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害怕你會哭鼻子?!彼焓止瘟艘幌滤谋橇?。
“胡說八道,我才不會哭鼻子?!彼翚獾貏e過臉。
于是,他只好將她的臉扳正,認真看著她的眼睛,溫柔說:“小醉,如果真的不幸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不要為我留一滴眼淚,因為就算沒有我,你也會遇到其他疼你愛你的人?!?p> 他突然認真的口吻嚇了她一跳,她沒辦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那會死的,她生氣地打開他的手,生氣道:“不準胡說。”
說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喬邵白連忙去哄她,可她像個小哭包一樣就是別扭個不停,突然,溫和的喬邵白生氣了,板著臉,嚴肅道:“你確定要一直生氣?”
這樣的冷淡聲音讓黎醉慌了神,慌忙轉過頭,可喬邵白卻不見了,黎醉四處尋找,一著急,人就醒了。
她坐在床上,睜著眼,四周卻一片漆黑,她伸手一抹臉,滿臉都是淚水。
她下了床,打開燈,去浴室洗了把臉,看著鏡中蒼白的臉,紅腫的眼睛,她覺得自己不能夠再這樣坐以待斃了,應該做點什么了!
不然,有個像喬邵白的人,她也留不住。
……
翌日一早,她起了床,靜心準備了早點,想讓薄晏吃到她精心準備的早餐,可是薄晏系好領帶就要出門,傭人給他拿好公文包后,她怕他就這么走了,著急喊道:“可以吃點早餐再走嗎?工作一天很辛苦的。”
薄晏沒理她,甚至沒看餐桌一眼就急匆匆走了。
薄牝還沒出來,溫婉婉手中的調羹攪拌著碗里的白粥,陰陽怪氣地說:“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可要是這個男人連看一眼妻子做的食物都沒心情,又怎么抓住他的心呢?”
黎醉不自覺攢了攢手,卻沒有反駁什么。
薄晏不吃她做的早餐,她一天的心情都要被破壞,也沒有好心情待在薄家了,上樓收拾了一番就要出門,她可不想成為深閨怨婦,整天以淚洗面,那樣遲早都要被自己的丈夫拋棄,她準備出門找工作,承諾的融資之后一旦給了薄家,她就要窮的吃土。
溫婉婉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要出門,當即不爽地擰起眉頭,“你干嗎呢?出去做什么?別想著出去招蜂引蝶,給薄家抹黑。”
黎醉看了她一眼,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語氣,“我跟薄晏結婚的事并沒有對外宣布,就算我出去招蜂引蝶,又有誰知道我是薄家的媳婦?你看我像嗎?”
溫婉婉哪里聽不出她的暗示,可她才不管那么多,“我不管,是你上趕著嫁給我兒子,我又沒求你,安分守己這件事不用我每天叮囑你一遍……既然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她猛然想起什么般,頭一歪,“你答應的兩億融資打算什么時候給,公司還等著用呢,不然就憑你什么家世也沒有的孤女,我們薄家是斷然不會接近你做我們家兒媳婦的?!?p> 黎醉當然知道,也沒想過賴賬,“給你也可以,不過我先付一半,萬一我全給了,你們再翻臉欺壓我這個沒錢沒勢的人,我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另外一半我要等薄家廣發(fā)請?zhí)?,辦了我和薄晏的酒宴再說。”
那就相當于向全世界承認了黎醉的身份,溫婉婉差點沒氣岔過去。
她從來沒想過辦婚宴的事,對她的朋友也沒說過自己兒子娶了這么一個女人,不過為了另一半融資,她忍了,“好,先給一半?!蹦芟鹊靡话胍彩呛玫?,畢竟等錢都進了她的賬戶,什么不都是她說了算?
承諾先給一半,溫婉婉總算沒嘰嘰歪歪,放黎醉出門。
她面試的兩家公司都不太滿意,雖然她有海外工作經驗,國內卻沒那么認可。
不習慣穿高跟鞋的她輕易被磨破了皮,勉強走到公交站臺準備坐公交回去,車還沒來,她先坐在座椅上松松酸痛的腳踝,眼前晃過一片陰影,她抬起頭,面前站著一個眉目俊朗舒雋的男生,是蕭清湛,她的學長。
“師兄,怎么是你?”她的聲音中難掩驚喜,現(xiàn)在在國內能碰到一個她認識的人,猶如在異國他鄉(xiāng)碰到中國人。
“嗯,是我,師妹,好久不見,我剛剛還不敢靠近,怕認錯了?!笔捛逭恳恍?,就露出兩排好看整齊的牙齒。
“嗯,是好久沒見了?!?p> 久違的笑容中,她暗藏著絲絲苦澀。
蕭清湛卻仿佛突然注意到她受傷的腳踝般,驚痛道:“師妹,你的腳踝受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呃……不用,我坐公交車就好了?!?p> “坐我的車?!睖睾偷氖捛逭客蝗痪桶缘榔饋?,將她一把抱起。
人都在他懷里了,黎醉也不好再拒絕,而且她穿的是裙子,亂動怕自己走光。
“好吧,謝謝師兄。”
“跟我客氣什么?”
他抱著她走向自己的車,兩個人都沒注意到身后車內一雙陰郁的眼。
薄晏開車經過這里,等紅綠燈,怎么也沒想過他撞見了他的老婆,他不屑一顧的老婆竟然跟別的男人打得火熱!
她不是說愛自己?非嫁自己不可?可現(xiàn)在,她卻任由別的男人抱著,還有說有笑?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充斥心間,不是因為愛,也不是嫉妒,而是占有欲。
黎醉很晚才回到家,去醫(yī)院處理傷口后,又盛情難卻和蕭清湛吃了晚飯,不過她回來的時候,薄晏還是沒回來,似乎是有些心虛,她竟然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她洗過澡過后,沒多久,薄晏回來了,一回來就搞得樓下乒乓作響,猶如鬼子掃蕩,黎醉聽了只覺得有些煩心,薄晏冷冷的,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帝王,每次也是前呼后擁的,而喬邵白,對誰都是彬彬有禮的,也從來不會仗勢欺人,兩個人,長的九分像,性格卻天差地別。
她今天也很累,并不打算理會,也很有自知之明,薄晏就算喝醉了也不會找她。
當她準備兩耳不聞窗外事,上床睡覺的時候,她的門卻被拍得咚咚作響,薄晏扯著嗓子在外面叫嚷,“別動,別挨著我,熱死了,黎醉,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黎醉一度懷疑自己幻聽,薄晏喝醉了在叫她?
這時候其他人也在叫她開門,她想裝睡都難。
下床打開了門,薄晏修長的身軀立在門外,猩紅著眼,呼吸間都是酒氣,褶舊的白襯衣對穿衣一絲不茍的他來說,稱得上凌亂。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顯得茫然又無辜。
還沒等她作出反應,薄晏沉重的身軀已經傾壓到她的身上,黎醉一時沒提防,一個趔趄,差點抱著他一起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