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幻夢
穿過茂密的森林,穿過一片沒頭沙漠,走到一處被冰雪覆蓋的山川。
缺差點沒當場死去。
缺躺在地上,雙腿都磨出繭了,缺有點生氣道:“如果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你看能不能弄你!”
晴川尷尬地揮舞著扇子,摸了摸頭發(fā),尷尬的說道:“應該不遠了,你也別趴在地上,不嫌臟嗎?”
缺吐出熱氣道:“我真心佩服你們兩個,走這么遠,連口氣都不喘,原來你們兩個才是真神仙??!”
霜將佩劍放在樹邊便緩緩躺下。
天空已經變得昏暗,紫藍色的極光在三人頭上,缺呆滯的目視一望無際的天空,很想詢問他們離星星有多遠,神仙多久能到那里,但缺終究沒有問,也許是走了太多了,陳默有了很多其他的感悟,圣人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但陳默覺得在家里讀書也挺好,走萬里路其實也就那樣,其實終究還是要看你個人的心態(tài)。
坐在篝火旁邊,缺看到了灌木叢旁死去的小鳥,也許是感受到火,所以變得濕透起來。
身為古代的缺呆愣地目視著已經死去的小鳥,眼中的黑色被拉著很長,但歸根結底卻還是毫無觸動。
……
天空像是上帝在下棋一樣,黑白相間,又像是上帝在畫畫,只不過畫板里只用了黑白。
空氣有點悶熱,難以想象,大冷的冬季,這個地方居然也會下雨,而且還下這么大,陳默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沒帶傘,獨自一個在雨中奔跑,這一次他使用了小時候常使用的“凌波微步”,巧妙的躲過了許多雨滴,也使得少量雨滴落在了陳默的石膏上。
望著大馬路,等綠燈一起,便要奔跑過去。
就當陳默走在大馬路上時,陳默突然好像看到了草叢里有什么東西,陳默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死去的小鳥,陳默無奈的目視著小鳥的死亡,濕漉漉的小鳥在雨中早已失去了生命。
“哼,關我什么事?!?p> “喂喂喂,不關我事啊,你看我,我也斷了一只手,幫不了,幫不了。”
“看不見,看不見,別看我?!?p> 陳默奔跑過對面,想當沒事發(fā)生過,但看著四周帶傘的看都看不見,陳默又著急起來。
“他們的?!?p> 陳默良心過不去,無奈硬闖了紅燈將小鳥的尸體抓起來,雨越來越大,像是懲罰著像陳默這樣罪孽深重的人,陳默找了好久才終于在公園里給小鳥挖了一個坑,死去的東西陳默沒有能力救,但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其挖個墳。
“祈禱下輩子不當鳥了吧?!?p> 陳默蹲在旁邊,大雨早已將他洗滌,濕漉漉的長發(fā)遮蔽了眼睛,看不出眼淚,他也沒有掉眼淚的理由,陳默鞠了一個躬便離開了。
心里說了很多話,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的,他突然想起來老家,如果在那個傳統(tǒng)又圣神的故土,死去的人,一個墳頭就解決了嗎?
陳默濕漉漉的,像那個已經死去的小鳥一樣,他低沉著頭,好像也死了一樣,打開已經潮濕的木門,陳默已經泄氣的回到家里,只見家里此時坐著兩個婦女,兩人交談甚歡。
陳玉忠看到濕漉漉的陳默,詢問道:“叫你帶傘,你偏不帶,沒事吧?!?p> 陳默出一口鼻氣,說道:“沒事,還有,家里那個傘都弄不緊,我一只手怎么弄?”
“那怪我啊,誰叫你非要玩那個滑板!”
陳默很想說話,吐出口氣,又咽了下去。
坐在陳玉忠旁邊的一個胖阿姨微笑道:“都這么大了,我當初抱的時候小小一個?!?p> 陳玉忠:“有沒有叫平阿姨,人家小時候還抱過你?”
陳默疑惑道:“我小時候有來過嗎?”
