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叫做崩壞呢?對于外來者而言就是打破規(guī)則,對于它本身而言就是習慣與平常,這就跟人類見慣陽光、空氣和水一樣。可是它原本不是這樣子的,沒人記得它本初的模樣,除了它自己。
這是工作!板爺光榮地成為一名游戲主播,這還是三年前的事兒,幾乎整個大學他就能夠憑借著這個職業(yè)養(yǎng)活著自己日常所需。不同的是,他所經(jīng)歷的游戲際并非是那些像素高低不同的際,而是最初的“虛擬現(xiàn)實”。
本來他也不想在游戲里拋頭露面的,他受雇于《崩壞的牛頓》里的智島。后來,游戲在越來越崩壞之后,板爺竟然覺得這種崩壞一點都不好玩。這與許許多多的逆反期小孩一樣,傷春懷秋的同時各種嫌棄。而板爺當初的理由就是:“這并非是真正的崩壞,不過是原有規(guī)則的基礎(chǔ)上,改變屬性,改變常見的罷了。置于控制變量究竟會發(fā)生怎樣的后果,難道不應(yīng)該會有所改變呢?為什么它是精確的?我痛恨精確又虛偽的數(shù)據(jù),這個際本來應(yīng)該是自己會創(chuàng)造規(guī)則的,而并非是借鑒人的規(guī)則?!?p> 不知道為什么,是不是這個際突然采納了他的建議,在一瞬之間就完完全全把此際改為一個前所未有的游戲。目前,這個際,算了,不說了。總之這是一個很會玩兒梗的際。
例如游戲的開局,原本是讓一顆蘋果從樹上落下,然后征求玩家——牛頓某號的意見,看究竟是怎樣設(shè)定可以制造出外星人。只需要你給出你自己的邏輯,再一一設(shè)定元素,程序就會聽你所言,行你所想。只要系統(tǒng)認定你是對的,應(yīng)該會有一個不錯的分數(shù)。然后,分數(shù)決定排名,排名決定下一關(guān)卡難度,然后逐步晉升。
現(xiàn)在,系統(tǒng)還是那個系統(tǒng),游戲卻不似當初的單純。它會在你取得成績之后,隨心所欲地決定自己崩壞與否,然后玩家的排名、命運、甚至決定退出游戲的自主權(quán)都會崩壞。
就因為這個,《崩壞的牛頓》也本最初一批玩者稱為生死局。哦,那些被際強行留下的人也是可以出去的,那就得依靠自己與智島工作人員,例如板爺?shù)龋〉寐?lián)系,再一次經(jīng)歷當初的游戲,在崩壞時刻強行掰正就行。
說真的,為什么這種游戲還沒有被銷毀?智島只是回答:“多樣性才是它們最初的理想。”
“什么鬼理想,理想才是有害因素?!弊罱K智島做出的讓步就是限制等級,不允許一兩級別的玩家到這里。
這種說法并不會阻止智島給他發(fā)布任務(wù),下一步就是要迎接《崩壞》際里的下一輪洗刷。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還是搜救任務(wù)。
想到這里,板爺翻了一下白眼,埋怨總有不自量力的人來到此際,不應(yīng)該沒有這種一兩級的玩家了呀?
他降落的地方是森林中的博物館,準確來說,城市退化成為森林,而這座博物館由于接受時間停止的原因,留存在這里。他劈開眼前礙眼的榕樹枝葉,此際把退化的速度調(diào)快了,看到這棟房屋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因為上面滿是爬山虎,它向樹干的方向彎曲著、有種依附大樹的姿態(tài),這就是人類的建筑。博物館在旁邊。
上面的旅館招牌都搖搖欲墜,鐵銹不算太多,隱約可見“阿莫西林”的字樣。消炎?預防癌癥?這旅館名字不正常。板爺趴在一堆枯葉里面,按照此際的套路,這時候應(yīng)該有巡邏隊在陷阱旁邊收集獵物了。
四周靜悄悄的,并不是沒有什么變化,而是此處的巡邏隊就是那個名叫“阿莫西林”的旅館,它控制著榕樹枝,向博物館蜿蜒而去。它試探地問博物館:“際長,下一次洗刷到了。咱是不是應(yīng)該去躲躲?”
