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
子彈洞穿的是沈煜的頭顱,黑漆漆的窟窿證明他再無活路。
一槍斃命。
沈秦升惜命,司廷夜已經出現(xiàn),容楚不能死。
短短一分鐘,腦海百轉千回,沈秦升做出目前對他最有利的決定。
為了沈家,沈煜只能以死謝罪,誰讓他半路殺出把容楚帶走,還傷害成這個樣子。
不能怪他,是沈煜的錯,不該橫插一腳。
“司總,沈家在清理門戶,你這是做什么?”
沈煜已死,死無對證。
是非黑白現(xiàn)在都憑借沈秦升的一張嘴,死去的沈煜完全可以背下這么一個大黑鍋。
否則,容家的怒火,就不是現(xiàn)階段破敗的沈家能夠承受的。
更何況還有司廷夜這個不可一世的煞神,海城的活閻王。
動動手指就可以覆滅一個家族,不是不能,只是懶得去做。
“沈總真是好手段,佩服,今天的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警方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沈秦升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讓手底下的人報警,既能把帽子扣在沈煜頭上,又能摘的干干凈凈,當真妙。
所有人都知道沈煜性格扭曲,以沈秦升的性子,肯定有證據在手,所以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動手。
說不定沈氏新聞局造勢,還能落個大義滅親,救容楚于水火的美德。
既然喜歡玩點不見光的,那他就費費事,玩點不一樣的,就當是無聊的生活中添點樂子。
和司廷夜作對,結局是既定的。
死,算是一種幸運。
“司總在說什么,我有點不太懂,今天的事我想應該有什么誤會?!?p> 心知肚明,不過戲也得做足不是?
“哦?”
“我也是聽手底下的人說,沈煜不知死活綁架了容二少,趕緊帶人來找。”
“我到的時候,沈煜已經失去理智,眼看容二少不行了,我才...唉!”
鬼話連篇,仗著死無對證顛倒黑白,沒點道行,還真沒臉做得出來。
……
醫(yī)院中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容楚雖然昏迷了一天,不過經過詳細的全身檢查,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被硬生生打斷了幾根肋骨,怕是要躺些時日。
容楚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回家。
回家就意味著又要開始每日一次的相親生涯,死性循壞。
要么容老爺子妥協(xié),要么容楚遇到對眼的,別無他法。
司廷夜表示把這不消停的家伙扔在醫(yī)院并不合適,果斷將燙手山芋送回容家。
容家人丁稀薄,容老爺子一生潔身自好,從未沾花惹草,只有容楚父親一個兒子,而容楚也就只有一個哥哥,看來癡情是會遺傳的。
雖然冷清了些,不過這樣也好,不像別的大家族,處處潛藏著危機,日日勾心斗角。
容楚回家修養(yǎng)才是最安全的決定,沒有人敢在容老爺子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除非是活膩歪了。
“司總,不用我們出手,沈垣和萬婷已經找上了沈秦升,鬧得很厲害?!?p> 林宇默默匯報剛接到的消息。
萬婷可不是個善茬,要不然也不會有沈煜和萬心兒兩個精神扭曲的孩子。
沈垣對沈煜從小過分溺愛,肯定精神也不會正常到哪里去。
沈際早就看不慣沈秦升當家做主,剛好借沈煜的死可以趁機大做文章,能拉下臺來更好。
容家和司廷夜完全不用出手,坐看沈家狗咬狗就好了,不費勁還有大戲看,何樂而不為?
“容楚怎么樣?”
發(fā)生那么大的事,就算不透露,蘇輕一也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更何況也沒必要瞞著她。
“被沈煜帶走,已經送回容家?!?p> 看來事情還是因蘇輕一而起,沈煜和容楚可是從來沒有交集過的兩個世界,不可能是因為針對容楚,那就只能是將兩人銜接起來的蘇輕一。
多半還是因為鄭禾,精神和心態(tài)扭曲的人想法自然和常人不同。
蘇輕一不會去妄加猜測,可能摸索出的唯一一點線索就是-沈煜喜歡鄭禾。
無法理解的喜歡,占有欲可怕到令人乍舌,既然喜歡,又為何三翻四次把鄭禾折磨的奄奄一息,縱容萬心兒一次次去傷害鄭禾,到底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說起來,所有被家庭重度創(chuàng)傷的都是可憐人,蘇輕一也好,鄭禾也罷,還有沈煜和萬心兒…
上一輩犯下的錯誤卻要小輩承擔,不公卻也別無他法,人性的自私不可估量。
萬事自有循環(huán)道,有因必有果,只是時候未到,壞事做盡必然自有天收,無一例外,不存在漏網之魚一說。
“好久沒出去了,今天去逛逛?”
蘇輕一有時候搞不懂司廷夜,就像現(xiàn)在,她身體沒有康復,便自然而然被下了禁止出行的命令,強行關押最為致命。
反抗吧,打不過,溜走吧,秦玲又天天寸步不離。
實在是天天悶在屋子里太過無聊,雖然有凌霜這個老開心果時常逗樂,但她還是更向往外面的新鮮空氣。
受傷,還被司廷夜剝奪了喝酒的權利。
蘇輕一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和她最愛的酒親密接觸,沒有美酒的滋養(yǎng),似乎就要發(fā)霉腐朽。
“可以,三個小時。”
來回時間半個小時,蘇輕一收拾收拾出門起碼半個小時,剩下兩個小時能干什么,這也叫放她出去?
內心無比掙扎,想想還是算了,出去以后就得她說了算,好漢不吃眼前虧,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也比呼吸不到外界的新鮮空氣強。
往往人在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蘇輕一終于收拾利索,開開心心的盤算著去哪里大吃一頓,好好補償一下這些天受盡委屈的肚子,卻被樓下客廳里坐著的兩尊大佛截胡。
蘇輕一受傷以后,司廷夜明令禁止所以人不得來打擾蘇輕一修養(yǎng)。
白千之前就來過幾次,都被司廷夜無情的趕了出去。
沒想到還是不死心,讓司興言帶她進來。
看見綠茶,蘇輕一連吃飯的胃口都消失殆盡,更別提出門尋歡作樂。
“輕一,你終于醒了,前幾天來看你,夜哥哥說你沒醒來,都不讓我進去呢?”
滿含關切的話語配上泫然若泣的神態(tài),這戲劇性的關心,蘇輕一差點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