陳玉忠捂著臉說道:“那時好像你才讀幼兒園還是一年級,我暑假帶你來適應一下的,你爸那個鬼樣子,不行。”
對于玩具產,只不過是陳玉忠沒時間帶小孩所寄樣的托管所,陳默也知道,但陳默大腦并不去想這些事,對于父母決定,怎么樣他也只能接受,所以與其去想,還不如什么都不想。
“反正上班也沒有什么不行的,而且聽她撂倒那么多,還不如去上班。”
陳玉忠繼續(xù)說道:“當時我要上班,我就把你寄放在一個公園里,花十塊錢,就在那里釣魚,當時你哪有現在那么調皮?!?p> 幻燈片般的思緒在陳默的眼中穿梭而過。
“你就在這里玩吧,我晚點來接你?!?p> “嗯?!?p> 攤主的老爺爺對著陳默說道:“你看啊,你就甩鉤,然后把魚放進小桶里,然后再放進來?!?p> “嗯?!标惸c頭無神道。
初夏的午時,說不出的燥熱,陳默坐在小板凳上,拿著小小的浴缸,對著小小的池塘釣魚,四周是喧鬧的吵鬧聲,奔跑和嬉笑的聲音在陳默的耳中仿佛不復存在。
陳默就釣到魚,將魚放開,繼續(xù)釣魚,然后繼續(xù)放開。
天空白云朵朵。
天空萬里無云。
天空銀灰積云。
天空紫紅晚霞。
圣光下的橙光照耀著陳默的身子。
“甩鉤,放魚,甩鉤,放魚?!?p> 四周早已沒有了人,擺攤的老爺爺也不見了蹤影。
孤獨的影子被拉著很長,重復的動作像機器人一樣,仿佛失去了靈魂。
“甩鉤,放魚,甩鉤,放魚?!?p> 像被提線的木偶,沒有思路,沒有想法。
光影的線條被拉得越來越長,那一天,陳玉忠很晚都沒有來,黃昏也變越來越暗,無情的風吹打著陳默的臉頰。
陳默哭了,大哭起來,但嘴里依舊低咕著:“甩鉤,放魚,甩鉤,放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默一腳踢翻里水桶,里面沒有魚,而小小的池塘里,里面也只有假的魚,它們的口那里有那個金屬,陳默的釣魚鉤那有塊磁鐵吸住,然后放開。
陳默鼓著氣,很想將里面的東西破壞,但又遏制住了自己。
黃昏的影子落在茂密的草地上,成了螞蟻的遮掩體。
陳默蜷縮的坐在椅子上,哭著喊著:“媽媽,爸爸,哥哥,你們在哪啊,我想回家。”
《你覺得很痛苦嗎》
《我覺得我很痛苦》
《想逃避嗎》
《嗯》
《那就逃避吧,逃避了,什么都可以解決》
《可是,可是……》
《不要想,愛自己,一切都交給命運》
《不要,不要,我不應該逃避,我為什么會這樣,你是誰,我又應該是什么,我又應該是誰》
《我是你,你也是我》
……
《年,年獸的生日,可悲的小孩》:陳默
《春天,新鮮的空氣,我很喜歡》:霜
《春天的雨,鳥語花香的空氣,濕漉漉的,我喜歡》:雨
……
呼嘯的寒風吹打著缺的臉頰,三人穿梭在厚厚的雪地里,望不到盡頭的雪地,蜿蜒崎嶇的山脈,如果不是三人行,缺絕對早就原路返回了。
“啊!”像溺水的小孩一樣沖出水面,三人終于來到了大陸的邊界,這里無風,缺回望著那皚皚白雪,在望著自身濕漉漉的身子,這里的溫度略高,天空之中紫藍色的極光在他們的頭頂舞動,閃爍的星光是彩帶的裝飾品,美艷絕倫。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晴川也忍不住被眼中的場景所吸引,缺向前奔跑,面前有一個小湖,缺明了一口,“呸呸呸,好咸!”
霜笑道:“肯定是咸水啊,這湖又沒有出水口,鹽分出不去,自然就成了鹽水。”
缺趴在地上,地面上是厚厚的砂礫,晴川蹲下身子,兩人雙目對視,缺問道:“這里就是你說的邊慌?話說普通人能進來嗎?”
“不知道,先不說其他,就我們來這邊,你可有見過人,后面那皚皚的大雪,如果發(fā)生雪崩,你我可能都要葬身于此?!?p> 缺靠在巖石上,感慨道:“那能一輩子都生活在這里,其實想想也不錯?!?p> 晴川和霜都笑了下,沒有反駁,也沒有說什么大道理。
其實缺真正想的是,如果這里能變得世外桃源,接濟一些普通人生活在此,也算功德一件。
和平對于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必須的東西。
缺目視著極光,聆聽著世界的聲音。
沒休息多久,三人便要穿過次元壁來到另一個世界,次元壁是一道氣流產生的墻壁,如果不是神體,根本無法穿過,缺屏住呼吸,感受著生命在身體里的流動。
穿過的瞬間,缺感受自己全裸于宇宙之中,光影的十字架將他懸掛起來,一道光影霎那間刺穿了他的胸膛,痛的缺神魂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