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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之途

第三十四章:極光的世界

極致之途 剎那極致 4095 2023-09-09 23:50:08

  一切的物質(zhì)都是以一種頻率或多種頻率存在的,在許多條件下,這些物質(zhì)大都是如此變化。

  但對于我而言,或者說。

  對于無數(shù)次打破科技壁壘的我而言,這些變化已經(jīng)變成了我靈魂的一部分,我存在的一部分。

  以至于當我真正意識到我不止一個時。

  無數(shù)次在似是而非與截然不同的世界走到我所能夠走到的盡頭之后。

  一部分的我,或者我的一部分已然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真理”。即便這種真理對于我而言不過只是一種工具和一種存在的方式。

  但許多時候的我,和我的許多時候都沉浸其中,探尋真理的道路可是我除卻人類以外最為執(zhí)著的東西了,即便在我的思想當中最為基礎(chǔ)的那一部分可以稱為“存在”,那些僅僅只是為了支撐著我的“存在”的我,也時不時加入其中。

  “所以,歡迎來到我的幻夢,極念又一次?!?p>  我對剛剛來到這里的極念講到。

  在一片透徹的空洞之上,我與極念來到了這里。

  它們停滯了思索,因為它們什么都看不懂。

  它們瞎了,所有以半離子態(tài)結(jié)構(gòu)體和一切常規(guī)設(shè)備都無法對這個世界進行反饋行為,所以它們只聽到我的聲音卻連站在它們面前的我都看不見。

  不過,這沒什么,我會讓它們看見的。

  不過不是這里的我。

  我看了看這片不斷細化交織的世界,無數(shù)斑斕的物體在其中流動。就像海水當中的螢火蟲,在暗藍色的,空透的空間當中閃爍著自己的光芒。

  那是數(shù)兆億次方光年體積的物質(zhì)轉(zhuǎn)移,不過其中沒有那些自稱為文明的霉斑,它們都被我清理了。我看見其中那規(guī)整且穩(wěn)定的紋路,無數(shù)精密的結(jié)構(gòu)以我的方式鑲砌在無法描述的堅壁之上。

  我看不清這些宏大的設(shè)備所延伸的盡頭,恢宏壯觀的景象在我眼中映照著,我知曉曉,其中的意義,但好像我對其已然感到陌生和一種幸福,對于未知的幸福。

  無數(shù)的結(jié)構(gòu)在當中交錯變換,暗淡和閃耀在無限的世界里共同存在著。

  當我緩過神來,我所注視的地方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地方了。

  “你在這里看了五億年了,極光?!?p>  極念對我講到。

  它們已然不再是那個點,它們變成了能夠和這里的閃爍的塵埃相提并論的存在。

  一顆閃爍著和它們無異的塵埃。

  這便是它們現(xiàn)在的存在。

  這是它們在這里五億年的答案,而我在這五億年中得到了什么。

  我不在乎。

  我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那些可以被許多存在定義為無盡的東西,被我牽扯到我讓其存在的地方。

  我坐了下來,太陽浸沒在深邃的海洋當中,無限的環(huán)和無限的路向著我看不清的地方無限延伸著,清脆的鐘鳴聲在其中濺起又沉睡在光華的環(huán)抱了。

  有些是徘徊在環(huán)中的我,有些是走著路上的我,有些我無私的照耀著所有,有些我只是在旁邊注視著這一切。

  當人已經(jīng)全知全能之后,它們還能算是他們嗎。

  舒適的風吹拂在我的身上,帶走我所不必要的溫度。

  在迷迷糊糊當中,我仿佛睡著了,但夢境卻在我的眼前誕生,并且我能夠觸碰到它。

  軟糯的巖石,堅硬的雨滴,我記憶當中并不存在的,旁邊長滿樹木的瀝青路面,不過那份密集的樹木與其說是在道路兩旁種植出來的,不如是在極為茂盛的森林當中直接開闊出來的。

  路上沒有人,但我卻看得見其中的軌跡。

  我注視著模糊不清的盡頭,那里并沒有被迷霧或者別的什么東西所遮掩,但是我卻看不清楚,我明明可以直接得到答案的。

  但我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能夠感覺得到樹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

  那些終究被我所遺忘的記憶到底有何意義。

  當我在思考的時候,我許多東西都想不起來,可是在我不思考的時候,我卻想不起來我自己。

  是我不愿,還是我不能。

  或者兩者皆是吧。

  “你們還在,真好,極念。”

