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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災(zāi)難

第二章 迫降航班

瘋狂的災(zāi)難 異鐘 3069 2019-12-20 18:59:10

  飛機越來越近,在確認飛機確實是沖著年輪號飛來時,胡洲激動的一拍手,心想來的準是海上救援飛機。

  “你看,救援這不就來了嗎?”

  “來接我們的嗎?”夏陽聽完激動地歡呼雀躍起來,用力朝飛機招手。

  小張聞聲爬出升降梯張望,定睛后張大嘴巴驚嘆道:“這,這飛機也太大了吧!”

  隨著飛機越飛越近,噪聲越來越大,高度越來越低,胡洲開始覺得不對勁。

  我的媽呀!胡洲并沒有叫出口,只是吃驚地看著,這哪里是救援飛機,這明明就是一架巨型客機。

  客機猶如大鵬鳥般掠過桅桿,遮天蔽日,引擎的聲音震耳欲聾。胡洲感覺就像剛到閻王殿走了一遭,面色瞬間變得煞白,渾身冒出雞皮疙瘩。等回過神來,客機已經(jīng)在帆船后面不遠處狠狠的砸在水面上,傳出一聲驚天的巨響。

  夏陽口中罵出了臟話,小張開始語無倫次,有那么一刻胡洲還以為這飛機真要撞上帆船了,盡管危機已經(jīng)解除,但手和腳依舊不聽使喚的在發(fā)抖。

  “這種事八輩子也遇不上一回。”夏陽軟弱無力的嘆道,感覺聲音并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因為只要看到這景象的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胡洲勉強讓自己心情平復(fù),隨即趕緊收回目光,對著小張大喊:“開發(fā)動機?!?p>  “胡哥,你想干嘛?”夏陽阻止道。

  “救人吶!”

  “胡哥你想什么?要是飛機爆炸了怎么辦?!?p>  小張也同樣勸阻道:“是啊,哥,我們再等等吧?!?p>  “再等就沒人可救了?!焙薮舐曊f道。

  這不是腦子一熱的行徑,因為客機在水面上看起來還算完整,只有兩邊的發(fā)動機和機尾有扭曲變形,現(xiàn)在可能正往機艙里灌水呢。飛機周圍水面上也并沒看到油跡,所以暫時還很安全,要是再等下去會錯過最佳救援時間。

  “那要不我們先繞到飛機附近觀察觀察吧?!毙埥ㄗh道。

  帆船慢慢靠近客機,在距離15米左右的安全距離停了下來,客機周圍已經(jīng)浮出了很多生還者,都穿著黃色救生衣,紛紛往帆船方向游來,慢慢的,周圍開始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哭聲、喊話聲、拍打水面的聲音、還有哨聲。

  兩艘掛在船側(cè)的救生艇,放下水后很快便坐滿了人。剩下的人都在往帆船上爬,小張在盡力維持秩序。

  “胡哥,人太多了?!毕年枩惖蕉呅÷晫拚f道。

  胡洲大概數(shù)了一下人頭,依然還有人從飛機里爬出來,人數(shù)確實是個大問題,總不能丟下這些人不管吧。

  胡洲突然想起,出發(fā)前一天夏明往壓貨間放了很多雜物,其中還有幾個橡皮艇,當(dāng)時還為此罵過他,現(xiàn)在估計能派上點用場。

  “下去問問你哥,我們帶了多少橡皮艇?!?p>  “三個,我知道放哪,可是那是充氣的啊,只能坐兩個人,他們搶來扯去肯定會翻斗的?!毕年柣卮鸬?。

  “你去找來,我想辦法?!焙迗猿终f道。

  小張那邊突然開始罵人,胡洲聞聲回頭看情況,一艘救生艇那兒有兩人起了爭執(zhí),一個青年想把另一個長發(fā)男人拽下水,嘴上還逼叨個沒完。

  胡洲撿起角落的一根短鋼管重重打在護欄上,一聲巨響使所有人都扭過頭來,四周只剩孩子的哭喊聲。

  “我在想辦法,你倆在干啥!???”胡洲罵道。

  水里的那個青年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在解釋,聲音顫抖得厲害,看來水真的非常冷,時間一長肯定堅持不了。

  “他剛才說這個人把他老婆孩子拖下水,占了他們的位置?!币粋€華裔人在一旁翻譯道。

  胡洲上下掃了一眼那個長發(fā),那人渾身濕透,頭發(fā)還在滴水,凍得渾身直哆嗦,死死抱著救生艇不放。拿他沒辦法,只得招手讓水里那一家子上帆船來。

  船已經(jīng)超出荷載,甲板變得異常擁擠,船艙里也下了不少人,如果再硬塞幾個人很可能會出現(xiàn)大問題,胡洲不敢冒這個險。

  橡皮艇充上氣后果然特別小氣,胡洲把堆在船側(cè)的幾根木頭與這幾條橡皮艇搭在一起,綁上繩子后能上大概十幾個人。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剩很多人還泡在水里。

  一會兒功夫,客機大半個機身已經(jīng)浸入水中,撐不了多長時間,那些飛機里未獲救的乘客怎么辦?到了晚上這些救下的乘客如何取暖?

  食物根本沒辦法供應(yīng)!再沒有救援趕來恐怕真的就要死在這該死的海上了。

  胡洲一想到這些該死的問題差點就沒緩過氣來,當(dāng)時一心只想著救人,能救一個是一個,沒考慮到會有這么多幸存者,也沒考慮自身的救援條件,更沒顧及到夏明他們幾個的安危,確實太過草率。

  “哥,現(xiàn)在怎么辦?”小張問道,眼里顯得很擔(dān)憂。

  “電臺那邊有消息嗎?”

