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太太和她談話后,她便留心起來。她表面上很怕唐太太,心底里也感激唐太太,但她的內(nèi)心深處卻在想著,如何來提防這個唐太太。
就在她想好了一切辦法之時,她的辦法卻全落空了,因為唐祖安被唐太太帶到國外治療去了。
和他們一同去的,還有梁醫(yī)生。就連他們走了,宋睛雨還不知道。
她不知道這是唐太太為了躲避她所為,還是真的為了治療唐祖安的病情。
宋睛雨頓時大失所望,一連串的計劃,變成了一連串的失落。
在唐祖安他們走后,宋睛雨卻又沒能離去,她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囚籠,將她無形的囚禁著。
她不能私自的出去,也不能亂打電話,她的一舉一動都似乎在被監(jiān)視著。
在唐家宅里,每個人依然對她很客氣,但這種客氣都是表面的,她感到這里的每一人,都是在監(jiān)視著她。
她要去看朋友,必須要得到華升的允許,華升會開車送她,她去和誰見面,都全部要落入到華升的視線內(nèi)。
她干脆就不出去,這樣反而令到大家都放心,也不想勞煩華升。
她知道,她只有等,等唐祖安回來,但她又怕唐祖安病好后,不知道對她是利是弊,她怕那一夜發(fā)生的事情,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盡管那一夜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會令唐祖安被驚嚇的那么嚴重。
她每天重復著她的生活和工作,做同樣的事,走同樣的路,盡管她有些厭煩,但她很是堅持。她在大山里,從小都堅持著幫父母做活,盡管她覺得看不到希望,但她還是堅持著做,更何況現(xiàn)在在唐家宅里,在這里起碼她能看到希望。
這夜,下了一場夏雨,那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了一夜,讓她的思緒混亂,她在這樣的一個夜里,她竟然想起了余生,想起了他那斯斯文文的樣子,也想起了他喜歡推眼鏡的動作,和怕羞的樣子。
她在想到余生時,心里竟然泛起了一絲甜蜜的感覺,她對余生從來沒有過這般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每在想起余生的好時,她就會立即壓擠自己,停止想下去,并告訴自己,自己與他是兩路子人。
更警告自己,不能因為他對自己的好,而就對他有好感。
但在今夜里,她的腦海中,清晰的浮顯出了余生的臉龐與輪廓,令她的心頭為之動容。
可是在她臨睡前,她又很快忘記了余生的好。
第二天的早上,她起的很早,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樹枝花草上仍殘留有露珠一般的水珠。
一縷淡黃的陽光,照在花園里,似在告訴人們,今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她不禁倚窗而笑,這笑容很美,她的心情很好,因為她看到了唐汝州在后花園里耍著太極。她進到唐家宅后,第一次看到唐汝州有閑功夫耍太極的。
她知道唐汝州雖然是個熟透了的男人,但他長的并不怎么好看,可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味道,卻不是見人就有的。他的那種味道除了成功,還有就是金錢的氣味。
恰好她喜歡的,就是這種成功和金錢的味道,這兩樣,唐汝州都有。
她終于笑了!
她換了一件大領口的恤衫,和一條緊身的薄褲,再穿上一雙平底帆布鞋,便下樓去了。
她故作完全不知唐汝州在花園耍太極的樣子。其實在樓上,她是可以看到唐汝州的,但走到一樓剛進到后花園里,是真的看不到唐汝州的,因為樹木花草的阻擋,在不留意的情況下,的確很難發(fā)現(xiàn)唐汝州在花園里。
她慢跑在林蔭小徑上,一道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在花園里彎曲有序的伸展,在兩旁的草地上,顯得格外的明顯和帶有藝術(shù)感。
雙腳落在鵝卵石上,就似有種被按摩般的感覺,很是舒服,這樣的一種設計,張顯出設計師的用心。
鵝卵石上還濕濕的,是昨夜的雨水沖洗,留下來的痕跡。
宋睛雨知道,往那一個方向跑,就能更好的與唐汝州遇上,也可以順理成章。
宋睛雨在下樓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她要在他的側(cè)面,假裝不期而遇的感覺,這樣就不會被唐汝州懷疑了,畢竟唐汝州不是年輕的唐祖安,她不能以對付唐祖安的方式方法來對付他的老子。
終于唐汝州的身影隱約出現(xiàn)了。宋睛雨就加快了步伐,在離唐汝州更近的時候,宋睛雨便朗聲的道:“老板早!”
唐汝州并沒有去瞧她,而是專心的耍著太極,但他的嘴里卻道:“宋小姐早!”
宋睛雨頓覺奇怪:他并沒有看向自己,但他卻能知道自己是誰,難道他記住了自己的聲音?
宋睛雨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她放慢了腳步,跑到唐汝州的身旁停了下來,道:“老板,我其實也很喜歡太極的?!?p> 唐汝州還是沒看她一眼,“哦?你會太極嗎?”
