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子真?袁洪的兄弟,梅山七怪中的豬妖,朱子真?
我尼瑪,封神真的……不對不對,這胖子雖然長得像豬,但身上沒有半分妖氣,分明是一個純的不能再純的人。
什么情況?只是巧合嗎?
太詭異了。
秦慕凡心中翻江倒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黑胖道人不說話。
朱子真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只以為是對自己的出現(xiàn)不滿。盡管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以區(qū)區(qū)金丹境之身,如此近距離直面一位大乘境的怒火,還是讓他頃刻間汗流浹背。
“秦……秦長老,在離山之前,家?guī)熢嬲]過弟子,要弟子視長老如師如父,晨昏定省,早晚侍奉,弟子對此深以為然。因此,無論長老有何吩咐,弟子都必定盡心竭力去做,絕不會讓長老失望的?!?p> “主人?”見秦慕凡神色異樣,玉姬偷偷扯了下他的袖子,傳聲問,“您怎么了?”
秦慕凡從震驚和迷惑中醒過神來,搖搖頭,問朱子真道:“你師父是誰?”
“家?guī)熛商柮顑x真人?!?p> 秦慕凡眉頭一皺:“放屁!妙儀乃仙宗長老之首,怎么可能會有外門弟子?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仙宗弟子,就不怕身死魂滅嗎?”
朱子真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長老容稟,弟子確實是外門弟子,已上山兩百四十七年,因資質(zhì)愚鈍,昨日才有幸拜入妙法洞門下,絕不敢對長老有絲毫期滿。長老若有疑慮,遣一童子回山一問便知?!?p> 一聽這話,秦慕凡立刻就明白了。
到俗世干活,還是在一位對同門說殺就殺的長老手下做事,正經(jīng)內(nèi)門弟子肯定都不愿意來,不如廢物利用,從外門弟子中挑選一個沒啥前途的,賞賜個內(nèi)門長老弟子的榮譽名分,既能在明面上顯得正式一點,萬一有啥損失也不可惜。
說白了,這個朱子真就是來監(jiān)視他秦慕凡的,估計也做好了最后丟給他泄憤的準備。
棄子一個。
既然如此,那當然是你想讓老子干啥,老子就偏不干啥嘍!
“原來是這樣?!鼻啬椒材樕下冻龊挽愕男θ荩捌饋戆?!貧道雖忝為宗門長老,但入門時間比你可要少得多,對宗門事務(wù)更談不上什么了解,剛剛嚇到你了吧?!”
朱子真松了口氣,爬起來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長老……這個,氣度雍容,外峻內(nèi)和,弟子為自己能侍奉在長老左右而喜不自勝?!?p> 或許是他的肥樣實在滑稽,玉姬忍不住撲哧一笑,嗔道:“若是你侍奉在我家主人左右,那還有人家的地方么?”
朱子真連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只是低頭干笑:“仙子折煞貧道了?!?p> “不得無禮!”
秦慕凡瞪了玉姬一眼,玉姬沖他吐了吐舌尖。輕熟婦偶爾玩一下可愛,也是相當?shù)牧萌恕?p> “子真,在我這里,不用這么拘謹,坐吧!”秦慕凡輕輕擺手,一個蒲團自動挪到了朱子真面前。
“謝長老?!敝熳诱婷澭葜x,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側(cè)方跪坐下來。
“子真吶!”
“弟子在?!?p> 秦慕凡頓了頓,似笑非笑:“下山之前,那妙儀老兒肯定沒說我什么好話吧?!”
“……”朱子真剛剛落下去的心立馬又提留了起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在秦慕凡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又道:“妙儀在我的手上吃過一次大虧,我又剛剛殺了他的徒孫,以他的脾性,估計早不知道咒我多少遍了。
不過,你也無需擔心,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本長老還不至于拿你一個可憐的外門弟子作伐?!?p> 朱子真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長老寬仁,子真銘感五內(nèi)!”
“其實,你來這里做什么,我也能猜出一二。無非就是看看我會不會監(jiān)守自盜,會不會做有損于宗門的事情……聽我把話說完。”
抬手制止住想要辯解的朱子真,秦慕凡繼續(xù)道:“這種事很正常,畢竟我才入山門不久,這個國師之位又關(guān)系著宗門供奉,勉強也算是個半大不大的要職,宗門有所擔憂,也是情有可原。
因此,我決定,國師的位子,我坐;國師的工作,你做。沒意見吧?!”
朱子真小眼猛地一亮:“長老的意思是……”
“很簡單,不管是靈石的開采管理,還是優(yōu)質(zhì)弟子的篩選,都由你來負責。該做什么,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做好了是你的功勞,做壞了是你的責任;油水也好,風險也罷,也都由你承擔。
但唯有一樣,因為國師是我,所以你不能敗壞我的名聲,更不能打著我的旗號干什么傷天害理的腌臜事。若是膽敢違犯,我會讓你明白,煉陽子的死法絕對會成為你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
都聽懂了嗎?”
朱子真大喜,忙再次拜倒在地:“弟子聽懂了!朱子真對天發(fā)誓,絕不會做一絲一毫有損長老威名之事,否則就讓我五雷轟頂,神魂永償業(yè)火燒灼之苦!”
他這絕不是純粹的討好,而是真的高興。
原本,攤上這么一個吃力不討好還隨時都會丟命的差事,他在來到這國師府之前就已經(jīng)心如死灰。沒想到現(xiàn)在命運峰回路轉(zhuǎn),秦慕凡對那些俗務(wù)竟然完全不在乎,開口就將所有的權(quán)力都下放給了他。
累,肯定會累上許多,但只要不觸秦慕凡的逆鱗,他就能完美交差,兩邊都不得罪。不但小命保住了,還有可能借機討好雙方,因禍得福也說不定呀!
這讓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好了,起來吧!我是個不耐規(guī)矩的人,今后到我這里不比如此多禮?!?p> 秦慕凡笑呵呵的擺手讓朱子真起身,然后拉家常似的問了他許多諸如俗世祖籍、老家還有什么人之類的問題后,便讓他告退了。
“主人,這個朱子真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您對他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庇窦Ш闷娴膯?。
秦慕凡搖頭,攤手說:“我以為他很特別,誰知他的來歷一點都不特別,可他的名字又確實非常的特別。所以,我這會兒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特別?!?p> 玉姬被這一連串的特別給搞暈了,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有沒有覺得朱子真特別,索性便不想了,施展出媚功,嘟嘴嬌嗔:“討厭!主人肯定又在耍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