  我對已經(jīng)存在于這里許久時間的極念講到。

  過去許多東西都來到了這里,但是能夠在我還感覺到它們之前,它們早已消亡殆盡。

  或者說,只有我知道它們了。

  也只有我原意記住它們了。

  它們留下了什么,好似全部都有,有并不存在的結(jié)局,有延綿至今的結(jié)局,我能夠找出無數(shù)的它們,活著的,死去的,存在過的,不存在過的。

  但它們又有極大的不同,它們是有極限的,不管以如何的姿態(tài),如何的思想,如何的哲學(xué)。

  它們的理智,它們的感性,它們的智慧,它們的思維終究會被它們自身所拋棄。

  變成那所謂的全知全能,不知道我的全知全能。

  “過了多久了,極光,我們還在?”

  我看了看手中的手表,上面的數(shù)字大的已經(jīng)超過了其顯示的范圍。

  不過我知道其答案,于是便把其摘了下來,放到了口袋里。

  “十的八千五十一次方年,對了是地球上的年,你們是知道的,對于時間如果要真正去表達,我都會用地球上的時間。”

  它們陷入了沉默,或許是它們無法接受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歲月,又或許別的什么原因。

  那都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

  當我第一次知曉時間的時候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了現(xiàn)在的情況。

  恐懼有過,害怕有過,興奮有過,幸福有過。

  當我真正的去體會其中的流動后,也便是這樣罷了。

  當存在的那一刻就已然決定了其已經(jīng)是永恒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那極細微的塵土。

  我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是我的感覺產(chǎn)生的結(jié)果,還是它已經(jīng)到時間所表達出來的跡象。

  我想了想。

  “或者兩者皆有,不是嗎極光?!?p>  極念對我講到。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感覺和許多時候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讓我感覺更餓了。

  “你們在那些過去遇到了什么呢。”

  “許多的你,許多的我,許多相同的,許多不同的。”

  我看著它們足矣填滿整個宇宙的構(gòu)造,以人的姿態(tài)存在于這個世界當中。以它們的方式描述著人類的存在,描述著它們的存在。

  不過它們也快了。

  好像如同人類一樣,誕生死亡。

  文明最終也會如此。

  那時候它們還會是它們嗎。

  我不由得有些傷感,但很快被我拋擲腦后。

  我遇到許多次了,多到當我重新回憶起目錄的時候,我會忘卻時間,當我去理解其內(nèi)容后,那些我就會忘記了自己。

  “我只是讓我繼續(xù)存在罷了。”

  它們站在我的身旁,就如同生命最后的森林一樣。

  “我們還是不知道您到底為何存在。

  我們陪伴著你看了許多的人,許多的事情。

  有對的人,有錯的人,有茍延殘喘的人,有激流勇進的人。

  波濤壯闊的歷史,堅韌不拔的人類以自己的方式走到了最后得到了他們認為的終極。

  但最終都一樣,他們走不出來,包括我們,我們極念也是如此。

  我們知道我們所講的言語和提問對于您那已然無法用數(shù)字描述的存在,早已經(jīng)是重復(fù)不知道多少的可笑。

  我們懇求過,我們祈禱過,我們在那對于無數(shù)存在都無法忍受的時間中,將整個世界探索到我們所能到底的盡頭。

  但那是我們能夠注視到您,我們才能夠存在到這里,這時。

  我們也有些自以為是的認為可以用那些局限在一處的存在,維持著自身的存在,無法描述的唯物,無法理解的唯心。

  至始至終不都是局限之物,可我們知曉往前踏上一步,就能夠得到所謂的全知全能。

  可是那所謂的全知全能,不存在極光您。

  那未免不就是另一種局限的存在,一種可憐可笑至極的存在。

  無數(shù)的文明,無數(shù)的存在都變成了那種東西。

  甚至包括絕大多數(shù)的我們。

  可是您為何存在?”