宋睛雨低垂下頭,輕聲的道:“我不會,但我看過電視里的太極,能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能把人甩出很遠?!?p> 唐汝州聽到宋睛雨這么一說,便停下來,“呵呵”大笑起來,“那是演戲,將太極夸大了,現(xiàn)實中,練到家的,雖然能防身,但也沒有那么大的威力,而我只是當作一種體操的愛好,用作強身健體而己?!?p> 說完便要去拿放在一張石桌上的不銹鋼保溫杯,宋睛雨立馬快步的過去,將石桌上的保溫杯拿起來,遞給唐汝州。
唐汝州去接保溫杯時,不小心碰到了宋睛雨的手指,宋睛雨卻微微一笑,“老板,你能教我太極嗎?”
唐汝州在碰到宋睛雨的手指之時,他的心底突然抖了一下,雖然他年輕時,對女人頗有研究,但到了這個歲數(shù)后,他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沖動的激情,每天的工作煩心事,讓他根本就沒有空閑時間來想這些。但在他觸碰到宋睛雨的手指之時,心里卻會為之一抖。
他接過保溫杯來,雙目不敢看向宋睛雨,而是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其實我也是略懂皮毛,純屬是個人的一點愛好,怎敢說教人。”
宋睛雨柔聲的道:“我看老板耍的挺好的,我很想學?!?p> 唐汝州“呵呵”一笑道:“你們年輕人,應該去學跳舞、練瑜伽,這種太極之類的,不太適合你們。別三分鐘的熱度,第二天就厭倦了?!?p> 宋睛雨認真的道:“老板,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會三分鐘熱度的,你就收了我這個徒弟吧!我的確對太極有興趣?!?p> 唐汝州這才看向宋睛雨,見她一臉的認真樣子,便放下杯子道:“宋小姐,收徒我可不敢,如果說大家互相學習交流,我也許可以勉為其難。”
宋睛雨見唐汝州說的謙讓有禮,但也等同于答應了教她太極,心里一樂,便點頭道:“能圓我心里的夢,就太好了?!?p> 唐汝州放下手上的保溫杯,“那行,你就先練習一下入門?!?p> 宋睛雨立馬與唐汝州對面站好,等待唐汝州來指導她。
唐汝州便道:“好,開始!太極有二十四式,第一式是起勢,身體自然直立,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腳尖向前;兩臂自然下垂,兩手放在大腿外側(cè);眼平看前方?!?p> 唐汝州邊講邊給宋睛雨演示,“要點:頭頸正直,下頦微向后收,不要故意挺胸或收腹。精神要集中。”
宋睛雨跟著唐汝州學著動作,而從小不喜練武的她,總算冰雪聰明,一見就能做出個模樣來。
唐汝州見后,雖覺宋睛雨形態(tài)是有些相似,但規(guī)范度,卻并不強,便停了下來,對宋睛雨道:“起勢由立正姿勢開始,然后左腳向左分開成開立步。”
他又演示了一遍。
宋睛雨忙照著來了一次。唐汝州看后,稍為點頭,接著道:“兩臂慢慢向前平舉,兩手高與肩平,與肩同寬,手心向下?!?p> 唐汝州說完,又演示了一遍,然后宋睛雨也跟著舞動,但唐汝州看了一下,立即喊道:“停!”
宋睛雨便停了下來。唐汝州走到她身后,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放在她后腰,道:“身體自然直立,你的腰不能彎?!?p> 宋睛雨立馬直起腰來,而這一直起,胸前立馬堅挺,那件大領口的恤衫里,就鼓脹了起來,一條深如白雪的事業(yè)溝,深得誘人,讓唐汝州不敢去看。
唐汝州接著回到原位上,繼續(xù)教起來,“上體保持正直,兩膝屈膝下蹲;同時兩掌輕輕下鞍,兩肘下垂與兩膝相對;眼平看前方?!?p> 唐汝州演示完后,停下來給宋睛雨講解道:“要點:兩肩下沉,兩肘松垂,手指自然微去。屈膝松腰,臀部不可凸出,身體重心落于兩腿中間。兩臂下落和身體下蹲的動作,要協(xié)調(diào)一致?!?p> 唐汝州講解完后,接著便又對宋睛雨道:“好,你練一次給我看?!?p> 宋睛雨便按照唐汝州教的,演練了一遍,唐汝州看后,微微點頭,“好,就是這樣,宋小姐蠻聰明的,一學就會。這是第一式,那你在這多練習幾遍,我得回去沖個涼,準備上班了。”
唐汝州說完,就過去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接著就走。
宋睛雨問道:“老板,那你什么時候教我第二式?”
唐汝州頭也不回的道:“等你學好第一式先。”
宋睛雨望著唐汝州遠去的身影,她停了下來,微微的笑了,因為她知道,像唐汝州這種在商場中打拼的人,可沒有那么容易上手的,如非在某一些情景,某一些適當?shù)臅r候,他是不會表露出他心底的感知的。
宋睛雨看著他的背影在自己的視內(nèi)消失后,便接著繼續(xù)的練習,她在等待唐汝州教她第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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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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