妥,因為對方畢竟是個女生,而自己卻是可以做她父親的人了,卻去拍人家的屁股,頓覺尷尬起來。
宋睛雨倒是沒什么,立即改正了過來,然后跟著又練了起來。唐汝州又指出了她不正確的地方來,然后便叫她自己注意練習(xí)。接著就端著茶杯走了。
宋睛雨看著唐汝州的背影,道:“師傅,是不是明天早上教我第二式?”
唐汝州停下了腳步,但沒有回頭,而是慢聲的道:“我好久沒有去爬山了,明天要去爬山,改天吧!”
……
“越王山”,就在別墅后面的矮山遠(yuǎn)方,一早看去,那山頂直入云端,很是壯觀。
唐汝州在天還沒有亮就起床了,他穿著一身運動輕裝,穿著攀爬的鞋,從別墅里出來。
在他坐進(jìn)寶馬車,打著車燈時,他就看到了車前的宋睛雨。
宋睛雨也是一身運動輕裝,站在車前,看著車?yán)锏奶迫曛荨?p> 唐汝州很是驚訝,按下車窗來問她:“宋小姐,你怎么會在?”
宋睛雨輕聲的道:“我也想去爬山。”
唐汝州皺起了眉,道:“我去爬‘越王山’很難爬的,而且前夜還下過雨,路很滑的?!?p> 宋睛雨道:“我不怕,我是大山出來的子女,我怎么會怕山?”
唐汝州看到宋睛雨堅定的眼神,便用頭一甩,示意她進(jìn)車?yán)飦怼?p> 宋睛雨便快速的上了車,擠好安全帶。
唐汝州很快就開車出了。
當(dāng)車停在“越王山”的山腳時,這座“越王山”就更現(xiàn)得氣勢磅礴起來。
“越王山”相傳是因西漢南越武王趙佗登高面壁銘志而得名。然而關(guān)于“越王山”的傳說,眾說紛紜,但“越王山”并不算高,海拔才340米。雖然不高,但很陡斜,上山的路很不好走,特別是下了雨之后,要攀登,更是不容。
但卻有許多的驢友們,總是喜歡去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
唐汝州不是驢友,也不是想挑戰(zhàn)什么,而是每在他壓力大的時候,又沒有人能分享他心內(nèi)的那種壓抑之時,他就會去爬山,當(dāng)他爬到山頂大聲叫喊的時候,才會讓他心里抑壓已久的壓力,得以釋放。
兩人下了車后,唐汝州從車尾箱里拿出一根爬山的柱杖和一個背包來,他看向宋睛雨,見她兩手空空,便道:“你沒有帶東西來嗎?”
宋睛雨搖頭道:“沒有,我以前和父母上山割草砍柴,只帶一桿長長的竹扁擔(dān)和鐮刀?!?p> 唐汝州一笑,然后拿出一瓶礦泉水,丟給宋睛雨。
宋睛雨接過礦泉水,“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土?”
唐汝州道:“沒有。其實我也是從鄉(xiāng)下打拼出來的人。我經(jīng)歷過的東西比你要多的多?!?p> 宋小雨聽到唐汝州這么一說,心里也寬了很多,“我之前很怕別人知道我的出處,總是想法掩蓋自己,但在你的面前,我才敢將我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p> 唐汝州道:“你們看到的,也只是我們這些人光鮮的一面,但走過來的路和經(jīng)歷,往往是被人忽視的。我初次出門做工,身上有只幾塊錢的車費,與一發(fā)小來到圳城打拼?!?p> 唐汝州的思想一下子,就回到了從前,雙目中也似在看著很遙遠(yuǎn)的過去。
“我和發(fā)小是村里第一批出門的人,來到陌生的城市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落腳點,身上又沒有錢,白天到處走,晚上就在橋底下睡?!?p> 宋睛雨沒有想到,一個這么成功的商人,也會有這樣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們后來去了工地工作,這也在無形中,為我后來的事業(yè),作了很好的鋪墊?!?p> 唐汝州說到這,不覺失聲一笑,然后對宋睛雨道:“準(zhǔn)備好了沒有?我們開始攀爬了?”
宋睛雨看著陡峭的“越王山”,咬了咬牙,“除了前進(jìn),我已無路可退?!?p> 唐汝州對宋睛雨的這一句,似乎感觸良多,“走吧!”
唐汝州便當(dāng)先往“越王山”走去。爬“越王山”,對唐汝州來說,這并不是第一次,但他每次翻越“越王山”,都會有種征服世界的感覺,他也很喜歡這一種感覺。
宋睛雨雖然在鄉(xiāng)下時,經(jīng)常爬山割草砍柴,但上了大學(xué)后,就沒有再上山了,她也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她爬山的意義,與唐汝州爬山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唐汝州爬山,會有一種征服感,而宋睛雨爬山,卻是為了砍柴割草,這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唐汝州與宋睛雨走了一段較平坦的山路后,便開始出現(xiàn)了陡峭。濕潤的山路里,很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倒下來。
唐汝州手拄柱走得很平穩(wěn),而宋睛雨卻走的腳下發(fā)抖。雖然她從小就有上山的經(jīng)歷,但她那時走的路卻是比較好走,許多人踩踏出來的路,而現(xiàn)在與唐汝州走的路,卻是沒有明顯的路,唐汝州也沒有帶著她從好走的地方去攀登。只因唐汝州喜歡挑戰(zhàn)。宋睛雨也不敢退縮,只能咬緊牙關(guān)跟在唐汝州的身后。
他們一口氣爬到了半山才停下來,唐汝州從山腰上看向山下,他的臉上,精神飽滿,雖然有汗珠流出,但可以看的出,他的精神狀態(tài),是心曠神怡的。
宋睛雨從身上拿出紙巾來,過去要給唐汝州擦汗,唐汝州本能的躲閃開,然后去接過宋睛雨手中的紙巾來,“我自己來。”
宋睛雨只好將紙巾給了唐汝州。
唐汝州擦了臉上的淚水,然后從背包里拿出瓶水打開,見宋睛雨的手中的水已不見,便遞給了宋睛雨,“宋小姐,喝點水?!?p> 宋睛雨接過水,喝了兩口,“謝謝!”
唐汝州看著她花容月貌,卻也能爬山,雖然爬的較慢,但勝在能堅持,唐汝州就是喜歡能堅持的人,于是道:“宋小姐,累不累?還行不行?”
宋睛雨搖頭,她知道,她一定要堅持下去,她不能讓唐汝州看到她的退縮。
唐汝州一笑,接過她手中的水,放回到背包里,“繼續(xù)吧!”
于是兩人便繼續(xù)的往上爬。
山路崎嶇陡峭,宋睛雨爬的越來越難,她不時的將手扶著旁邊的石頭又或者抓住身旁的樹桿,借助著向上爬。
突然宋睛雨腳下一滑,腳下的一塊石頭被她踩脫,她人也一不小心向下滑去,唐汝州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住,她才不致于滑倒。
宋睛雨看向唐汝州,“謝謝!”
待宋睛雨站穩(wěn)后,兩人接著繼續(xù)向上爬,只是由唐汝州拉著她的手而上,兩人一前一后的往上攀爬。
宋睛雨看到唐汝州拉住她的那一只手,是那么的穩(wěn)定有力,似乎是一只可以給于她安全感的手。她的臉上更堅定了。
萬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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