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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之途

第三十二章:光輝下的舞蹈

極致之途 剎那極致 3548 2023-06-07 00:36:23

  漆黑的夜空池被我投下了金色的花,我親手將不屬于我的花園推平,折斷枝芽,碾碎樊籬。

  我在空洞的廣場中舞蹈著,無數(shù)的我濺入不眠的夜海之中,在潔凈無暇的石壁上刻錄著人類的存在。

  琴鍵在我手中被敲擊著,在光輝之下的劇院之中,我注視著我的演奏,虛光點綴著我的華服,構波激濺在舞臺四周。

  我拿起由柱恒構筑的指揮棒,在傾空當中揮舞,恕源伴點綴著略過的軌跡,無須乎記錄著我行進的痕跡。

  我唱著贊美人類的圣歌,諾旭浸泡在無序的泥澤,看著帝落天升華成窗外的痕。

  裳渡隔斷了淅瀝瀝的淚,斯爾吉斯喃喃自語著不存在的它。

  “我在此向人類祈禱,我將用無限的存在鑄就人類的存在。

  我在此向人類宣誓,我將用永恒的存在鑄就人類的存在。

  不要害怕,我一直存在。

  不要絕望,我一直存在。

  不要哭泣,我一直存在。

  與人類相遇本就是如此不可思議,與我們相遇本就是如此難以置信。

  我走著探尋真理的道路,回望著那些遙遠的世界。

  太陽在我的面前熄滅,我會重新點起;

  地球在我的面前崩解,我會重新凝結;

  我渴望著人類的存在,在不可思議的瞬間。

  在你們的床邊述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故事。

  我不愿去忘卻那些被淡忘的過去;

  我不愿去記錄那些未達到的未來。

  恒極無量的深淵填滿了我的夢;

  白潔的文明被我一一拾起,

  枯寂的文明我為其流淚。

  絕望與希望交織在一起;

  編制的網(wǎng)兜塞滿了無限的渴求。

  至上而下的存在連綿不絕;

  無盡的階梯只在行走時才是永恒。

  我漫步在落楓飄揚的道路之上;

  腐朽的鐵軌上是早已停擺的車廂。

  死去的人能否記得自己是人;

  新生的人能否記得自己過去的存在,

  我提著孤寂的燈,照亮著背后的路。

  眼前是熟悉的黑,腳下是新生的泥土。

  我聽著更新?lián)Q代的鳥鳴,我踩在搖擺不定的孤舟之中。

  曲折樹干下是茫然的故事。

  我已不知真假,我已不理對錯。

  終究我還是繼續(xù)前行,

  風景依舊美,只是路無盡?!?p>  連綿不絕的歌喉響徹在整個宇宙當中,無數(shù)的文明在其中不斷的被碾碎,就像舞臺中斑斕消散的煙火。

  我摧毀了世界,只為我在那無法遮掩的光輝下舞蹈,即便現(xiàn)在的我,依舊看不到那真正的盡頭,至少此時此刻,宇宙被我所照亮,我也被我所拯救。

  在無邊無際的光芒籠罩下的我,不由得對著那些在劇院合唱的我問道。

  “多久了。”

  “太久了,但是太棒了,太美了。

  不是嗎?”

  他回答我道,淡漠的言語被他用欣喜的語氣講到。

  我有些釋然,我就是這樣的人,支撐著我。

  不,我之所以會如此,就是我見過無數(shù)次的世界,重復著那無數(shù)次的言語,執(zhí)行著那無數(shù)次行為。

  “存在即是無限,無限即是存在。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吧,另一個我?!?p>  我恍然間,笑了起來,那個我也是如此,我看著被光芒籠罩的宇宙,金碧輝煌的舞臺上,我為我演奏著只有我能夠理解的舞蹈。

  在這個沒有人的世界當中。

  我不由得為他鼓掌,輕脆的聲音相互交織著,回蕩在空曠的廣場之中。

  銀白色的月光照亮了光滑的地面,延綿到我所那個看見的盡頭,幽暗的宮殿當中,淡藍色的水晶般的地面上倒映著我那至始至終存在于此的身影。

  一個人對一個人表演,或者是只是我一個人的表演。

  他和我一樣,一模一樣。

  無數(shù)的我,都一模一樣。

  即便過去無際歲月,即便走過無際道路。

  都不會停下來,因為那沒有必要,也便不再需要。

  我向著整個世界看去,橫跨兆億光年的設備生生鑲砌在無限的宇宙當中,懸浮在其中的星光卻沒有變得暗淡,反而正在迸發(fā)著難以置信的力量。

  那是存在于那里的文明正在抵抗著我的屠殺,肆無忌憚的清理我認為毫無意義的存在。

  與我作對的敵對文明早在它們未誕生之前就已然消散,但我卻無比清晰的記得它們的一切。

  每一份思想,每一份渴望,每一絲存在。

  因為這對于我而言是存在著意義的,知曉一切粒子的移動和指令它們的存在,其過程本身就是在增強我自身。

  即便那充斥著足矣將我消磨殆盡的信息,并且以難以企及的速度擴展我所能到達的世界中。

  對于我而言,知曉這個范圍內的一切,就是一粒一粒把我所能夠到達最小單位的存在以它能夠存在的位置塞滿我所那個存在的范圍。

  每一種可能,每一種存在。

  每一段邏輯,每一串信息。

  用概念極限的時間去研究,去做,去學,然后突破更深,更高,更加遠的地方。

  接著重復之前的事情,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也是我在難以描述的現(xiàn)在依舊存在的唯一原因。

