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京都來人
“小丫頭,著急什么呀,慢慢說。”
看著紀(jì)千雪一臉焦急地沖進(jìn)來,梁煒琪慢騰騰地放下茶杯,悠然地往椅子上一靠,“怕什么,天塌下來還有師叔我頂著呢?!?p> “小師叔,不好啦,真的不好啦?!?p> 紀(jì)千雪大口地喘息著,小胸脯劇烈地一起一伏,一張漂亮的小臉漲得通紅,“師父說,師父說,師祖又要把你關(guān)起來啦。”
“什么,糟老頭子又要把我關(guān)起來!”
梁煒琪一愣,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他是真沒想到丁昊天居然又要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乃堂堂梁國皇子,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
“師父說她就猜到你會這么說?!?p> 紀(jì)千雪笑了,漂亮的大眼睛迷成一條縫,漂亮的臉頰上洋溢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她還是那句話,當(dāng)年你上山的時候,陛下就賜下口諭,師叔你在東山只是一個尋常的東山弟子哦,不能有任何特殊?!?p> 小丫頭的聲音一頓,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地燦爛起來,“師祖還說了,這一次你鬧得太過份了,如果不能突破到筑基中境的話,就要被關(guān)足三個月才能出來!”
“什么,突破筑基中境?”
梁煒琪勃然大怒,“丁昊天這個糟老頭子真是壞得很,這是把我往死里逼呀。修行哪有這么簡單,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突破,他當(dāng)是過家家呢!”
“小師叔,你以前就說過這話的?!?p> 紀(jì)千雪臉上的笑容一殮,很認(rèn)真地看著梁煒琪,“你說修行沒意思,太簡單了!”
“是嘛,我真的這么說過?”
梁煒琪訕訕一笑,抬手摸了摸鼻子,“千雪,你這丫頭也太實誠了吧,師叔我當(dāng)時不過是隨口吹牛罷了,你還當(dāng)真了?!?p> “還有,你要叫師叔,不要叫小師叔,否則的話,我就要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當(dāng)真,師祖都當(dāng)真了的。”
紀(jì)千雪點點頭,消瘦的下巴幾乎要戳到鼓鼓的小胸脯了,“而且,你也確實做到了呀,你可是我們東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筑基者!”
她的聲音一頓,兩眼放光地看著梁煒琪,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東山上下尊敬的小師叔,而是一盤香噴噴的,入口即化的雪貍?cè)庖粯?,“你本來就比我小兩歲好不好,叫你小師叔不應(yīng)該嗎?”
“而且,我一直都是這么叫的?!?p> “好,好了,你愛怎么叫就怎么叫吧?!?p> 梁煒琪不耐煩地擺擺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過兩天就是山主大壽了,東山為了這次大壽做足了準(zhǔn)備,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若是能夠趁著這個機(jī)會溜下山的話……
咦,不對呀。
即將跨出房門的瞬間,梁煒琪感覺到了不對,以往只要他一有開溜的跡象,紀(jì)千雪這小丫頭要么就是勸說一番,要么就是緊緊地跟在屁股后面。
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丫頭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回頭看著紀(jì)千雪的漂亮臉蛋,梁煒琪試探著說道,“小丫頭,你怎么不說話呀?”
“師叔,你讓我說什么呢?”
紀(jì)千雪甜甜一笑,“剛剛聽師父說,朝廷也派遣了使者來給山主賀壽。你要是現(xiàn)在離開東山的話,怕是見不到他們啦?!?p> “再說了,就算是你離開了東山,你一個人知道怎么去京都嗎?”
“傻丫頭,你摸摸鼻子下面?!?p> 梁煒琪嘆了口氣,他當(dāng)然知道朝廷肯定會派使者來給山主向虹宇賀壽,別的不說,作為天下修行三大圣山之一的東山山主,朝廷就要好好地籠絡(luò)向虹宇。
“怎么了,我鼻子上有臟東西嗎?”
紀(jì)千雪抬起頭看著梁煒琪,一邊用手摸了摸鼻子。
“你可真夠傻的?!?p> 梁煒琪搖搖頭,“鼻子下面是什么?”
