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對酒產(chǎn)生了興趣,吃完晚飯后,他居然買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我們躲在湖邊的樹林喝。他抿了一口,就問我什么感受,然后再對比他自己的感受。
“你一個男生居然沒有喝過酒?”我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從來沒有?!?p> “那么你也沒有醉過?”
“沒有,醉是什么感覺?”
“大概就是,人會失去控制或者意識,有的人很開心,有的人會難過,有的人會什么都不知道。”
“你醉過嗎?”
“沒有。我們要不要一起醉一次?”
“失去控制?失去意識?我覺得那不是件好事。”
“放心啦!只這一瓶,我們兩個喝不醉的?!?p> 出乎我意料,林云只喝了一杯,臉就開始泛紅,變得前所未有地開心,第二杯喝下去,他說起胡話來。
那時天已經(jīng)黑了,我們所在的湖邊還有微亮的路燈,我開始發(fā)愁怎么辦。他歪靠在一棵老樹上,我扶不動他。我也不敢離開他去打電話給他的室友,我們坐在湖畔的坡上,我怕離開時他滾下湖里去。
“地球真美??!”他在夸張地感嘆!
“蘋果真好吃!”他繼續(xù)喃喃地說。
“藍(lán)樹葉,你見過嗎?藍(lán)色的樹葉,和天空一個顏色?有兩個太陽,一個大,一個小,你見過嗎?”他開始扭住我問問題。
“沒有,別亂動”,我緊緊地挽著他的手臂,生怕他滾到湖里去。
“天黑了,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應(yīng)該送你回宿舍了?!彼f,歪歪斜斜地想站起來。
“今天不用送”,我趕緊拉住他。
“為什么?”他轉(zhuǎn)過來看我。在路燈昏黃的光下,他臉紅著,嘴唇尤其紅。他臉上和身上散發(fā)的熱,我都能感受到。
“今天給你放假。”我說。
“做男朋友也可以放假?”
“嗯?!蔽尹c頭。
他盯著我,忽然問我:“你想要擁抱和親吻嗎?”
“不?!?p> “你不是正在想嗎?”
“沒有。”
“你說謊。”
我很煩他這一點,總是裝作什么都知道。
“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覺?”
“什么?”
“擁抱、接吻?!?p> “不。”
“這是我的研究,你是我的研究對象,你要配合我?!彼芄虉?zhí),喝醉酒后尤其固執(zhí)。
“不行?!?p> 他卻傾斜過身子,用手輕輕地攬住我,他的臉湊近到從來沒有的距離,他的唇貼上了我的唇。
我沒有掙扎,正如他說的,這是我心里想要的,他的吻。
我從未吻過任何人。我的心咚咚直跳,然而在他的唇貼著我那幾秒,時間似乎停滯了。
那之后,我只記得我臉頰燥熱。頭暈得厲害,我和他躺在湖邊上,月亮出來了,我們還說了什么話么?我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第二天早晨,我們才返回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