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亞帕體內(nèi)的焰日是一部分原因。你想,哈布察可能本來就是一只普通的山虎,因?yàn)檎`吞了焰日變得通體紅色、體型碩大、力量巨大,而且還不受毒。那在亞帕體內(nèi)呢?”
寧琛恍然大悟,“嗨,我怎么漏了焰日呢?亞帕是靠著焰日活了過來。雖然哈布察和他不是一個種類,但對于焰日來說他們都不是索科王室的人,更不是他的主人,那么也就不懂如何使用。只好任由自己跟著焰日的力量走?!?p> “沒錯。亞帕現(xiàn)在的仇恨、毒辣、無情甚至多疑可能在焰日的催化下不斷膨脹,以至于令他失去自我的心智而不自知?!?p> “除非亞帕在當(dāng)皇帝的十年里還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具有摧毀性的大事,不然只能是咱們這個解釋?!?p> 不知不覺間,托萊德與寧琛已經(jīng)來到了王宮南側(cè)不遠(yuǎn)處一座不高的小山山頂,兩人坐在山頂上看著巍峨華麗的王宮,說著各自的猜測。
托萊德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一次司寇府?!?p> “行。那我先回宮。你小心一些?!?p> 托萊德駕馬來到司寇府,便有護(hù)門的一位兵卒上前行禮,道了一聲托萊德侍衛(wèi),便小心將馬牽走。
身著便服的托萊德步入司寇府,得到通報(bào)的副將便疾步迎來,“托萊德侍衛(wèi),您來了?!?p> 托萊德頷首,問:“巴坎,這幾日,府中女眷可還鬧騰?”
“這幾日安靜多了?!?p> 十一月二十二那日,托萊德與米約斯手持亞帕交付的令牌,找到了守在東城門的齊能格將軍。
“托萊德、米約斯,怎么樣?三公子他。。?!?p> “齊能格將軍,放心。一切皆在公子計(jì)劃之中。公子令我與米約斯前往司寇府,還需勞煩將軍借調(diào)些兵力?!?p> 托萊德與米約斯駕馬來到司寇府,他們在等亞帕入蘭都之時便多次前來司寇府周圍了解地形與情況。在托萊德的示意下,兵士們分別從司寇府的前、后門沖入。進(jìn)入府中后,關(guān)上府門。門外的街道上留著喬裝布衣的兵士,若是有人趁亂搬救兵、送口信,正好可以跟上順藤摸瓜。
隨著一群兵士的沖入,府內(nèi)雞飛狗跳,一片嘈雜。不明就里的司寇烏烈從內(nèi)院疾步而出,才發(fā)現(xiàn)不知哪里來的兵士將府上之人趕到了外院。他一眼瞧見身穿侍衛(wèi)軍制服的托萊德與寧琛,便呵斥道:“說!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小小的侍衛(wèi)軍竟敢擅闖我司寇府?”
寧琛手持令牌在烏烈面前晃了晃,后者當(dāng)即一滯。今日他令府中所有人等留在府中,他一直在等宮中的消息。難不成,他們精心的布局沒有成功?烏烈無法相信,心中不由一沉。
寧琛見令牌一下扇滅了烏烈的囂張氣焰,便沉聲道:“司寇大人,我們也是王命在身,多有得罪了?!?p> 不多一會兒,府上的護(hù)院全體被制服。仆役、家奴站在一起,主子們立在一塊兒。
見人齊了,托萊德大聲道:“有大逆不道之人做出了弒王篡位、謀逆造反的行徑。王上命我等保護(hù)司寇府,直至此事了結(jié)為止。在此之前,所有人不可踏出司寇府一步。司寇大人與家眷更不可踏出房門一步?!?p> 烏烈聽罷便紅了眼,一步上前抓起托萊德的衣襟,咬牙切齒道:“這是何意?未有真憑實(shí)據(jù),竟敢污蔑指責(zé)我謀逆不成?不知天高地厚!”
“司寇大人,王上這是在給你機(jī)會自省。府中之人何去何從,全在您的罪己詔。至于證據(jù),我倒可以先替王上小試一下?!?p> 烏烈有些摸不透托萊德話中的意思,松開手,略顯茫然地看向托萊德。只聽托萊德道:“將門薩請過來?!?p> 得令的兵士將躲在人群中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肥碩男子領(lǐng)了過來。近了一看,胖也就罷了,長相還很是猥瑣。
烏烈沉聲道:“你究竟是誰?究竟想做什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司寇大人的嫡二子背負(fù)了多少條人命?不妨,聽他自己說一說吧?!?p> 作為烏烈的嫡二子,這個門薩表面功夫做得極好。背地里則是壞事做盡。有些不得臉的事是烏烈找人遮掩的,有些不要臉的事是門薩自己擦干凈的。
托萊德長眼冰寒,直看著門薩,“說說吧,最近一次殺得是誰?怎么殺的?”
寧琛一見托萊德與門薩四目相對,便挑了挑眉毛,心知有好戲看了。
烏烈還以為托萊德有什么坐實(shí)的證據(jù),結(jié)果就是問了問,不禁浮現(xiàn)嘲諷之色。不料,門薩接下來的話確是令他顏面盡失。
“上,上月。我把秀蘭那個小賤人給打死了。她仗著肚子里有了我的種,趁我不在,把我的嬌鸞打殘了!我的嬌鸞,我最愛的就是羽漠與嬌鸞了。那我就活活打死了她!這個賤人!”
“混賬,你給我閉嘴!”烏烈沖上前,朝著門薩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托萊德一聽到羽漠的名字,心中便篤定了。他沒料到門薩就這么撞了上來,沉聲道:“把羽漠、嬌鸞帶過來?!?p> 不多時,兩個穿著青色外袍的男子被帶到了托萊德近前。一個一瘸一拐,一個左臉上有一方鮮紅的燙印,一看便知是新添的,毀了一張英柔的容顏。他們便是嬌鸞與羽漠。羽漠?dāng)v扶著嬌鸞,皆是垂首不語。
托萊德指著二人問向門薩:“這二人可是羽漠與嬌鸞?”
門薩捂著被打紅的臉,頻頻點(diǎn)頭。見狀,托萊德對烏烈道:“司寇大人,夠了么?是否需要再聽門薩說下去?”
“你!”烏烈怒目圓瞪,用力一甩衣袖,憤憤道:“夠了!是我教子無方。但這是我的家事,還不需要侍衛(wèi)軍來管,更不勞王上費(fèi)心”。”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條人命便應(yīng)以命抵命?!闭f罷,托萊德佩劍出鞘,在烏烈面前抹了門薩的脖子。當(dāng)時血濺當(dāng)場,掀起一陣驚叫。
寧琛頓時也傻了眼,他沒想到自己一眨眼的功夫托萊德便結(jié)束了一個人的生命,而托萊德的面上始終是波瀾不驚。方才寧琛在心目中擺上的托萊德大英雄的形象,瞬間黑化了。
“門薩!”烏烈抱起斷氣的門薩,轉(zhuǎn)而兩眼泛出兇光,對著托萊德怒喝道:“你這個畜生!”
“末將這就回去向王上復(fù)命。司寇大人,罪己詔。”
留下一眾兵士把守司寇府,托萊德與寧琛將羽漠與嬌鸞暫時送到了他德叔的慈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