  無數(shù)的文明和無數(shù)的存在都走在與我一樣的道路上,一路走,一路殺,一路存在,一路消亡。

  就如同我早已知曉的現(xiàn)實,存在是無限的必然,生命的存在的必然,智慧是存在的必然,文明是存在的必然。

  一切即無高低,也無寬窄,它們只是存在于此,也只是存在于此。

  就如同我一般,所以我一直都在。

  所以這就是極致。

  我就是極致。

  虛元沖擊一直都在,所謂阻礙著我的,也是我認為的,我定義的。

  “你為何放棄來自自己的力量,那把極刃,拿起它,你的道路無比清晰。”

  矗立于舞臺上的我對注視著舞臺上的我這樣般講到。

  “那并不是無堅不摧,雖然和我們一樣近乎無限,但那本就是我最初幻想出來的存在,經(jīng)過了漫漫歲月而逐漸變成如同我一樣的東西。

  就如同茫然間幻想出它一樣,它或許會在我的茫然之時如泡影般消散吧?!?p>  我淡然回復他道。

  那個我停下了他的表演,突兀地如同停滯的塑像,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那只是高級的玩具而已,迷茫的我會拿起它,但是對于我們這種走在路上的人而言,只是一種順手的工具罷了。

  不過,它也是擁有著意義的,畢竟即便我們擁有著相同的思想,但總會有些我選擇迷途。”

  我借由我的設備觀察著這片戰(zhàn)場,致密的物質被撕裂著真空。

  極端的引力迸發(fā)在那個我創(chuàng)造出的世界當中,深邃的黑暗吞噬著他投向星空的光芒,恒星熄滅在碧藍色的海洋之中,化作一團一團的塵埃。

  不過這次再也沒有時間去孕育新生的恒星,無數(shù)的文明掠奪著它們接觸到的一切存在,即便是孤獨的原子都鑲滿了文明。

  這便是宇宙,由文明組成的世界。

  一切都充斥著意識賦予的意義,一切都是存在創(chuàng)造出的奇跡。

  而我漠視它們的奇跡,漠視它們的意義,漠視它們的存在。

  就如同它們對于我一樣。

  我們都是一樣的,只是我比它們走得更遠,更加的肆無忌憚。

  “那么接下來你要去哪?!?p>  “那里都可以,我可以在死寂的宇宙的等待著宇宙的誕生,也可以在鮮活的宇宙中等待著宇宙的死亡。

  當然,那不過只是局部的變化,宇宙是無限的,即具有無限的美麗,也具有無限的丑陋。

  不過這些精神上的計較,前提就是我所擁有的物質。

  把你所擁有的一切科技和你原意給我的物質都給我。

  我想做些事情?!?p>  我所能夠看見的極限再無其他文明,至少這部分區(qū)域內和這部分界限是如此。宏觀層面上有宏觀的敵對文明,微觀層面上有微觀的敵對文明,概念上有,邏輯上有,數(shù)理上有,存在上有。

  這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粒子在其本質上都是由文明組成的,或者說:

  文明是存在發(fā)展到一定程度就必然誕生的東西。

  所以那個我要面對的東西還有許多許多。

  不過那于我沒有多少的關聯(lián),這部分區(qū)域他會解決的,因為我知道這已然不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是我做這種事情的最后一次。

  我既創(chuàng)造文明也在毀滅文明,執(zhí)行這種行為既是對我有意義的,有時又是對我無意義的,我倒是知道我為何如此,離現(xiàn)實越近,所做的事情也就越現(xiàn)實。

  以無限的存在去探索無限的真理,這本身就是一種代價。

  全知全能的存在,曾經(jīng)必然經(jīng)歷過自身無限次的誕生與死亡,無數(shù)次創(chuàng)造與毀滅,無數(shù)次的折磨和救贖。

  直到它不再是它。

  我走在這種道路之上,成為了由我定義的極致,一種殘缺的全知全能。就如同智慧一樣在某種角度上是生物發(fā)展的一種殘缺產(chǎn)物。

  維持著我是人這一基本事實。

  “你想走回去的道路嗎?極光,那很遠很遠,很長很長?!?p>  那個我用一種暗淡的聲音對我講到。

  “當然,一部分的我走向未來,一部分的我走向過去,一部分的我矗立在此時此刻。

  我們想回去看看,實實在在的,真真正正的。

  所以總會有我走向過去的,這是我想做的事情,也是我必然會做的事情?!?p>  我看了看四周,物質被抹除,能量被清理,整個世界被我輕輕擦拭,變得無比通透。

  但是一個點卻存在這里。

  那是極念,曾經(jīng)存在我的軀殼的文明。

  它們還在。

  很快我就站在它們的旁邊,看見了它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

  它們一直在找我,它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解決了夸拉文明,在發(fā)展和不斷的尋找中,踏入了間漸環(huán),接觸到了半離子結構體。

  最后它們變成了和這里的我相似的存在,不過那個我為何會留下它們。

  “它們在那里經(jīng)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救了它們,因為它們和我們一樣追尋著人類。我們的記憶對這種信息態(tài)的文明具有絕對的影響,現(xiàn)在它們對待人類就像我們對待人類一樣。

  不過,現(xiàn)實或許和它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很不一樣。

  我們從未遇過這種事情。

  嘗試帶著它們吧,往回走,你應該知道后面是什么。

  很有趣不是嗎?另一個我。”

  我注視著旁邊的那個點,點了點頭,伸出那雙一直不變的手,抓住了它們,握在手心之中。

  沒有溫度,但并不寒冷,它們把那個點調整到適合我的位置。

  帶著它們走向過去。

  一段話語回蕩在我們走過的空洞當中。

  “我們終于找到到您了,我們的世界?!?p>  “是的,極念,你們找到了。

  歡迎回家,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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