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舒寒?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哪兒聽過?將軍府?國公府隔壁的那座別院好像就是將軍府的吧?溪睿迷迷糊糊的想著,便聽到溪二爺?shù)穆曇簟?p> “太后為何會突然插手睿兒的婚事?”溪時雋不解。
老國公看了溪睿一眼,道,“聽聞昨日將軍夫人入宮求見太后,在慈寧宮待了兩個時辰,離開時神色欣喜?!?p> 溪二爺蹙眉,“您是說,是將軍府主動求太后賜的婚?”
溪二夫人接著道,“可將軍府與國公府極少往來,吳家七公子的婚事也被將軍夫人看的極重,京中貴女幾乎都被她挑遍了,也沒有定下,為何會選中睿兒?”
“睿兒,你這幾日在別院里,可有見過外人?”老國公沉吟了片刻,突然看向溪睿。
溪睿忙搖頭,“這些日子我都乖乖待在別院里哪兒也沒去,不信你問我二哥,那日吳舒寒來尋二哥,我也是早早便離開了,面都沒有和他碰過。”
“祖父,孫兒可以作證,睿兒說的是實話,這些日子她都跟著我,不曾與外人見過面?!毕板P忙附和道。
老國公點了點頭,似是信了。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對溪睿道,“你隨我去書房?!?p> 溪睿愣了下,看了看溪二爺,又看了眼溪二夫人,再看溪景維和溪景錚兩兄弟,幾人都只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是你親祖父,又不會吃了你,你看他們做什么?”老國公不悅道。
“我只是想跟我娘說晚膳給我多留些飯菜,您想到哪兒去了!”
“堂堂一個國公府,難道還能餓著你不成?”
溪睿陪笑道,“您說的是,我錯了,祖父您大人大量,別和孫女一般見識!”
“巧舌如簧!”
“……”
溪睿攙著老國公踏出廳堂,門口恭敬站著兩個丫鬟,皆低垂著頭,見人出來,也只是小聲問了安,便再無其他的動作,似乎她們的職責就只是守著這道門而已。
“國公爺!”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溪睿循聲看過去,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仆,她來時便見他守在院子里,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廝,應(yīng)該是老國公身邊得用的人。
見溪??催^去,那老仆忙向她行了一禮,“三小姐!”
溪睿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躲開了。
老國公帶著她出了院門,繼續(xù)往前院走去,一邊對她道,“這是中伯,前院的管家,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大多事情他都能替你解決?!闭f完,他對身后的人問了一句,“中伯,可聽到了?”
中伯忙上前一步,道,“國公爺,老奴明白了。”又轉(zhuǎn)向溪睿,“日后三小姐有事盡管吩咐老奴,老奴定會替三小姐將事情辦得妥帖?!?p> 溪睿點了點頭,“多謝中伯?!?p> ……
“你大哥說,季家二公子為救你受了傷?”剛一走進書房,老國公便問到。
溪睿被他問得有些懵,愣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點點頭,道,“那日多虧了季二公子,否則您今日恐怕是見不到我了。”
老國公追問,“他如何受的傷?”
溪睿歪頭想了想,不確定的道,“當時他們打斗的很激烈,我也沒看清季二公子是如何傷的。只是那群歹人被他全部殺光后,他也跟著倒下了,我才知道他受了傷?!?p> “傷的可重?”
“他昏迷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醒的,想來是有些重。”溪睿頓了下,惆悵道,“也不知道他的傷養(yǎng)的如何了?!?p> “昨日皇上召見了他,他在宮中與太子切磋劍法,最終打了平手。想來應(yīng)是無礙了,你不必擔心。”
“太子殿下的武藝很厲害?”
“與吳舒寒不相上下。”
溪?!芭丁绷艘宦?,便沒說話了。
“你可看清了當日劫走你的人的長相?”
溪睿搖頭,“他們都蒙著面,并未看清。”
老國公似是早已猜到了答案,面色不變,道,“暗衛(wèi)在山崖下找到了幾具尸體,都已經(jīng)摔的粉身碎骨,無法辨認容貌。”
這都能找到?溪睿再一次見識了國公府的深藏不漏,那處懸崖,深不見底,至少得有兩三百米深吧,他們居然能憑借人力爬下去,還能找到尸體。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在尸體被野獸啃食之前找到,足以說明他們的速度,絕對比當初在山頂搜尋他們的那一群人還要快。
“他們使用的武器上,刻著寧親王府的標記?!崩蠂a充道。
“寧親王府?”
“寧親王,當今皇上的胞弟,太后娘娘最疼愛的皇子。”
這下溪睿更懵了,所以,那天追殺季瀾戉的人,是寧親王府的人?寧親王又是皇帝的親弟弟,皇帝昨日召見了季瀾戉,今日太后又給她賜了婚,賜婚的對象是將軍府的人……這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真是讓人頭疼啊!
季瀾戉這個混蛋到底干了什么啊,為什么會惹上寧親王府的人?這下好了,國公府的人以為她是被寧親王府的人劫持了,若是老國公一個沖動,跑去寧親王府興師問罪,那她的謊言不就破功了嗎?
不過再一想,老國公好像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看重她,否則也不會過了這么多天才把這事兒告訴她。而且看樣子,好像也沒有想要為她去寧親王府討個公道的意思。
“我似乎從未見過寧親王府的人,他們?yōu)楹我雍τ谖遥俊?p> 老國公抬頭看向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事我會查清楚,你日后若是遇到寧親王府的人,多加小心?!?p> “睿兒明白?!?p> “至于賜婚的事……你自己怎么想?”
“睿兒沒有什么想法,祖父和父親母親做主就好。”
老國公看了她一會兒,無奈道,“你這丫頭,是怨我們方才沒有問過你的想法?”
“祖父多慮了,睿兒當真沒有想法?!?p> 老國公仔細觀察了她的神色,確認她當真沒有不悅,才悠悠嘆了口氣,道,“單看吳舒寒此人,倒還不錯,可他是吳家的人。就憑這一點,你就不能嫁他。”
“為什么?”
“你只要記住,國公府和將軍府永遠不可能結(jié)親,便夠了。至于內(nèi)里因由,日后你慢慢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