“去哪里躲?除了智島與總際簽訂了和平條約,還沒有誰能在數(shù)次清洗中僥幸存活。我們只能寄希望于前來的“控”部,在他們身上寄生硅基生命的本源,這樣尚且有一線生機?!?p> 博物館與阿莫西林的交流是人類所聽不到的。頻率不同自然聽不到。
板爺打開搜尋的儀器,排除掉復雜的、不同于人類的頻率,意識來源的地方就是博物館。那里面有人
他得要找到機會進入博物館。
看這無論是外表裝潢,還是四周的廣地都十分嶄新的樣子,既然它沒有保潔員,它媽的肯定是一個潔癖。
“吱吱”,一只老鼠從旅館的大門走出來了。此時,頻率檢測儀上突然出現(xiàn)很高的一條線,這條線與那只小老鼠的相合,就像是催眠一樣,那條線引導著小老鼠,直到老鼠繞過博物館,走向了森林的深處。阿莫西林看著這個小生物覺得有些可惜,它還是挺喜歡小老鼠在自己體內(nèi)爬來爬去的樣子的,就像人類養(yǎng)了一只貓貓,允許貓貓肆無忌憚地搗亂自己的工作一樣。
只是阿莫西林不敢向際長提要求,要知道,際長可是一個死潔癖。
見狀,板爺也知道了這些建筑是這里區(qū)域的“生物”吧!一般,他是選擇直接進入建筑的,雖然進入時候沒有問候它本人意愿。想這些事情才是自我暴露呢!誰知道這些生物有沒有開啟聽懂別的物種的語言,這種掛只能是人家土著才有的福利,玩家只能被坑了。
他趕緊跑了出來,一腳把小老鼠踢向博物館的方向,那根線受到驚嚇似的,抖成一個梯形。然后一瞬間歸零。像是沒看見這棟建筑已經(jīng)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似的,他仍舊走著,到了門口時,他彎腰把老鼠尾巴提溜著,往前走。
博物館看著這個遙遙大擺走進的人,它決定了,這個人就是寄生對象。隨后,阿莫西林還眼巴巴地看著它的小寵物羊入虎口,心想,這下子際長更不會讓它活命了。博物館朝旅館招了招手,叫它先去繼續(xù)巡邏。
軍令難違,它一步三回頭的去向另一個地方,捕捉寄生的對象。
在博物館中的板爺,這才知道這里埋葬古代一位第一位帝王,正由于大量未開挖出來的文物在它地下,它平時就不怎么隨便移動。
糟了,他忘記打開直播了?,F(xiàn)在已經(jīng)10點10分了,還好不算太晚。
對于其他人來說并不算晚,可10分鐘足夠汝喬懷疑,步行走到他在那個際中的公寓了。
板爺也沒有特別在意,直播的角度問題機器人的設(shè)計是自己,不需要擔心這些。
“喵~”這是貓貓餓了,板爺不會照顧貓貓,連同他自個都不知腹飽。站在門前的汝喬掏出要是就開了鎖。手機發(fā)來信息,直播,又是游戲,汝喬看見頁面,沒了觀看的興趣,還是喂貓要緊。
貓貓輕巧的腳步從機器人頭上跳下來,踏著貓步來到汝喬腿邊,蹭著她,這可是罕見的一幕。
汝喬懶得回去,抱起貓貓,躺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看什么呀?她在這上面總是糾結(jié)的,沒有留意,就把手放進盛著貓糧的碗里,拿起一個就往嘴里塞。
味道不錯。你說,看其他貓的片子,貓貓就會生氣不理你;看那些電視劇,自己覺得沒趣;看電影的話,還好。
算了,還是看板爺?shù)闹辈グ?。汝喬最終還是把他男友投屏到電視上。
畫面上出現(xiàn)亮堂堂的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坑,坑里是整整齊齊碼好的陶人。
回到游戲現(xiàn)場,板爺自言自語:“吶!你看,這像不像丟保齡球的現(xiàn)場呢?”
他手里真的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保齡球,用丟棒球的姿勢朝坑里丟去。
“嘩啦啦!”他嘴里還模仿著陶器碎掉的聲音,“幸好這些都是虛擬的。”
“舉起手來!”這些穿著警服的玩家終于出現(xiàn)了,他們都被博物館征兵做保安了。
“我投降!”他雙手舉過頭頂,一步一步向保安們走去。
一個保安正準備用手銬這種一點都不開掛的東西銬住他。只見板爺?shù)诺胶竺娴牟A跅U上,一個后空翻把他踢倒。好吧,接下來的套路有些像《黑客帝國》崔尼蒂團滅兩個units的套路。
板爺做來,就像是一只瘦猴子跳來跳去。這是汝喬認為的,不能直接夸他。
保安玩家被制服,板爺把剛剛測頻率的儀器的一個輸入端口對準他們的太陽穴,很好,1秒鐘,傳輸完事兒,就等他們自己回去了。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會難以脫離。幸運的是,他們在加載了文件后自行出去了。
現(xiàn)實世界,一個光頭突然從游戲艙中睜開了眼。他出了游戲艙,腿有些軟,順勢癱坐在地毯上,看見家里空蕩蕩的。茶幾上還有一個生物實驗室的工作牌,看來他可以順走一只小白鼠了。
板爺要做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博物館發(fā)起攻擊。
正在汝喬聚精會神看著游戲時,公寓的門前出現(xiàn)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響。
汝喬與單衫(山鳥)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