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知道,讓郡主在將軍府和國公府之間左右為難,實是不該!”茹娘雙腿一軟,又在莜琝郡主面前跪了下去,“可在這上京城里,能在將軍府和國公府面前說得上話的,奴家只認識郡主您一人,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奴家是萬不敢將郡主您牽扯進來的。待此間事了,無論郡主想要如何處置奴家,奴家都絕無怨言!還望郡主看在珍寶樓曾經(jīng)為郡主盡過一些綿薄之力的份上,給珍寶樓一份薄面!”
“你如今是在挾恩圖報?”
“奴家不敢!”
“呵……”莜琝郡主輕笑了一聲,環(huán)顧了一圈屋里的其他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一地碎裂的血玉碎片上,道,“我一早便差人送了銀子過來,要買你這血玉鐲,你偏要故作清高不肯給我這份便利。如今倒好,你的東西沒賣出去,不僅損失了十萬兩,還惹得一身騷,這個時候你倒想起我來了。我得有多大的肚量,才能不計前嫌,舔著臉來替你擋災?”
茹娘深深垂著頭,不敢看她,也沒有作聲。
莜琝郡主臉色沉了沉,道,“你方才說,怕你死了,家中老小沒了依靠。如今又言,我可以隨意處置你,是斷定了我不會要你的命?你竟能將我拿捏的如此精準了?”
“奴家不敢!”茹娘的身子狠狠晃了晃,重重匍匐在地,“奴家豈敢隨意拿捏郡主?奴家只是不愿含冤而死,讓親人也因我蒙冤罷了!若是郡主能替奴家主持公道,還珍寶樓一個清白,奴家這條賤命,拿來給郡主賠罪,也是奴家上輩子積來的福分?!?p> “不愧是珍寶樓的管事,竟是這般伶牙俐齒!”莜琝郡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將目光轉到溪韻身上,“溪四小姐不愧是先皇后的親侄女,你這處變不驚的本事,真真是讓我不得不另眼相看呢!”
大夫人曹氏接話道,“郡主謬贊了,依妾身看,她是愚不可及才對!否則也不會輕易便被人算計了去!”
“真相尚未調查清楚,國舅夫人便妄下論斷,怕是不妥!”將軍夫人將六神無主的吳玉燕擋在身后,目光狠戾的看向溪韻,“溪韻,你到底對燕兒做了什么,讓她這般失了心智,胡言亂語?”
即便有曹氏在身后替她撐腰,溪韻也被將軍夫人冷厲的氣勢嚇得有些腿軟,她不著痕跡的往曹氏那邊靠了靠,故作冷靜的看向將軍夫人,道,“我能對她做什么?這偌大的上京城里,無人不知,吳家女皆文武雙全,靜能談古論今,通曉天地,動能上陣殺敵,保家衛(wèi)國。不僅京中婦孺,便是文武百官,大都對吳家女贊賞有加。這其中,又以八小姐和九小姐為甚。而名不見經(jīng)傳的溪家女,卻只會讀書繡花而已。夫人以為,我能對她做什么?”
“溪四小姐這話不妥,文武雙全不過是好事者強加于我們身上的虛詞罷了,真要論起來,國公府的小姐們,才是真正的蕙質蘭心,巧捷萬端。和溪四小姐比起來,我和八姐姐才是草木愚夫,蠢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