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旁觀的吳玉瑤,在溪韻提到她時,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即便先前她從未出過聲,在場的人卻無一不在她身上分了精力。因此,她才開口,眾人便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不痛不癢的幾句話,也讓溪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fù)簟?p> 說完這句話,吳玉瑤似乎也沒打算乘勝追擊,只對莜琝郡主點點頭,又退了回去,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和強作鎮(zhèn)定的溪韻比起來,高下立見。
曹氏有些失望的看了溪韻一眼,正想說話,又被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
“玉瑤小姐果真是七竅玲瓏心,輕飄飄一句話,又想將罪責(zé)推到別人身上。不過,你是不是忘了,吳家女文武雙全秀外慧中的評語,是從當(dāng)朝太傅口中傳出來的,也是皇上和太后娘娘都認(rèn)可的,玉瑤小姐這話的意思,是想說太傅虛詞假意,還是說皇上和太后娘娘識人不清?”
眾人齊齊朝屏風(fēng)后望去,隨著清亮的話音落下,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身湖綠色的簡約常服,頭上只插了一支簡單的白玉簪,潔凈無瑕的臉上,不見一絲粉黛的蹤跡,便是這樣清新干凈的妝容,卻讓人挪不開眼。
“皇后?”短暫的寧靜被將軍夫人一聲突兀的囈語打破,眾人回過神來,卻又聽將軍夫人輕聲道,“不!那賤人早就死了!”她森然的看向來人,語音尖銳,“你到底是誰!”
“娘……”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吳玉燕臉色有些蒼白,似是也被將軍夫人這句大不敬的話嚇了一跳,她輕輕拉了拉將軍府人的衣袖,想要提醒她注意言辭,卻被將軍夫人狠狠甩開,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來人自然是在國公府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寢的溪睿,聽到溪韻被珍寶樓扣下的消息時,她原本沒打算摻合進來,可后來又聽說珍寶樓將莜琝郡主和吳玉瑤也叫去了,她便有些坐不住。
暫且不論上京城中最得皇帝青眼的莜琝郡主,便是沖著吳玉瑤,她也必須來湊這個熱鬧。不論是將軍府和國公府的立場,還是好事者強行加諸在她們身上的所謂兩強相爭的關(guān)系,都注定了她和吳玉瑤之間,不可能相安無事。
既然早晚都要對上,不如早點來探探對方的虛實,也好早做準(zhǔn)備。
如若吳玉瑤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傲然出塵,超然物外,不和她爭鋒相對,那她也樂的輕松自在。
然而,事實并不如溪睿所期望的那樣簡單。
“腦袋不想要了不成!”莜琝郡主瞪了將軍夫人一眼,冷冷斥了一聲,而后看向溪睿,“你是溪睿?”
“正是臣女,方才一時情急,未來得及向郡主見禮,忘郡主海涵!”
莜琝郡主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沒有接她的話,“果然長得像先皇后!難怪國公府將你藏了這么多年!”
溪睿笑了笑,“郡主說笑了!”她又將目光轉(zhuǎn)到將軍夫人身上,“夫人方才那句話,我沒聽清楚,夫人可否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