  “陽子在船艙呢,我去問問?!?p>  胡洲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附近船只,只靠一艘帆船救這么多人,談何容易。

  客機很快便葬入海底,那些沒被救出來的人也一同葬身大海,海面上只剩下一些被人拋棄的行李。一個蘇格蘭風(fēng)笛孤零零的漂浮在一邊,看著它胡洲腦中蕩漾起‘勇敢的心’這首曲子,希望這樣的片刻安寧能傳遞給那些逝者。

  “老胡!”夏明人沒到聲音先到了,他的聲音在人群中極易分辨,許久才從人群中擠出來。

  “你醒了!”

  “能不醒嗎?船艙里面都是人?!毕拿鳝h(huán)顧船四周,一臉茫然的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胡洲滿臉愁容,說道:“水上迫降,好多人沒出來,葬海里了?!?p>  夏明難以置信的望著胡洲,又回頭看了一眼浮在海面上的生還者,茫然不知所措。

  “我們找個人問問吧?!焙拚f完開始找之前幫忙翻譯的那個同胞兄弟。

  最后還找到了這次航班的副機長,得知機長在解救乘客時丟了性命。

  這是一架從洛杉磯到東京的國際航班。飛機飛到中途便和地面失去了聯(lián)系,大部分儀表失靈,跟著電羅盤直飛了大概20個小時也沒到達陸地,期間還一直遇到下降氣流,飛機不停地爬升,油快耗盡時只能選擇迫降在太平洋,期間幸運的聯(lián)系到年輪號的電臺,在空中搜尋了一段時間這才實施迫降。

  水里七嘴八舌吵翻了天,雖然語言不通,但小張還是盡力安慰著泡在水里的三十幾個生還者。

  “老胡啊,船上的,水里的,加起來近百名生還者,現(xiàn)在我們寸步難行,你說該怎么辦吧?丟下他們走嗎?你猜他們會不會把你船給掀了?!毕拿饔悬c要責(zé)怪的意思,胡洲也知道這個道理,救人本身沒錯,可是自身都難保還伸出援手,著實自討苦吃。

  胡洲早猜到夏明會生氣,盡管生氣但他也并不是冷血之人。

  “穩(wěn)住這些人,電臺有消息呼你?!毕拿髡f完,把對講機塞到胡洲的手里,轉(zhuǎn)身回了船艙。

  抱著孩子的夫婦擠上前來不停道謝,那孩子凍得瑟瑟發(fā)抖,懷里居然還護著一個玩具娃娃,胡洲朝他笑了笑,把自己的絨帽子給了那孩子戴上。

  可不能再讓孩子感到害怕,胡洲無論心里怎么咒罵著這該死的溫度,他從不把情緒掛在臉上,幸運的是天上沒多少云彩,熱辣的太陽至少能讓體感稍暖和一些。

  近半小時,泡在海水里的人終于熬不住了,一人煽動后,集體開始往帆船上爬,嚴重超載后胡洲早已經(jīng)讓船上的人把網(wǎng)繩梯收上來,只留了幾根繩子放水里,可是船上人實在太多,船身吃水太緊,水里的人稍一躍起便能夠到船護欄。

  胡洲特別害怕沉船,但無論是勸說還是斥責(zé)都無用。

  船周圍濺起一陣陣水花,水里的人將帆船圍成了一個圈,能感覺到船開始搖晃,這種搖晃如果持續(xù)下去肯定沒好結(jié)果,一旦壓艙重量失衡,船很容易就會翻。

  船上有的人開始慌張,動嘴無用于是開始動腳,將那些爬上一半的人一腳踢回水里,有些勁兒大的人硬是扛了幾個人的腳力,那可是對生的渴望所激發(fā)出來的力量。

  “別踢了,你們別踢了,下面的也別爬了?!币晃淮笫逵糜⒄Z表達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局面終于穩(wěn)定下來,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大叔身上,他重新穿上救生衣,看來是打算換水里的人上船。見狀周圍有幾個人會意后也打算這樣干,胡洲佩服他們的勇氣,也敬佩他們的獻身精神,可是這個選擇很可能是有去無回的。

  “船長,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為什么都這久了還沒有救援消息?!蓖麊柕?。

  “再等等吧,我的人在呼叫附近船只,方圓幾百海里有船只經(jīng)過就能收到。”

  “沒有其他方式可以聯(lián)系到救援嗎?如果船只沒留意電臺呢?或者設(shè)備損壞了呢?那我們就只能這樣干等著?”

  胡洲沉思了片刻,這條航線本來就船少,貨輪和游輪也不是說想碰到就能碰到的。

  一聲槍響,在船尾處一顆信號彈直插云霄,在幾百米的空中閃耀出一點光亮,隨后拋撒出滾滾紅煙。眾人心里一動,這應(yīng)該就是希望之光吧。

  看到信號彈燃燒的那十幾秒時間,沒有人再胡來,都靜靜地盼望著奇跡快些降臨。

  夏明又發(fā)射了第二顆信號彈,比第一個要射得更高,不過放出的橙煙要小幾成,這是能求救的最后手段了,如果上天足夠眷顧,就會在黑夜來臨前派一艘大船過來。

異鐘

?(ü)??(ü)?接受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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