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谷上前,將一份新的卷宗遞給了譚如月。
譚如月翻開又仔細(xì)看了一遍,面色開始變得微冷。事件的大體走向沒變,但顯然這次的卷宗讓人物的身份更加清晰。
女方和她的證人身份無論怎么詳細(xì),也不過是一個內(nèi)門弟子一個外門弟子,不值一提??赡蟹降纳矸葸€真是耐人尋味,又更何況男方如今淪為被告,讓事情變得更不好處理了。
譚如月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扳指,而后看向清谷。
“如何會有這樣的疏漏?”
清谷回應(yīng)道,“這個案件開始時只是上訴人一方在此,便先依著此二人所提供的信息調(diào)查記錄了。
而被上訴者不在這種情況也時常有見,便也沒太在意,等著一會傳訊罷了。依照此情況,便等著司判來審理了。
可在司判來后,無弓長老要求將他聽審的案件提前,這也就留有時間將這個案子的信息仔細(xì)調(diào)查進(jìn)行完善。
最后在給被上訴人傳訊的時候,傳到奇刃峰亦漣長老處,才發(fā)現(xiàn)被上訴者名字是其子從言嗔的化名,如此身份才明了。
于是我等便迅速整理卷宗遞給司判,如今奇刃峰還未回從言嗔的消息?!?p> 聽完清谷的話,譚如月低下頭,瞇眼看著大拇指上那只天水碧的扳指,隨后用右手的拇指與食指細(xì)細(xì)地摩挲著。
“禍兮福之所倚,如此看來無弓長老倒為我還做了件好事,不至于讓我一無所知。
清谷你再派人去奇刃峰探探消息,看看這個案子還能不能審下去。”
“伍帆,再去奇刃峰~”清谷話還未曾說完,一道雄厚的聲音便從外面?zhèn)魅氲顑?nèi)。
“不必麻煩了!”
進(jìn)入殿內(nèi)的男人,一張四方的臉龐,眼睛大而深邃,腰背挺直,肩膀?qū)掗?,一身肌肉在墨藍(lán)色道袍的包裹下,仍顯得十分有力量,腰間別著一把古銅色刀柄的刀。
“縱橫真人!”譚如月和清谷一同恭敬說道。
“嗯。不必如此麻煩了,師尊叫我前來就是來向執(zhí)法堂告知我小師弟的消息的。
言嗔不久前回奇刃峰閉關(guān),期間頓悟,有所感應(yīng)便在幾日前前往無妄森林突破。師尊已給言嗔傳了消息,叫他早日歸來對證。
此案便先放置,待我?guī)煹芑貋碓傩袑徲??!?p> “如此一來,如月甚是感念亦漣長老對執(zhí)法堂的體諒,也在此多謝前輩來此傳話。
而今一見前輩舉止,才是知他人所言奇刃峰不矜不伐,謙恭有度,真是名副其實!”譚如月略帶笑意說道。
本已意欲離開的縱橫真人,聽到譚如月的話,此刻到是回頭好好看了譚如月一眼。
面容明艷,眉尾飛揚,本應(yīng)顯得人有些輕率,可一身鎏金暗紋玄衣卻又襯得整個人更穩(wěn)重些。
縱橫真人想起那些傳言,此刻心中也有些許詫異。縱然他知流言不可盡信,可如今譚家這個姑娘所表現(xiàn)出來的穩(wěn)重也著實是讓他些許驚訝。
“外界盡說執(zhí)法堂新上任的司判,心直口快,對什么事情都直言不諱,如今一見也才又恍然驚醒,流言不可盡信。
譚司判如此玲瓏善語,也不知如何傳出這樣的留言。還是怕我奇刃峰因此事怪罪,獨我今日聽到了此話呢?”說完此話縱橫真人定睛看向譚如月。
譚如月直視縱橫真人的目光,嘴角微揚,帶著三分笑意,回應(yīng)的語氣平和。
“真人也說流言不可盡信,我究竟什么樣子,在這里也便什么樣子。
前輩的舉止自然是帶著奇刃峰的烙印,我由前輩看來,所說的話也不過的確肺腑之言,有感而發(fā)罷了。
事實如此,我自然不會故作諂媚之態(tài),前輩,多慮了!”
縱橫真人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
“到也不知你們譚家人究竟是不是狐貍化的,一個個精明至此,聽那傳言本以為譚家終于出了個另類,如今看來,怕是更為甚之。”
“那便多謝前輩夸獎了,如若父兄知道前輩所言,定是要邀前輩暢談一番,方才覺酣暢淋漓!”
縱橫真人聽到此話,擺了擺手。
“暢談就不必了,你那父兄不怨我,我便是知足了。我和奇刃峰還是更愿意交朋友的!”
譚如月微微笑著。
“前輩說哪里的話,十方城向來是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
自然也是更歡迎朋友的,如若是前輩又或是奇刃峰的師兄弟來十方城,十方城自然是樂意招待的!”
縱橫真人聽到譚如月的話,笑了笑,未曾回語騰云離去。
譚如月看著縱橫真人離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仍是笑著。
她為什么要對縱橫真人說那看似沒用的廢話,自然是為了求安穩(wěn),不讓執(zhí)法堂把自己給捆綁了。
由執(zhí)法堂扯到個人再到身后的世家,也不過是想告訴奇刃峰不要因小失大而輕易怪罪自己從而牽扯十方城。
從言嗔無事最好,如若出事自己當(dāng)然要按律法處理,而此刻最怕他們頭腦不清,讓兩股勢力對立,弄得兩敗俱傷,讓背后之人漁翁得利。
而剛才她的一番話,自然是會讓他們有所思慮,當(dāng)然自己想這些時并不清楚縱橫真人如何,奇刃峰怎樣。
如若奇刃峰真如縱橫真人透露出來的那般正直,自己所做的這些倒也大可不必去做,事情也就會更簡單些。
可究竟如何,未曾深入了解,她又怎會知道,她始終相信機(jī)會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的。
而如今既已表露樂意交朋友,那么朋友自然還是友好平和地相處得好,而不是刀劍相向,落得兩敗俱傷。
“司判,那殿外的二人?”清谷問道。
“既然被告者未到,那便叫讓他二人先行回去,待被告者歸來再行審訊?!笔种干系陌庵副蛔T如月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越發(fā)顯得光亮。
一男一女站在殿外,聽到傳訊回去,擇日再審的消息,皆是有些不甘心。
二人臉上的表情雖皆是失望不滿,但卻各不相同。
男人只是因不能審理以及等待而帶來的不滿。
女人卻在聽到此消息的時候,眼中若有若無的黑色暗紋流動,而透露出來的眼神卻像是因錯失捕殺獵物的機(jī)會而帶來的失望和不滿。
“紗晴,我們就這么走了?”男人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女人眼中忍著不耐煩,向前走著。
“好好記著我教你的,我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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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西橙子
寶貝們,我終于更了,哈哈哈,我真的好卡文,時間有點久,可能銜接會有點問題,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