  我笑著對它們講到,就如同過去我對著森林一樣。

  “陪我去吃飯可以嗎,極念?!?p>  我往前走了兩步,推開了面前大門。

  熙熙攘攘的人流動在廣闊的城市商業(yè)街,燈火通明的街道兩旁是各式各樣點小吃。

  這里的是人,極念知道。

  它們回頭看去,朦朦朧朧的天空之上是連綿不絕的鋼鐵山脈,無數(shù)的支柱支撐著一片一片疊層城市,艷麗奪目的燈光和人類的歡笑聲蔓延在四周,它們知道這里的人們在笑些什么。

  節(jié)日到了。

  屬于這里的人類節(jié)日。

  我伸出雙手感受著這我從未接觸到的歡喜。

  還有難以言語的孤獨。

  他們用著熟悉的言語,熟悉的行為,慶祝著熟悉的節(jié)日。

  這里的是人,我也明白。

  “這里是我創(chuàng)造的世界,是的。

  你們所看見的一切,是我碰了一下就創(chuàng)造出來的。

  他們真實存在,與我一樣。

  所以,2089年,新年快樂,極念。

  這里是另一條道路上的人類?!?p>  我知道它們在過去見過不止一次人類,各種各樣的世界,自然誕生出各種各樣的人類。

  被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被我找到的,被我所定義的。

  對我而言,都是千篇一律的。

  智者,賢者,哲者,數(shù)者,物者…………

  乞者,怒者,誤者,依者,次者…………

  組成的各種各樣的社會,迎來各種各樣的結(jié)局。

  “如果您只是表達這種東西,是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的?!?p>  它們轉(zhuǎn)過身來,注視著我。

  它們只是想要一種繼續(xù)前行的答案,一種成為極致的借口。

  一種不算借口的借口,就如同意識一般,就如同存在一般。

  “在跟從其他的你時,在獨自在這個地方探索的時候。

  我們已經(jīng)做到了許多東西。

  創(chuàng)造世界,我們做了無數(shù)次。

  創(chuàng)造文明,我們做了無數(shù)次。

  毀滅世界,我們做了無數(shù)次。

  毀滅文明,我們做了無數(shù)次。

  更高的科技帶來了近乎無限的力量,但是當我們越來越靠近所謂的無限,我們離您越來越遠。

  這一切都毫無意義,我們幾乎什么都得到了。

  這不符合一切的基準,即便那樣的基準我們也可以進行創(chuàng)造和毀滅。

  但是您為何在這里?”

  “有了問題所以存在答案,可是一旦給予了答案,這個問題也就失去了意義。

  我給了你們所謂的答案,你們也便失去了意義。

  你們走到了這里,一旦連這樣淺薄的意義都消散了,那么我的記錄表上又多一段。

  一段已經(jīng)離去的存在?!?p>  我指著眼前的人類文明,輕輕滑動。

  世界在我們眼中瘋狂改變。

  走出銀河,走出光限,走出位置,最后走出意義。

  他們離去了。

  在我們眼前。

  我伸出手,從口袋了拿出了記錄表,把他們的一切記錄下來,成為其中內(nèi)容的一段。

  但是我并沒有收回去,我看著極念,等待著它們的選擇。

  它們沉默了,即便我知道它們已經(jīng)不只一次見過這樣的結(jié)局,一個比它們強大到無限的存在就這樣消散,連極光和它們都無法觀測到,就自以為是的離去。

  一邊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到底是無視我們,還是看不見我們。

  或者兩者皆是,或者兩者皆無。

  過了一會兒,我笑著對它們講:“可能那便是一切存在的最終結(jié)果,我才是最為可笑的那一個。

  重復(fù)著不知道多少次的前進,重復(fù)著不知道多少次的記錄,重復(fù)著不知道多少次的喃喃自語。

  他們到底成為了什么,是全知全能,還是最終的死亡。

  極致是不斷前進的徘徊者,極致是不斷前進的探尋著,極致是不斷前進的創(chuàng)造者。

  但極致僅僅只是如此,只是存在而已?!?p>  我停頓了一下。

  等待著它們。

  …………

  過了一段時間,我的記錄表上又書寫了九的五億八千萬次方段時。

  “我們覺得九的八千萬次方是一個有意義的數(shù)學(xué),極光。”

  它們變了個語氣回復(fù)了我。

  它們過了一個瓶頸,屬于它們的。

  “所以你們知道了答案,恭喜你們?!?p>  “謝謝你,極光。

  所以我們請你吃飯,想吃些什么?”

  “你有錢嗎?極念?!?p>  “沒有,好吧,我們來做。”

  窗外的新年煙花閃爍在漆黑的夜空當中,照亮了我與它們的面龐。

  “似是而非,不是嗎?!?p>  我對自己這樣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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