“鼻子下面是什么?”
紀(jì)千雪一愣,“嘴巴呀?!?p> 隨后就明白過來,梁煒琪的意思是他可以向別人問路呢。
“就算是你找人問路,你知道東山距離京都有多遠(yuǎn)嗎,你身上有銀子嗎,你知道現(xiàn)在巴蜀郡有多少修行者嗎?”
紀(jì)千雪一連串的問題把梁煒琪砸暈了,“你一個小男孩孤身上路很危險的,聽說有邪派高手喜好男風(fēng),尤其是你長得這么漂亮唇紅齒白的……”
聽著,聽著,梁煒琪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蟬,連忙擺擺手,“好了,別說了,我不走了。我現(xiàn)在就去思過洞閉關(guān),這下行了吧?”
“師叔,你真聰明?!?p> 紀(jì)千雪嫣然一笑,“對了,師父讓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吃的,有魚翅燕窩那么好吃么?”
梁煒琪哼了一聲。
“師叔,什么魚什么雁很好吃嗎,你都說了無數(shù)次了?!?p> 紀(jì)千雪好奇地跟在梁煒琪的身后,走出了小院。
“你,你們呀,就是那坐在水井里望天的青蛙?!?p> 梁煒琪哈哈大笑,只是笑容中有著無盡的苦澀,這個世界自然是沒有魚翅燕窩的。
然而,他也只能口花花一下,緬懷一下前世那讓他懷念到心疼,想要珍惜卻錯過的精彩生活。
“哼,等我以后可以下山了,我一定去嘗一嘗這魚翅燕窩是個什么味道,居然讓小師叔一直念念不忘!”
紀(jì)千雪心頭暗暗哼了一聲。
思過洞位于無為峰的后山,是一處天然的溶洞,略微修葺一番就成了懲罰弟子的所在,但凡有弟子犯了重大過錯就會被扔到這山洞里閉門思過。
不過,這種情況自從梁煒琪上山之后就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因為這個山洞幾乎就只有他一個人來過。
靠在躺椅上,梁煒琪傻愣愣地看著洞壁,筑基中境哪有那么容易就突破的,這可是水磨工夫,沒有一定的積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夠突破的?
丁昊天這個死糟老頭子這分明是在為難自己呢。
有種你他媽地連京都來的使者都不讓老子見!
一巴掌拍在竹椅的扶手上,梁煒琪狠狠地想道。
就在這時候,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師叔,師叔,京都的使者來了?!?p> 聲音清脆動人。
“進(jìn)來吧?!?p> 梁煒琪依舊躺在竹椅上,一動不動。
片刻之后,紀(jì)千雪領(lǐng)著幾個人走進(jìn)了山洞。
“奴才參見皇子殿下?!?p> 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一進(jìn)門,立即跪拜在地,他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立即跟著跪了下去。
“行了,起來吧,這又不是宮里頭。張德,太后和皇上的身體可好?”
梁煒琪從椅子上站起身,擺擺手,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這太監(jiān)正是他上東山修行之前,在太極殿照顧他的太極殿太監(jiān)總管張德。
“謝殿下?!?p> 張德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站在一邊的紀(jì)千雪,說道,“趙龍,趙虎,你們兩個去門外守著,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紀(jì)千雪冰雪聰明自然知道這老太監(jiān)的意思,立即說道,“師叔,晚上是否留客人用飯?”
“辛苦你了?!?p> 梁煒琪點點頭。
“不用麻煩了,紀(jì)姑娘?!?p> 張德?lián)u搖頭,“我就跟殿下說幾句話就走,一會兒還要去見你們峰主?!?p> “張德,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讓你去見峰主之前來見我?”
梁煒琪站起身,看著對面的巍峨山峰,“這次代表父皇來給向虹宇祝壽的是誰?”
“殿下,來的是李悅。”
張德輕聲說道,“上個月十三的晚上,陛下在聽竹軒納涼遇刺。”
“什么,父皇遇刺了?”
梁煒琪心頭一涼,這個便宜父皇可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了,一把抓住張德的手,顫聲問道,“張德,父皇的情況如何,刺客抓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